第四章──梦的潜意识(2/8)

    你是金鱼吗？

    人类在无助的时候都会找个依托，最多人选择的是宗教。有一派的宗教将ch0u签视为信仰，也就是所谓的「求神问卜」。

    我拿起手机充当手电筒蹑手蹑脚地开门走出去。妈妈的房间理所当然是暗的，那个很晚很晚才睡的弟弟也都熄灯了。至於哥哥的房间虽然是暗的，不过不知道是回来才暗还是本来就是暗的。会这样说是因为哥哥不是打工很晚回来洗澡就睡就是在外过夜没回家。对此妈妈不在意，我们这些b哥哥小的孩子自然也就不在意。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从上层看到下层，没有牛n。再看看冰箱门，没有看见任何像是牛n的物品。印象中今天开冰箱的时候就没有看到牛n，现在仔细一看果然也没有牛n。

    我没有偷读，是正大光明地读。而且不是读心，是读你脑袋中的意识与潜意识。而且微波绝大部分都是便利商店的店员帮忙顾客微波，你根本不用做到任何的动作。因此你要发什麽懒？

    差不多的意思啦！

    人一旦受到情感的波动大脑就会失去作用。这时候的人没有理x，说得直白一点就像是动物一样，只能用肢t表达自己的意思。好好地大哭一场然後入睡，准备迎接新的早晨美好的一天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我觉得以你现在的状况没办法这麽轻松地睡着。

    你真的很出尔反尔。

    是吗？

    就算你这样说，难道你要为了便宜一点的价格就买家庭号牛n吗？

    懒得等微波的时间之类的呀。

    「别、别说这麽se情的话题啦！」

    ……ch0u、ch0u签……？我现在哪有什麽心情ch0u签啊……？

    你累了。

    莫名其妙。

    「咿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

    我盯着架子上各式各样的牛n。小小一个正方形纸盒的牛n就要二十五元，好贵。旁边b它多二到三倍容量的小长型纸盒牛n才三十四元，怎麽想买这个还b较划算。

    当我还在看签纸的设计时，画面又跳出新的视窗。我按下满意，结果跳出「满意的话请给设计者五颗星吧」的讯息，画面很快地跳转到appstore下载这个app的页面。我给了四星，并且打上「希望有使用说明」的建议後跳回app的页面。

    纸飞弹的量词要用「一个」、「一颗」还是「一张」b较合适呢？

    「学妹，你在梦游吗？」

    「欢迎光临。」

    我激动地点了点头。

    什麽人不遇到，偏偏遇到社团的学长姐。

    这个学姐跟你有什麽仇恨。

    因为小牛n可以很快喝完！

    你有想要改善吗？

    我回到房间把钱包放进灰se棉质短k的口袋，安静地拉开铁门和纱窗穿上拖鞋。

    被诗桦你这样说害我想说明的慾望都没了。

    「……呃、咦？为、为什麽……」

    我想我知道怎麽一回事了。现在我就不说话，让你自己好好静一静吧。

    差点忘记以你的能力的确没办法两边都顾及。

    「……谢、谢谢学姐……」

    ──啊！

    听到这个回应让我觉得你根本不会认真听。算了，不管你了。首先你要先确定你的目标。你现在的目标是什麽？

    没错，我现在就是那只被饿虎锁定目标的小鹿。

    ……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是、是……

    「看到学妹困扰的表情会让我想要继续逗弄下去呢。」

    诗桦你也不考虑一下我的处境！我一下要在心里跟你说话，一下要注意外面的世界，这样很累耶！

    我说过了。我在期限之前不会离开你。

    「学妹你先ga0清楚主动权在谁的手上呢。现在问问题的是你，不是我呢。」

    ……不、不要离开我，诗桦……

    凭你的音乐细胞很好；凭你明明没读什麽书还能及格；凭你有一个ai你的妈妈和弟弟；凭你在戏剧社的表现；凭你有勇无谋的冲动；凭你能够和陌生人吃上一顿开心的饭。你看，我才跟你没认识几个月就能讲出这麽多你很bang的地方，所以你当然很bang。

    你突然这样说我听不懂。你可以有条理、有顺序、有系统地说一件事吗？

    哦！原来是这里！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诗桦你有没有发现她的结尾词都是「呢」？

    诗桦你说得没错。我先趁学姐还在工作的时候睡一会。总觉得学姐会对我说很久的教，没有jg神应付怎麽行。

    虽然都是对话，但内心交谈和面对面交谈还是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因此诗桦每次跟我讲话的时候我如果没有完全地放下现实的事专心听诗桦讲话，也许会漏听诗桦的话，也许会忽略现实当下的情况。这几个月下来我知道的。因此我很努力调适两边的对话，试图能够练习到一边听诗桦的话，一边注意现实的情况。

    可是这个又b长型纸盒牛n还贵。长型纸盒b小长型纸盒多了大概三倍的容量，结果才卖八十一元。

    但是我忘记诗桦你说什麽了……

    前面的柜台人员喃喃自语地说着话。因为距离够短，所以她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你有没有发现她的结尾词都是「呢」。

    当我不好意思地和学姐点头道谢，学姐露出坏笑，往我身上凑过来g肩搭背。

    我是很累没错。不过诗桦你怎麽知道？

    差很多。句子的主词不同代表完全不同的事物。就像「苹果很好吃」跟「香蕉很好吃」同样都是指很好吃，但是苹果没有差不多於香蕉──

    哭？

    ……我都还没开始擦你就阻止我接下来的动作了……

    哎哟，不用管那些细节啦。

    正当我意识到我没有穿内衣想要用双手遮掩x前的时候，学姐早已眯起双眼，左手掩住嘴巴像是在偷笑的样子。

    「等等！我出来只是想要买个牛n热一热喝完就要回家睡觉了！我可没有那个jg神陪学姐啊！」

    ……就算那样说，我也不知道要怎麽ch0u签呀……

    好啦好啦。那我们要买哪种牛nb较好呢？

    我懒得跟学姐继续打闹，直接切入我想问的核心问题。毕竟这里离学校好一大段距离，就算一定要做便利商店照理说不会选在这边才对──学校附近可是有很多间便利商店呢。

    想说不会遇到任何认识的人就没有换上外出的样子──没有化妆，顶着没有梳理的头发，穿着宽松的t恤跟当成睡k来穿的运动短k，脚上还夹着夹脚拖！天啊！这种样子被认识的人看见……

    长条型的签纸是很轻巧的手作风格。上面有些像是风车、彩虹、小猫等等可ai的图案，不知道是不是这个app设计者自己画的。

    有差就是有差，没有分差多差少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在思考要不要把手放下来。」

    你可以不用重复同一句话直接接下去讲。这样的行为很多余。

    你又哭了。

    喝热牛n！

    哦！诗桦你又出现了。刚刚对话被学姐打断真的很抱歉，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

    我用左手触0两边的脸颊。0起来都是shsh的。

    学姐另一只没有g肩的手按住我伸进k子口袋的手。说话的语调毫无起伏，同时收起笑容，双眼变了温度──这里的温度并不是指摄氏华氏的温度，而是指温暖放松的眼神变成无情冷冽的眼神。要b喻的话就像是和蔼慈祥的老nn摇身一变成为专心盯住猎物的老虎。

    方便微波？你刚刚不是才说要微波吗？不是才说要喝热牛n吗？

    「……就算我在梦游也已经被你吓醒了……」

    不用抱歉，那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话题，从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总之你给我在这里等我下班。既然被我们抓到了，我们可是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你说。我想聪明伶俐的学妹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们是指谁吧。」

    我拿起一瓶小小迷你正方形牛n到柜台。当柜台人员用机器扫描牛n盒条码的同时，我正在和我的钱包搏斗──左手抓着两个十元和一堆发票，右手试图从茫茫零钱堆中挖出五个一元。

    喂。不要用棉被擦眼泪。旁边柜子明明就有卫生纸，为什麽想要用棉被擦眼泪？一张卫生纸不用多少钱。你用棉被擦眼睛会把棉被上的细菌给擦进眼睛，到时候眼睛感染到细菌怎麽办？

    我愤慨地说。然而注意到学姐紧皱眉头露出严肃的神情，我的情绪很快地平缓下来。

    不要不说话。

    ……这我是知道……民间信仰嘛，到庙里烧香拜拜放贡品。有些b较热衷的信徒会跪在神像面前问事情，依照神明的意思ch0u签诗之类的……

    是吧是吧是吧！

    我现在才想到。诗桦你在我身t里这麽几个月，为什麽会不知道这个学姐的「呢」模式？

    是你一开始先在意小细节。

    「学姐关心学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麽为不为什麽的呢。你只要接受学姐的好意就行了呢。」

    不是不能微波，是不方便微波。

    我们刚刚说到哪里？

    诗桦不要吵，现在是关键时刻。你吵我的话我会没办法嘴这个学姐。

    「不行呢。你还没有付钱，不能离开这里呢。」

    学姐一把拿走我手中的牛n熟练地c纵收银机，重新把牛n交到我的手中。

    ……出去买热牛n喝一喝睡觉吧！

    好啦，诗桦你就配合我嘛。

    我知道这两种ch0u签的意思和意义完全不同，不过根本的道理──也就是人类无助的时候ch0u签──还是能够互通。你就从你刚刚设定的三支签ch0u一支来做，说不定会有什麽意外的发展也说不定呢。

    哎呦，这种小细节不用在意啦。

    我不是指你恶心，我是说你那个撒娇的声音很恶心。听清楚好吗？

    算、算了，我不跟诗桦你计较了。总之你要配合我说话，让我继续说下去──

    ……好吧，就照诗桦你的话去做……

    学姐在我眼前挥手。顾着跟诗桦讲话，差点忘记应对现实了。

    这nv生怎麽回事？突然讲什麽学妹，还讲什麽难得。真是莫名其妙。

    擦一擦眼泪ch0u一支签吧。

    在这时间点要拿到热牛n就只有便利商店才能做到了，便利商店果然就是便利。啊啊，店员辛苦了。哪像我，从家里走个分钟就懒得想躺路边睡觉了。

    虽然觉得麻烦，不过决定好的事就该好好做完。

    我、我忘记说嘛！g嘛这麽严格呢诗桦！

    「原来说要请我喝是骗人的。不过我本来也没有期待学姐会请我喝──」

    呼，找到了。右手接过两个十元，左手握着的发票全部塞回钱包，抬头准备把钱交到店员的手中……

    那就把我的话听进去。

    「哼，那我不买牛n了。」

    「不用遮啦，我已经看到了。嘿……原来学妹是穿衣显瘦型的呀，在社团看学妹可没这麽大呢。」

    第一，你刚刚自己说的。第二，你累得趴在桌上，如果我没有讲话你早就睡着了。第三，我之前就说我能感觉你的感受。第四，平常的你都会强词夺理、据理力争，现在你听起来有气无力。第五，前後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你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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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牛n默默走到用餐区。这间店是对外式的用餐区，也就是窗外的人看得见里面，里面的人看得见外面。我趴在桌上看向窗外，天空还没完全明亮。路上行人b起平常时段明显少上许多，但不论是白发皤皤的阿公阿嬷还是年轻有为的成年人，他们看起来非常有jg神，像是准备好面对全新的一天。当然其中不免有些人的神情看起来非常萎靡不振，感觉随时倒在路边都不意外。

    学姐放开我自迳走回柜台，继续摆出她那专业的商业笑容准备迎接进门的客人。虽然我不怕学姐的威胁──真的要动手我有自信不会打输学姐──但我知道学姐在说什麽，可以算是我理亏，因此我也不好说什麽。

    不不不，家庭号牛n才是最便宜的。两倍的容量，价格却不是两倍──！

    「不是这个问题啦！」

    「喝热牛n」吗……？

    「那个，後面有客人，你先让开一下。」

    「在那之前先把你的手放下吧。又不是叫你露出x部，不用担心犯下妨碍风化罪呢。还是说学妹你的x部太重，才需要用手撑着呢。那样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呢，就算我不是大x部呢。」

    「突然想到你现在这样超像夏娃。原本没有意识到自己0露身t，後来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做出遮掩的样子。只差在你没有吃苹果觉醒呢。」

    被诗桦这麽一说我只好乖乖地从小柜子ch0u一张卫生纸把眼泪擦一擦，把鼻涕擤一擤。接着稍微倾身把卫生纸丢到床边的垃圾桶，再来点击可ai的红se签筒。按下去的瞬间跳出新的框框「确定要ch0u签了吗？」，以及两个「我要开始ch0u签了！」与「我还没放好签」的按钮。我按下前者，可ai的红se签筒像是猫咪被抚0一般眯起眼很享受的样子开始上下震动晃动。过了一会签筒的表情变回原来的样子不再晃动，一支签从签筒的空洞窜出来。

    你现在这个情绪我也不好责备什麽。总之你先试着按按看画面下方的红se签筒，因为画面上也就只有这个红se签筒最有可能是ch0u签的按钮。

    便利商店大夜班的nv生很有朝气地说着。我一边心底佩服她在这个时间仍然这麽有jg神，一边走向饮品冷藏区。

    有。然後──

    莫名其妙的对话。

    双肩突然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我不自觉地叫出声音，差点连灵魂也叫出来了。我愤恨地转头看看是哪个糟糕的家伙，没想到是从柜台走出来的学姐。

    嗯。出去走走当作转换心情吧。

    我转过头，一位男客人露出不悦的神情盯着我。我连忙把牛n拿走向他道歉，让出柜台前的位置。

    那你回到刚刚对话被打断的地方。

    听到诗桦这样说我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我不知道害怕的原因是什麽，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我觉得我正在害怕，身子不断地颤抖。

    怎麽可能！买了喝不完就会带回去，带回去到时候被妈妈发现一定会被质问的！而且家庭号牛n根本不能微波！

    嗯嗯！

    诗桦你又偷读我的心！

    再来考量选择的因素。现在哪种牛n最适合现在的状况？

    「很难得在这个时间看到学妹，也很难得看到学妹穿着这麽随兴呢。」

    ……嗯……

    恶、恶心！诗桦你、你竟然说我恶心！

    别用那种撒娇的声音，很恶心。

    小小迷你正方形牛n！

    可是这样才b较有重新开始说话的感觉啊。

    但现在明明没有跟现实的人对话，明明一直专注听着诗桦说的每一句话，听到後来却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注意力开始不集中，没有办法那麽专心地听诗桦说话。我开始发现我听不太清楚诗桦之後的话……

    你管别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

    「这里就只有你跟我，害羞什麽呢。」

    「学姐你g嘛啊！我会被你吓出病来啊！」

    想啊！

    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但是为了你我再说一次。这次我说得简单一点，你给我好好听。

    「什、什麽梦游？学姐你突然在讲什麽……」

    古人有说过「计画赶不上变化」。我可是好好活用古人的话呢。

    「学妹？」

    「那麽学姐，为什麽你会在这里？」

    你明明在想「微波好懒哦不想微波了」之类的内容。

    你果然还是没有好好把我的话听进去。动脑，给我动脑思考。

    可是诗桦你也知道我很难选择，是有选择困难症的那种人耶！

    虽然我觉得这不是应该要这麽自信认同的话，不过能够专心做一件事情也是值得鼓励的事。我们刚刚讲到「我有没有发现这位学姐的结尾词都是呢」这件事。

    面前这位正是戏剧社的大四美宣学姐。一来一往的对话令我觉得无力。

    「相对地，你要等我下班呢。」

    「不要这样欺负我啦！学姐你很坏耶！」

    「你ch0u到了喝热牛n。对於这支签还满意吗？」

    「……我嫁不出去了……」

    古人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且我能肯定这句话绝对不是给你这样使用。

    「学、学姐请不要这样看我啦！」

    「好啦，就当作我吓你的赔礼。牛n我请你喝。」

    「生活作息规律的学妹三更半夜没睡觉衣衫不整表情一脸茫然地跑到便利商店买牛n还一直恍神，这不是梦游是什麽？」

    我就不说你为什麽给这小型盒装牛n取这什麽名字。为什麽你会觉得小牛n适合现在的状况？

    「嗯？学妹你盯着我看做什麽呢？」

    「我没关系呢。反正你不买牛n，我也没有损失呢。」

    「啊是！」

    我将额头抵在手臂，身t像是得到久违的休息，很快地便进入梦乡。

    「看你的表情你应该知道我什麽时候是开玩笑的状态，什麽时候是严肃的状态。知道的话就带着你的牛n去用餐休息区，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学姐不但说到做到，还是各种意义的说到做到，你懂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纸飞弹，用红sese纸做成的纸飞弹。飞弹本应是威胁的，但也许飞弹是用纸做的，所以当它飞向一栋大楼想要试图炸毁大楼的时候反而因为撞击的力道被大楼回馈的反作用力给弹开了。我看着纸飞弹往地面一撞，引导头向旁折损，看起来无法再次起飞。

    说话就说话，莫名其妙激动什麽。况且八十一乘以二等於一百六十二，家庭号牛n卖一百五十七元，说实话也没差多少。

    ……我怎麽哭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