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是孟远我没死(2/8)
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见到任让,是长大后的任让。
:那我爸妈呢?我爷爷?还有,你家在哪?
孟远没心思揣摩对方想法,又写下道:你放心,我是孟远,货真价实的。
“不怪我会这样想,因为在我印象里,你确实死了而且也是在高中时,你生日的前一周。”
孟远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口琴,期间任让一直站在原地,他感觉自己吹得唇都要破皮了,现在还发着麻,可对方仍不为所动。
:真的。
徐姨和任叔没死?
任让深吸了口气,“好,那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
孟远的问题很多,但任让都一一回应:“你爸妈在你小学的时候意外去世了,你爷爷是在你高中时,我家在村中心,但我已经不住那儿了。”
孟远紧随其后,之后任让的所有动作都跟自己梦中别无二致,孟远蹙着眉,从自己的包里找出纸和笔,写上了几个大字推到任让眼前,对方像是没看到,依旧在发愣。
是梦吗?
而现在,要搞清楚近日所发生的奇怪事,还得从事情的根本揪起,那就是任让。
站在院外的任让好似与世隔绝,此时正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了根,继续观察着孟远的方向,却屏蔽了孟远的叫唤。
孟远看着任让紧抿薄唇,那双长睫微微煽动,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自己时,对方颤着声问:“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又是我臆想出来的小远”
最后没法,孟远只是猜测,他用木箱里的笔记本重新写上:我是孟远。
这几天发生的都太过诡异了,从他回到村子那天开始,就好像有人在引领着他一样,总能让他发现一些记忆中缺失的bug。
笔记本被拿起,孟远看着这方法见效,便思索着上了床,壮硕的胸膛贴在任让的后背上,双手绕到前边继续潦草地写下:
孟远心一紧,继续写道:
可为什么这次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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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鬼吗?”任让问。
所以我想知道在你记忆里的你我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我们两个哪个才是对的,现在你看不见我,而我看得见你,但我们除了笔记本外,完全没有办法产生连接,所以,我们两个在对方眼中完全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可能你觉得有点荒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是孟远,我没死。
于是他又试探性地写下:徐姨跟任叔怎么样了?现在住哪儿?
孟远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这不可能。
但你听我说,在我记忆中你已经死了,在我们高中时,在你生日的前一周。
什么意思?
你听我说,我们两个一定不要带偏对方,你就带着你的记忆,千万不要怀疑或者否定自己,包括我也是。
孟远写下:不是,我活得好好的,并且上个月刚过完生日。
孟远猜测自己与任让的身份好像对调了。
这样想着逻辑挺对,可孟远怎么听着任让的话觉得奇怪,死人的家还敢贸然进去,任让是得多喜欢自己才敢啊?
“真的吗?”
“他们很好,现在在美国定居。”任让的手紧紧攥着笔记本边沿,幻想着自己正抓着孟远的手,攥得很深,低喃道:“你去世后,我就被爸妈接去了国外,我大学、工作都是在国外进行的,每年只在你忌日那月回来,一直待到你生日后才回去。”
那双视线上下打量,从一楼、二楼,再到三楼,孟远站在窗边,揉了揉狭长的眼,眼眶瞬间红了。
这一切都很奇怪,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没有死;我的生日在6月28;这里不是我的家,你口中的村中心那屋子才是我的家。
这消息是他在梦中得知的,从去世的人口中,幸亏只是个梦,孟远想。
啊?孟远哑然,他清楚地记得任让的生日是8月6号,怎么可能会是6月28号?
孟远刚要再动笔,任让问:“你说你上个月刚过完生日?”
孟远听懂了,任让的记忆也出现了偏差,在自己这儿,高中死的是任让;而在任让那儿死的却是自己。
孟远站在窗口朝外喊着,想到自己同任让多年未见,况且任让已经去世多年,这会儿出现的残影也许会是鬼神论,他只好谨慎地呼唤:“让!小让!你听得见吗?我在你家!”
同时他也出声问了,可任让好像听不到,自顾自地说:“你的生日是8月6号,也就是下周。今天是你的忌日,我前两天就回了村里,今天在你墓前坐了一天,下山时路过就想着来你家坐坐的”
任让就跟看不见孟远似的,在二楼里外走了一圈,径直地穿过孟远的身体上了三楼。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孟远走到琴具区拿起口琴,口琴看着、摸着意外地崭新,他不会吹,但为了打通和任让的连接,他硬着头皮吹响了口琴。
:为什么你说这儿是我家?
想着应该是这方法行不通,孟远也不打算跟“任让”耗了,他走到楼梯口刚下二楼,倏忽地传来脚步声,旋即便见那张漂亮的脸露了出来。
此时孟远虽然感性上头,但还保留着一丝理性。
“这里就是你家,小时候你总邀请我到你家玩,就在三楼这,我会教你吹口琴,给你讲故事,你都没有印象了吗?”任让道。
孟远记忆里的任让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八岁,他曾经有幻想过任让长大后的样子,但时过境迁,外加上他许久未回到村里,所以渐渐地淡忘了任让的存在。
起先孟远还觉得疑惑,但他很快想起了自己的梦,梦中他也和任让一样站在院外抽烟,当时他好像是听到了口琴声才停下脚步。
:是啊,6月28日,我生日。
任让:“那天也是我生日。”
孟远闻声一愣。
自己的父母还在美国活得好好的,怎么在任让口中就成了死人?爷爷不是在上周去世的么?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你又为什么会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今天我发现几封信,最后一封信上说我死了。
我不知道。
那就对上了,和日记本、信封里的重点对上了。
还有,自己的家就住在村中心,可此时自己的家却变成了任让的家,这很奇怪,于是孟远在纸上写下:
这回笔记本放在床头木桌上,任让倒是看到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但是我要找到答案是需要你帮助的,你愿意帮我吗?和我一起?
那张漂亮的脸上一改平常的冷脸,深邃的双目有些泛红,骨节分明的手正微微颤抖,拿起那本日记本。
任让这时出声了,嗓音喑哑:“孟远?我这是还在做梦吗?”
现在我有点混乱,感觉记忆被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