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3)
祁天得到这句回应,死死抱住黎沨觉得就算这几个月东躲西藏,被他爹逮到打死也值了。
黎沨十分真诚回应面前的人:“你的话也不是不行,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杨帆了解这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秉性,本着有瓜白不吃的道理:“你受什么刺激了,当年情况那么严重让你听我的,你死也不愿意。”没什么情商的人就是这样滴。
祈明开像只狮子恐吓盯着黎沨:“我是不是说过别招惹祁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他眼神不善地看着杨帆,“他怎么不太一样了?”
妈妈可能是爱他的,所以选择放弃。
祁天听到这句话刹那,可耻地心动了。
黎沨不爱祈明开了,他更要折磨这个人。
“别笑了,笑得难看死了。”杨帆咋舌。
“哈哈,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他眼神探究。
黎沨感谢了他的好意,拒绝了。
祁天把人放在车里,对着如今纯真无瑕的眼睛询问:“我是谁?”
年幼的黎沨还不能理解这种深沉的爱,妈妈爱爸爸,原谅不了背叛,逃离,最后带着爸爸一起离开
黎沨了然一笑:“别装了,我这么固执己见的性格对你最有挑战了,师父都走十多年了,玩死了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祁天握住他的手,贝壳被夹在两人的手心,好似能感觉到细小的沙砾磨砂皮肤:“那你呢?你也能爱我吗?”
黎沨反而平静许多:“是他来招惹我的?你又不是瞎子,自己看不到吗?”
黎沨云嘴上云淡风轻地开启相隔十余年后的第三句话:“我认输,你赢了。”
黎沨眨了眨眼睛,思索后轻声:“我不知道。”
祁天猛地抱住他,黎沨不明所以,但还是轻轻拍了拍。
祁天加了个前缀条件:“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比如他第一次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是他听妈妈的话下了药的牛奶递给爸爸。
他原来记得,早就想起来了。
黎沨明白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但这个道理他也是经历了很多才知道的。
二人曾在祈明开出车祸后,起过一番争执,当时黎沨坚持认为祈明开之所以二人感情不复从前是因为失忆,只要祈明开恢复记忆,
祈明开也依旧和他针锋相对:“可别,我可不愿意和站在一起。有什么事,我肯定把你送进去。”
“祁明开和白雯很爱你。”
“我是他亲师兄,不会害他的。”
祁天这些日子从现在的黎沨那里得到了被阉割版的真相。
杨帆轻皱了下眉,“我知道了。”
他眼神冰冷盯着自己的双手,低沉喑哑说:“这么些年他一直在瞒着我,师兄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是杀了他?还是杀了我自己呢?”
“我这缺个助手,你想不想待在这里?”
黎沨手指勾起被风吹乱遮眼的头发,很苦恼的样子:“我那个时候喜欢说谎,你知道的。”
师兄,好久不见。
祈明开垂眼不屑:“是吗?那你可是比那时候老多了。”
祁天双手插在皮夹克兜里,地上都是烟头。
黎沨就是不如祈明开的愿,就算是亲眼看着祈明开和其他人上床,他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杨帆摆手:“算了算了,我的手段你知道,虽然有点难搞,让你回来是个正常人还是可以的。”
祁天垂眸掌心的小东西:“你之前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落水的人会本命地抓住手边的浮木,黎沨这样想。
“师兄,你知道我这个人一条路走到黑,不喜欢转弯,所以我心里认输了,总还是不舍得放弃,只能来找你了。”黎沨眼神悲伤地摇了摇头。
“我想和你在一起。”
也可能不爱,所以黎沨永远不会释怀自己的父母那天安静地躺在床上,再也不会醒来。
杨帆听出来了他的想法,依旧假模假样地说:“你可是我“亲师弟”我怎么下得了手?”
“祈明开的儿子,结束后麻烦师兄把我交给他。”
往常黎沨可能会顺着台阶哄祈明开,可他看到了那张照片,没忍住刺道,“我是罪人,那和我同流合污的你呢?从犯?”
黎沨大手指抚在嘴唇上苦笑:“你儿子和你可真像,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你一模一样,特别可爱。”
回到三个小时前,他接到黎沨的电话,他恳求自己帮他一个忙。
“外面那个小孩是谁?”他出门前问道。
酬劳是送给他一个属于祁天的黎沨。
黎沨看了看手上被灼烧留下的疤痕,呵呵笑:“我快疯了!不,我早就疯了!”
黎沨面无表情摸了摸嘴角。
等他再次见到黎沨时,一个人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那么大的变化。
而杨帆则认为记忆的部分缺失不会改变本性,他们二人另有其他原因,比如也许祈明开失忆前就不爱黎沨。
祈明开的身后,黎沨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
黎沨安慰自己祈明开起码没有骗他,残酷的是自欺欺人都延续不下去了。
黎沨的目光从车顶悬挂的小瓷器挂件地转向面前的男人,眼睛一亮露出笑容:“祁天。”
杨帆很难形容这个眼神,眼底蓄满情愫,很像石佛垂眸间流露出的悲天悯人。
黎沨弯了弯眼睛:“没关系,你还是老样子,我喜欢的样子。”
“是我。”
祈明开像个突然被扎了个洞的气球发不出来火,“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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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杨帆看着像猪八戒抱媳妇儿的祁天最终还是没忍住:“能别让他见你父亲就别见,还有这货腿没真废,你有空带他去治治。”
祈明开不爱自己,黎沨要缠着他。
祈天说的那些,黎沨都知道,有时候祈明开还会把人带到自己面前,当着他们的面羞辱自己。
“师父在世时常说我们师兄弟要互相照顾,作为师弟送你份大礼,够意思吧。”黎沨眉开眼笑指着自己。
“黎沨?”
杨帆指尖对着烟灰缸敲了敲:他自己要求的,现在傻是傻了点,过一阵儿会好点的。”
被黎沨称作师兄的那个男人修长的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丝毫不客气地盯着他落魄的双腿,嘴角兴起一抹趣味。
海水淹没裤腿,带着海盐味的风吹散黎沨捆起的头发,他将这颗整片海里最漂亮的贝壳放进18岁的祁天掌心说:“不被爱很正常,我的出生是个错误,但你不是,我的记忆是这样说的。”
祁明开一副不讲理的样子:“我不管,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