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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向景年狼子野心,破坏和平条约,犯我边境,意yu吞并夜阑继而扩张疆土,不料乃败,随后求和,并…把你送到我身边,可十日前夜阑边民再次陷入他手下兵将的杀戮之中,我下令出兵驻守边境,不过是保我臣民安全…”
向景年对上她的剪水秋眸,发觉她近来出落得愈发水润娇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下亦不胜唏嘘。
向景年摇头,添上一抹不知意味的笑,随后离去,心中暗道:夜止如今果真不敢再伤他。
夜止敛眸,闷声道:“你还是后悔了是么。”
而另一边,齐侍卫疑惑地问道:“君上为何把如此重要之事寄予一个nv子身上?况且她现今可是夜阑的王后,您怎知她所想?”
宁絮震惊十分,后退了数步,难以置信的道:“什么?”怎与景年哥哥同她讲的如此天差地别?
“不…我…”
“絮妹妹前日在信中向我哭诉,要我带她走,我只是来一趟,为她权衡利弊,劝她继续在你身边委屈着。”向景年亲眼看着夜止的拳头渐而握紧,旁侧暗h的灯盏映照,能看到其上的青筋都隐隐爆出。
“想来你也是不知的,那夜止的心思,还真是深如潭水,难以揣度。”向景年观察着宁絮的表情,自己脸上则是一副哀叹的神情。
他不想让她陷入这层泥沼,因此之前一直瞒着她。如今讲给她,也依旧觉得不妥。
他看向忧心忡忡的她,已然猜测到向景年同她说过什么,道:“絮儿,你本不必为这些事情烦忧的,我可以处理好一切…”
夜止见宁絮一副yu言又止的神情,沉默许久后问她:“你可有什么话同我讲?”
可是奇怪,她见到景年哥哥,并未如想象般的那样欣喜。
夜止轻叹一声,随后转身出殿,宁絮本yu拦他,脚步却如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王上竟真的决定收兵,唉…不知南昭那边又会如何威胁…”
“夜止的军将,如今驻扎在南昭边境,虎视眈眈,此事,你可知晓?”向景年开口,宁絮一如他所想的那样惊讶诧异。
“上次南昭大兵压境,王上也一再隐忍,到对方狠心伤害无辜百姓之时,才出兵制止,此次之举,应也是避免波及平民,想必王上有自己的思量。”
夜止一身夜行服,脸上不乏肃杀之气,睨着向景年道:“你同她说了什么?”
“近来向景年并无异动,这几日在朝中我亦反复商讨,本就有退兵之意,你放心,我断不会教你为难。”
不久她走近g0ng门,只见前方两位朝臣正在谈论着什么,还时时摇头叹息,她走近过去,听到了些眉目。
当初明明就以此作为筹码议和了,为何如今又起了争端…
“那倒不必,我还需连夜赶路回去,天se不早,你还是快去看看絮妹妹有没有因你啜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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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絮不解,抬起头去望他。
齐侍卫又问:“为何?”却并未收到答复。
“我不都已经嫁给你了么,怎么又…”宁絮情绪略有激动,打断他的话,眼眸sh润的道。
“无碍,是老朋友。”
看清那人面容后,未及她开口,向景年道:“许久未见了。”
向景年答:“我知道她定会照我说的做。”
天se渐晚,宁絮正yu整衣去寻夜止时,他却正好推门而入,神情并不清爽。宁絮忙上前为他褪下外衣,斟酌着问他:“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
宁絮不愿见征战,毕竟她幼时就曾见过那般刀光剑影、血腥荒芜的场面,如今想起都会瑟瑟发抖。
“可是…南昭算是我的故土,我不愿见两国再起冲突,所以,我能否替南昭百姓求你,从边境退兵。”宁絮眼底发红,正要跪在他面前,却被他有力的手臂扶起。
夜止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继而说道:“你可知,当初引战的非我,而是向景年?”
“好,我不便在此地多留,你自己保重。”
宁絮丹唇微晃,不知应当说些什么,见他的手掌靠近自己的脸颊,却下意识的躲开。
宁絮经他这一遭,似乎更愣了,男人眼中盛满的柔情蜜意,让她惶恐,只觉无福消受,随后,她便不动声se的避开了他的触碰,想到他方才的话语,说道:“国事要紧,王上不必牵挂着我。”
“我根本不知道这些。”宁絮道。
面前人低头躲开他的手,向景年也不恼,利落的放下手,说道:“算是痊愈,可还要拿药调养些时日。”想到宁絮此时的身份,他挑眉又道:“絮妹妹,你夫君刺的那一剑,确实疼的很。”
夜止拳又捏紧,对离去的向景年道:“你若再这般来扰她,我可不会让你走的这样轻松了。”
正神游着,她额前忽而受了一下细微的疼,抬眼才发觉是夜止笑着敲了下她的光洁的额头。
听到此言,宁絮美目微皱,夜止没必要骗她,朝臣之间的谈论更不必作假,看来此事…应当是真。
向景年说出这一通令她惊愕的话,便毫无留恋的走了,他甚至都未曾对她有一句寒暄。
“其实本该早些告诉你的,不过方前那些信使都不知所踪,所幸这次你收到了信笺,我便亲自来拜托你…劝夜止退兵。”
夜止皱眉,其实他并不怎么喜欢她唤他王上,这总会教他觉得,她在将他往外推。他没有答应她的话,因他无时无刻不在念她。分开一瞬,都算叫折磨。
“这…”宁絮陷入纠结与迷惑之中,眉也皱着,她对此事,的确不甚了解。
“你道南昭是你的故土,可夜阑亦是我的家,我亦是夜阑的王,我有责任护它安稳平定。”
向景年一行人顺着墙沿疾行而去,未走几步,却忽然被一个极其相熟的人挡住去路。
“说来你还要感谢我吧。”向景年一再挑衅,夜止虽愤怒,却也感觉得出他的歹意。
夜深露重之时,她悄声从殿中出来,并未惊动他人,只自己一人渡步到一方偏僻之处,手中紧紧地捏着一封信笺,心脏紧张的跳动着。
向景年轻笑,抖了抖身上的落尘,拦住身侧侍卫拔刀的动作。
“当然,感谢南昭君上如此深夜前来,不知夜阑是否少了一番酒宴礼待。”夜止稳下心神道。
“此事之间千丝万缕,你并不知…”
“你的伤…可已经好了?”
宁絮的手指缠着,思虑片刻后道:“近日的政事,是否与南昭国有关?”
夜止望向她澄澈如清涟的眼眸,如何也说不出责怪她昨夜会面向景年的话,只得说道:“繁复的朝中之事罢了,我早已习惯,没关系的。”
“你之前所听到的,不过是向景年想让你知道的。”见宁絮依旧纠结难定的模样,夜止又道:“果然不该与你说这些,你惯是偏向他的。”
宁絮的眸闪动着望向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人,亦向前走去。
夜止似乎确是忙碌,宁絮整日都没有看到他。
宁絮隐隐替夜止感到抱歉,滋生愧疚感,却不知自己以何立场如此,只得默声,空气中陷入一片沉默。
“想什么呢?”夜止本来是逗她一逗,眼神飘向她的额间,眼睁睁看着他指节敲过的地方泛了红,又是一阵心疼,拿指腹轻柔的抚上那片微红,同时讪笑起自己。
“呵…”向景年轻笑一声,似在化解略显尴尬的沉默,随后又道:“絮妹妹,我此行来见你,其实是有原因的。”
宁絮裹紧披风往回走,思绪万千。
宁絮侧躺于榻上,心乱如麻,整夜未得安稳。天亮时也是焦急地在殿中徘徊,不知缘何,夜止一直都没有来。
好了,看来是跟了一路。向景年了然,如今也不慌不忙,他自有治夜止的方法。
“待我想想…”良久后,宁絮才吐出这么句话,已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宁絮心有烦郁,与阿玥在g0ng中散步,却仍在不停思索昨日夜止所说之事。
她未等太久,就听到一阵风声,几个人影闪现在她面前,其中一人放下帽兜,那人正是驻守南昭g0ng城的齐侍卫,他近前一步,作揖道:“您久等了,君上他…已来了。”
“说来…南昭也算是你的家,你也不愿边境陷成日被军兵威胁,民不聊生吧?”
他怎会那样想,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她见夜止面上有十分难过,心中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想要辩解自己的话中之意却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