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上司(4/8)

    柳灵猛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努力想要驱散那青天白日不该有的午夜画面,正是又羞又臊间,几声微弱的震动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柳灵光着脚在客房里找了好一会儿,才从沙发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是沈怀朝打来的视频通话。

    沈怀朝这多疑的x子,哪里容得她多耽搁,柳灵随便找了件上衣套上,便匆忙摁下了接听。

    沈怀朝的脸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或许是做贼心虚,柳灵被他看得心里莫名没底。

    所幸,沈怀朝只是打来关心几句,并没有异常。

    挂了沈怀朝的通话,随后便是裴盛打了过来,紧接着是徐榆,几个人像是约好了似的,无缝衔接的视频通话,几乎没有出入的关心对话。

    轮流的视讯把柳灵弄得有些发懵,直到手机安静了下来,她才明白了过来,哪是什么关心,这分明是查岗。

    早上一回,下午一回,晚上估0着还有一回。

    这要是真出差也就罢了,可晚上徐琛就回来了。

    徐榆的查岗电话还说得过去,沈怀朝跟裴盛可就显得不寻常了。

    柳灵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有些焦虑地咬着指甲盖。

    第一次g这种事,还真是没有经验,别人是脚踏两条船,她倒好,直接就越级挑战,这都几条船了,别人翻船大不了是撕破脸面,她这要是翻船了,可就不仅是撕破脸皮这么简单就能翻篇了。

    单单是徐家兄弟俩这关系,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赵璐收拾。

    再仔细想想其中的利害关系,柳灵莫名心里一阵后怕,且有些懊悔。

    要是哪天东窗事发,先不说赵璐,光是沈怀朝以及徐琛那x子,只闹出人命那都算轻的。

    忽然,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闪过柳灵的脑海,抗拒当然从严,那她若是坦白呢?始终这么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儿。

    g脆把关系都挑明了。

    说得轻巧,但实际行动,她是想都不敢想。

    也许是潜移默化,柳灵也不知自己的心思具t是在什么时候起了巨大的变化。

    从抗拒到沉沦,她似乎只用了一个短暂的时间适应。

    人心始终是贪婪,一旦吃过了利yu的红利,谁又舍得轻易放手?

    柳灵陪着徐琛在新加坡将近一个星期,末了,徐琛t贴地先安排了她回国,毕竟两人要是同一时间回来,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柳灵走时没让人送机,回程本也想着贯彻低调,没想到还是被逮到了。

    刚从抵达厅出来,柳灵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沈怀朝穿着一件黑se的风衣,在人来人往中却仍显得出众,戴着金属眼镜时的他显得文质彬彬斯文有礼,谁也猜不着他摘了眼镜后那极端的x格对b。

    柳灵怔了怔,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拖着行李箱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沈怀朝始终站在原地不动,直到柳灵走到了他的面前,只距离一步,他才像是确认了现实,舒了一口气,伸手将柳灵紧紧拥入了怀里。

    如果说沈怀朝此举是小别后的深情,未免有些牵强。

    柳灵双手轻轻搂在了沈怀朝的背后,抚了抚,柔声道:“怎么了?”

    “你总算回来了。”沈怀朝的声音听得出是尽量抑制,但仍阻挠不了伤感情绪的涌出。

    他动了动,将头埋在了柳灵的肩上,轻得几乎要被周围声音淹没的低泣,却没有逃过柳灵的耳朵。

    柳灵抚在沈怀朝背后的手倏地顿了顿,心像是忽然被人一下捏紧了似的,ch0u了下。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沈怀朝脆弱的一面。

    “你今天可以陪我吗?”沈怀朝开着车,在停下来等待交通信号灯的短暂里,他的声音像是忽然投进了平静水面里的石子,泛起了一阵涟漪。

    柳灵转过头看他,他却一直目视着前方,好像刚才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

    “好。”柳灵几乎没有迟疑便应下了,她再迟钝,也该看出沈怀朝的反常。

    沈怀朝没有再说话,只一路专心开着车,从机场回到他家,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

    柳灵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上沈怀朝家里了,本以为一切都不会有什么变化才是,没想到进门一下就傻眼了。

    她都快要认不出这是洁癖的沈怀朝会住的地方。

    不脏,但乱得像是被贼接连进屋翻过了似的。

    衣服,书本,摆设,乱了一地。

    沈怀朝像是视若无睹,关上了门,拉着柳灵的手直奔房间去。

    他的房间也是一团乱,只剩下床上那块地方是整洁的。

    房间的窗帘拉得严密,yan光透不进来一点,柳灵还未来得及细问沈怀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抱着她一并倒在了床上。

    沈怀朝侧身躺着把柳灵紧紧圈在了怀里,他的脸埋在她的肩上,时间像是静止了似的,流淌得无声。

    柳灵也没作声,耐着x子等了好一会儿,耳旁便传来了沈怀朝匀速的呼x1声。

    柳灵僵着身子等了许久,确定沈怀朝已经熟睡了,这才微微动了动身,在他的怀里换了个姿势。

    虽然光线昏暗,但柳灵还是看清了沈怀朝眼眶下面那层疲惫的乌青,他像是好久没睡觉了似的。

    再仔细看看,柳灵又觉得,他b起上次见面时消瘦了不少,本来就没几两r0u的脸颊,瘦得都快要凹到脸颊里去了。

    沈怀朝这一觉估计要睡到很晚,柳灵在他怀里猫了一会儿,便蹑手蹑脚下了床。

    轻轻带上了房门,柳灵踱步到了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有许多吃的,但像是被主人遗忘了似的,蔬菜水果都已经腐烂了不少。

    柳灵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理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无奈叹了口气后,便只熬了点米粥。

    回到客厅,她的目光巡了屋子一圈,这才发现,屋子里虽然乱,但乱得其实是有规律的,沈怀朝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所以翻乱的都是藏了东西的地方。

    不知道他这么心急在找些什么。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厨房的米粥还没熬好,柳灵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动静,她顺着声音看出,脸上写满了疲惫的沈怀朝正从房间里出来。

    “你在g什么?”沈怀朝朝她走了过来,刚才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动静,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如今是惊弓之鸟,睡都睡不深了。

    “给你煮了点粥,我去看看,应该差不多了。”柳灵的语气一直柔着,她第一次如今心疼沈怀朝。

    “我不想吃,也吃不下。”沈怀朝过来把正要往厨房去的柳灵给拦了下来,抱着她,像是浑身无力似的,又倒向了沙发。

    柳灵握着沈怀朝揽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语气不由得紧张:“你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都没力气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能不能告诉我?”

    “陪我去个地方。”沈怀朝没有正面回答,放开柳灵起身,去厨房关掉了炉灶后,便牵着柳灵出门了。

    这次他没开车,下楼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着医院去。

    “小沈,又来看你妈呀,不过她刚治疗完,医生给打了止痛药,才睡了一会儿,你注意别吵醒她了。”医院的护士见到沈怀朝似乎都熟悉了,交代了一句,便忙活其他病人去了。

    沈怀朝牵着柳灵,轻声地拧开房门,两人前后走了进去。

    不大的病床上在瘦小的病人对b下,莫名显得有那么一些不符合b例。

    沈怀朝站在病床前,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着的nv人。

    柳灵也看着床上熟睡的nv人,相b起沈怀朝,她的视线更多像是打量。

    从年纪上看,直觉她应该是沈怀朝的母亲。

    头发因为化疗的关系已经掉光了,身上连着不少的机器,挂在显眼位置的床头卡标注着特级护理。

    柳灵心情变得有些不好,忍不住看了一眼放在床尾的医生巡房记录,字虽然写得龙飞凤舞,但她还是看出了个究竟。

    肺癌晚期。

    虽然不曾跟沈怀朝的母亲有过任何的交集,但柳灵在得知她不幸的瞬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又更加心疼了沈怀朝几分。

    这一切似乎就都能理解了,为什么沈怀朝会这么反常失落。

    柳灵难过的有些说不出话,只能握紧了些沈怀朝有些冰冷的大手。

    沈怀朝回过头看了一眼柳灵,扯了扯嘴角勉强撑起一抹笑,竟是反过头来安慰着难过的柳灵。

    许是止痛药过了时效,沈怀朝的母亲很快就醒了过来,在看到病床前站了两人时,她明显是愣了愣。

    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她看着沈怀朝勉强撑起一个笑容,目光不住好奇落在柳灵的身上,声音有些虚弱但掩不住欣喜道:“这是nv朋友?”

    “嗯,nv朋友,柳灵,这是我妈。”沈怀朝收起那些伤感,强打起了jg神,搂着柳灵的肩,将她介绍给了母亲认识。

    “阿姨您好,我叫柳灵。”柳灵礼貌向沈怀朝的母亲问好,她也在努力,收起那些低落的情绪。

    “我说沈怀朝怎么看不上我给他介绍那些,原来这小子眼光高着呢,快,别站着,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小灵多大岁数了,你们谈多久了?”沈怀朝的母亲伸手牵向柳灵,说话间似乎是终于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头上的大石,表情都释怀了许多。

    “阿姨,我今年二十三岁。”柳灵被沈怀朝母亲的一连串问题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沈怀朝平时有没有跟她提起过什么,不免朝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二十三,那,那不是刚毕业?”沈怀朝的母亲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看了一眼沈怀朝,那眼神里饱含着各种情绪。

    混小子,居然是师生恋。

    “妈。”沈怀朝表情有些无奈,尽量不让自己维护得柳灵如此出面。

    “行,只要你们在一起开心就行。对了,朝,我ch0u屉里的盒子,给我拿过来。”沈怀朝的母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地指使着沈怀朝。

    沈怀朝无奈叹了一口气,又来了。

    但还是乖乖去给她拿了箱子。

    “小灵,你帮我把病床摇起来,我想坐起来。”沈怀朝的母亲似乎恢复了些jg神,吩咐着柳灵。

    柳灵也不敢怠慢,忙地起身帮沈怀朝的母亲把床头给支起来。

    沈怀朝拿着箱子回来,小心递到了母亲的怀里。

    沈怀朝的母亲满脸的感触,枯槁的手0了0箱子,人生匆匆数十载,所有的惦记竟也就是这个箱子。

    “小灵,你看,这是沈怀朝几个月大的时候,是不是很可ai,你都不知道啊,他那时有多难带,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月嫂,从小没人能受得了他的臭脾气。”沈怀朝的母亲从箱子掏出了相册,如数家珍,给柳灵说着沈怀朝小时候的糗事。

    柳灵没见过沈怀朝小时候的模样,倒是觉得新鲜,老话就说三岁定八十,沈怀朝这臭脾气还真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

    “朝,去买点吃的来,我饿了。”沈怀朝的母亲讲完了相册,又想起什么似的,便使唤着沈怀朝去买东西。

    “妈,你又忘了,医生不许你吃外卖。”沈怀朝耐着x子解释,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母亲打断:“那我不吃,你就不能去给小灵买点吃的,你是真不会照顾人。”

    沈怀朝真是觉得委屈,怎么这都能找到机会训他呢。

    “阿姨,不用了,我不饿……”柳灵忙出来打圆场,但拗不过沈怀朝母亲的执意,沈怀朝只好乖乖听命,去给柳灵买些吃的回来。

    只是沈怀朝前脚刚走,沈怀朝的母亲后脚便紧紧牵住了柳灵的手,说话的声音都莫名变得哽咽了起来,显然执意把沈怀朝支开,只是因为有话想要单独跟柳灵说。

    “沈怀朝的x子傲,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上心过,我一直很愧疚,怕是自己害了他,还好,你来了,我的心愿了了,si也瞑目了,小灵,我走了以后,沈怀朝就拜托你了,他这个人是嘴y心软,但又像他爸x子倔得要si,以后的日子,委屈你先向他低头,我知道他的,他认定了你,就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沈怀朝的母亲一番话下来,停顿下来哽咽数次,话说完,眼眶都红了大片,眼角sh润着。

    “阿姨,你别说这些,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柳灵的声音也被传染得哽咽,沈怀朝母亲一番掏心剐肺的话像是给她心头堵了大石似的,难受得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认定她是良人,无非是更加坐实她的罪行。

    “这个,你拿着。”沈怀朝的母亲又从箱子里翻出了个陈旧的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款式复古的宝石戒指。

    “这是当年沈玉成送我的,是我们俩的定情信物,我虽然总是骂他没良心,但其实我知道他有的。”

    “阿姨,这……”柳灵下意识想要拒绝,这无论是礼物还是意义都太贵重了,她怎么能收下。

    “你收下吧,是见面礼,以后沈怀朝要是欺负你了,你就看在我这见面礼的份上,别跟他置气。”沈怀朝的母亲牵着柳灵的手,执意给她戴上了那枚意义重大的戒指。

    易主的戒指尺寸却莫名合适,好像是度身定做了似的,柳灵垂着眼眸看着闪烁着宝石光芒的戒指,心头的大石又堵了几块。

    唉。

    沈怀朝的母亲走得安详,柳灵陪着沈怀朝一块办了后事,一切从简,只是简单举办了个吊唁会。

    来的人都是沈怀朝母亲的好友与亲戚,纵然有些人曾经十分不耻沈怀朝母亲的那重身份,但靠着沈玉成,他们也叨了不少光,如今人已经走了,也不再辩道德与否,虔心来敬上一束白菊送行。

    沈怀朝是唯一的家属,对每个来宾都鞠躬回礼,礼堂里始终都保持着肃静,直到沈玉成来了。

    一直安静的礼堂突然一阵sao动,大家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议论,因为来的人除了沈玉成,还有沈怀朝同父异母的哥哥——沈钧书。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沈玉成的年纪远不算老迈,但受此打击,声音似乎沧桑了许多。

    他在心中苦笑,她的心多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让他见一见。

    沈怀朝没说话,不知是不想理会还是不知如何理会。

    他对这个父亲的情绪也复杂,因为他,他被骂了二十多年野种。

    你若说童年他过得衣食无忧,但目光所到,却全是对他鄙夷不屑的歧视目光。

    评判幸福与否的标准,总归还是看你在墙里还是墙外。

    “钧书,上香。”沈玉成叹了口气,也并未介怀沈怀朝没有回答他一事,吩咐了沈钧书上香后,他便脱了外衣,穿着一身黑se的西服跟沈怀朝一起,站在了家属席。

    沈钧书目光扫过沈怀朝,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心里有的也只是鄙夷与轻视。

    看似恭敬上了注清香,沈钧书在一旁坐下,并未跟着沈玉成一起。

    柳灵就坐在他们的不远处,是目睹了全程。

    她看得透彻,沈怀朝的纠结、沈玉成的愧疚以及沈钧书的不屑。

    在她看来,沈玉成是个出se的商人,但他一定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吊唁按照原定的时间结束,沈怀朝跟沈玉成一并送走了那些到场的亲戚与好友。

    柳灵有些迟疑,不知是该上去还是不该。

    她杵在原地愣神了片刻,不等她先作出选择,沈玉成就先眼利的发现了她,以及她手指上那枚戒指。

    沈玉成心中顿时明白了大概,朝着柳灵微微点头示意,柳灵也赶紧回礼,但显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回家吧,别再闹别扭了,我也老了,再经不得你恨几年了。”沈玉成走前,拍了拍沈怀朝的肩膀,话说得疲惫,似乎满怀感触。

    沈怀朝没说话,也没有给反应,直到沈玉成走远了,他才抬了抬眼眸,看向沈玉成的背影。

    柳灵想了想,或许将恨掰碎了,里面也是藏着ai。

    她正要上前去跟他说话,沈钧书却在这时去而复返,柳灵脚步停住,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蹙,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下你可就真的成了有爹生没娘养的野种了。”沈钧书人模狗样,可狗嘴却吐不出象牙。

    话里每字都只戳沈怀朝的痛处,挑衅的意图不能再明确了。

    柳灵在听清的瞬间脸se变得铁青难看,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沈怀朝便已一个拳头打翻了沈钧书。

    柳灵没想过,沈怀朝看着弱不禁风,但真耍狠起来,竟是让人如此的心惊胆跳。

    沈钧书被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听到了动静及时回头的亲戚好友七手八脚地拦着,沈钧书不被打si也得被打残。

    就差那么一点,沈怀朝抡着的椅子就砸在了沈钧书的头上。

    万幸是沈玉成在中间以父权强行调解,否则沈怀朝这会儿便得到派出所里蹲着,哪能这么舒坦在家里沙发窝着。

    柳灵用镊子夹着酒jg棉球小心翼翼料理着沈怀朝脸上的伤,他心狠,沈钧书也并不差他,两人出手都是往si里打,还好是柳灵不顾安危帮着拦了下,否则沈怀朝也不仅是轻伤。

    柳灵是憋了一肚子话想要说教,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沈怀朝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沈钧书是故意来挑衅的。

    两人都不过是正中对方下怀,相互宣泄罢了。

    “身上有哪被伤到了么?”柳灵仔细料理过了沈怀朝脸上的伤后,便随口问了一句。

    沈怀朝闷着用鼻音应了声,也不知在说什么,只是伸手拉了柳灵抱在怀里。

    柳灵心软了软,小手顺势环在了他的腰上,开解他道:“要是不开心就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知道沈怀朝不是三岁小孩了,但柳灵还是担心,他会把自己憋出个病来。

    毕竟这段时间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的情况她都了解,虽说看着像是个无事人,但他是睡不着,也吃不下,整个人都以一种r0u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沈怀朝说话的声音还是闷,但搂着柳灵的手却是紧了些。

    柳灵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能做的,好像也就是这样了。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只剩下两人呼x1的声音,忽然一阵手机震动打破了安静。

    谁都没有想要理会,可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火急火燎,像是有什么紧急情况。

    沈怀朝看着还是不愿撒手,柳灵只得强y掰开,起身从手提包里0出了自己的手机,是徐榆的电话,接连打了三个。

    柳灵不想刺激沈怀朝,便回避到厕所去接。

    电话那头的徐榆又急又乱,只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柳灵沉着一张脸,徐榆慌乱的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重复播放。

    最近的事怎么接二连三的来,沈怀朝刚没了母亲,徐展又紧接着进了医院。

    毕竟是关乎徐榆的父亲,柳灵好说歹说,这才安抚下了沈怀朝,下楼拦了计程车后,便匆匆往医院去。

    徐展突发冠心病,徐榆打电话来时,才刚送进手术室,柳灵气喘吁吁赶到,徐家的人都候在手术室外,面se凝重。

    柳灵怔了怔,有些意外,居然连裴盛也在。

    平日总是光彩照人的赵璐这会儿忽然变得暗淡,她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头无力地枕靠在徐榆的肩上,目光呆滞无神。

    柳灵过去跟她说了话,她像是没听到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柳灵早已习惯了赵璐的冷漠,再加上这会儿情况特殊,她自然更加不会放在心上,自己的礼数做足了后,便退到了一边,安静的等。

    裴盛的目光装作是不经意地落在了柳灵的身上,两人只无声交换了下眼神示意,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熟络。

    徐琛坐在柳灵的旁边,垂着眼眸脸se凝重,并没有注意到柳灵与裴盛的眼神交汇。

    一行人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徐展才结束手术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一行人当即围了过去。

    裴盛跟手术的主刀医生认识,代表着了解了下情况,得知徐展虽然发病得险,但经过抢救,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后,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尤其是赵璐,紧绷的神经像是忽然被剪断了似的,眼泪流得几乎自己都没有察觉。

    徐展被送进去了特级病房,为免打扰他休息,护士叮嘱,家属不要在病房里逗留太久。

    麻醉药药效还要一会儿才过,看过了徐展后,一行人又移到了医生办公室去听医嘱。

    总归是心脏动过手术,医生千叮万嘱,千万不能受到刺激,否则爆了血管,是华佗在世也救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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