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港(4/8)
家里就黎珊一个人,静得可怕。黎珊在房间里听陆琛送进的语音留言,一遍又一遍,好似他就在身边,又怅然若失,嘴角的伤口隐隐疼痛。
白天陆嘉明打来电话,黎珊接起便听到他的声音似笑非笑。
“阿珊,不如今日我们一起吃晚饭。”
“rry,我今日功课好多。”
“陆琛的爷爷在我这里。”
说完便挂断电话,陆嘉明断定她一定会来。不出一刻钟,黎珊赶到陆家。
陆嘉明彻头彻尾的疯子,黎珊到时,陆嘉明已经坐在客厅等她。
羊入虎口,以身犯险。可就是这样软弱的少nv,竟然会出现在陆嘉明面前。
客厅里唱片机放着的蓝调震耳yu聋,黎珊把黑胶取下。
“陆嘉明,你疯了。”
“阿珊,你来了。”
“爷爷在哪?”
“我还没找到。”陆嘉明一张脸青白,见黎珊被耍弄便张狂笑起来,“阿珊太紧张了。”
黎珊要离开,陆嘉明却来拦她。
“为什么你可以ai陆琛,不可以ai我?你ai我,你要ai我,嗯?”陆嘉明捏紧她下颌,狠狠甩一个耳光给她,黎珊整个人被摔在墙壁上,“阿珊,你ai我对吗?”陆嘉明可怜兮兮等她回答。
嘴角辣辣地痛,眼前竟然发黑,黎珊被这重重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
陆琛这次有无可能出现?
“陆嘉明你好可怜。”黎珊笑着摇头,嘴角滴血。头怎会这样痛。
耳鸣嗡响,她快要听不见声音。
“我不可怜。”陆嘉明蹲身,如看一只被凌nve的幼猫。
如一件jg致骨瓷被掷地,看着满地的碎片残破不堪,竟有快感从心中生出。你从来不知道人x有多恶。
“我已经同司机说,如果我一刻钟内不下楼,他就报警。”黎珊仰头,似在挑衅。
黎珊未曾这样同司机交代过。如果陆嘉明不放她,她就一点办法都无。
陆嘉明只能放她走,黎珊临走时,陆嘉明却又在她耳边悄悄,“你说我几时能找到爷爷?”
陆嘉明的一字一句都让人毛骨悚然,黎珊恨他,更怕他。
半夜下起雨来,听着雨声黎珊才浅浅睡着。
黑暗里好像有人进门,有男人的呼x1声。
或许是一个绝望的梦,明天一觉醒来一切都还是原样。
那只手很粗鲁地0上她背,黎珊一个激灵。这不是陆琛,更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是谁?
窗外一丸血月,月光照着这城,这城都在流血。
换季了,香港有时竟会很冻,一早一晚会有雨,需要穿一件厚冷衫才可上街。黎珊常常想起陆琛,有时会在日记本里反复写陆琛的名字,写得越多,便越遥不可及,而后便撕掉那张纸,再写,再撕,再写。
1995年,慧娴重返歌坛,那年街边无线电里温婉沉静的声音令人流连。其实,这时已经什么都不太对味。时代交替的新与旧,人们更愿意忆起过去。临别在即,同那辉煌年代告别,竟讲不出再见,到底是讲不出来。于是只能在老唱片店门前听完一首千千阙歌,而后转身离去。
……
怎都b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因今宵的我可共你唱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b不起这宵美丽
……
从柬埔寨到香港一千六百公里,陆琛觉得是煎熬。他太久没见过她。偏偏逢一场大雾,飞机迫降。时间又延搁,几时才可见她?
在湄公河上的那天,陆琛以为自己会si掉,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见到黎珊。可是或许是天意,是巧合,陆琛竟然被救下来。只因初到柬国时,陆琛救过一个男人。在混乱的市集里,男人逃跑,被人追着砍,陆琛帮他避开一行杀手,陆琛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当地最大的武装贩毒集团首目。阿明都连连感叹,是不是上辈子好事做太多,今次才会有这样的狗屎运。
来到柬国只三个月,陆琛竟然几乎失去同外界的所有联系。黎氏集团将崩,陆琛没想到会这样快。黎珊会不会同他当年经历一样?凤凰落地,遭人白眼的滋味他已尝尽,陆琛不会再让她经受。不如带她出走香港,最后落脚点可以是南太平洋的某个小岛,只要他同黎珊在一起,哪怕一切都是未知。
只是,这一见是否真的可以永远不再分离?
舷窗外的云层太厚,不可看清,前途太迷茫。
“……我们马上就要降落了,所以请大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扣好安全带,请等到我们的安全带指示灯灭后再站起来,再次感谢你们乘坐我们的航班,祝你旅途愉快,再见。”
港英政府预付机管局三百六十六亿港币,赤鱲角机场好快就要建成,九龙城区里铁鸟低飞的震撼画面就不会再有,廿载后,人们不会再知道世界上曾经有个叫启德的机场。旧机场要拆新机场要建,这区都在翻天覆地改变,连隔壁阿婆都换个新发型,兴高采烈问细孙,nn有没有变年轻。事事都在变,人人都在变,哪有不变的。
离开才三个月,陆琛就对这城陌生起来,可能是晕机竟然要找不到机场出口。旁边阿明牵着硕大行李袋,一味抱怨,“回来前都打过招呼,点会没人来接。”
陆琛不理,闷头往前走,到出口时的确是有一班人在等,不过是陆五的人。
一班人配着对讲机,黑se制服,黑se墨镜,个个jg英似alpha人,ga0成这样子,陆琛都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戴上手铐然后被送到差馆。不过也差不多了,一行人看到陆琛便围过来,左右夹住他,打算把陆琛塞进车里。
“要不要给个头套戴?”陆琛举起双手,“叼,我自己来。”一班alpha人面面相觑,互相点头示意,打算给陆琛留最后一点人权,伸手做出邀请姿势,“陆生,请。”
陆琛回头看一眼阿明,阿明已经被塞进另一辆车,陆琛不情不愿坐进车里。
“带我去哪?”陆琛明知故问。
“陆五爷请您喝咖啡。”
陆琛心里咒骂,叼你老母,老不si,学廉署么,喝个捻咖啡。但实际上陆琛只能点点头,平静地看着窗外。
到了陆家,一帮黑制服看着陆琛走进陆家大门,这才放下心来,总算圆满完成任务。
陆家的门装了一道又一道,进门还要有人通报,老狐狸的防范意识太强,也对,这几年来亏心事没少做,若是不防,下一秒枪就会抵在陆五x口。马仔通报过,陆琛才顺利入内。
“五爷。”陆琛恭恭敬敬一句。
“阿琛回来啦。”陆五照旧一副皮笑r0u不笑的表情。
陆五面前的小银碟里是牛角包,不洒糖粉,手边是一杯红茶。不是说喝咖啡?茶也可,又怎么只有一杯茶水。陆琛站在一边,看着客厅里挂着的水晶画。
“阿琛这一趟还好?”
“好。”陆琛点点头,“五爷你托我问的陈彪都很好。”
柬埔寨哪里有什么陈彪,根本就没有一个叫陈彪的人。
“这一趟辛苦你了。”陆五也揣着明白装糊涂。
走这一趟,陆琛没si是他命大,陆五不好追究,也不能再追究。陆琛替社团卖命,再追究下去,一个陆琛倒没什么,但是绝对不能伤了社团和气,到这里也便算了。
“阿琛,湾仔那边的场以后你去看。”陆五终于松口,到底是不能再说什么。
陆琛点头,“五爷放心。”
明面上陆五是器重陆琛,更是安抚社团,他陆五不是那种贪心的人,该放手就会放手。可是湾仔这块肥r0u太大了,没人不会眼红,吃不吃得下这块r0u,还要看手腕狠不狠,命y不y。
晚上,阿明带着社团里的一帮马仔要替陆琛庆祝,恭喜陆琛拿下湾仔,日后跟着陆琛行一定前途光明。陆琛无奈,只好请一班人食宵夜。马仔吵吵嚷嚷,把菜单上全部点一遍,打定主意要掏空陆琛钱包,陆琛只顾着在一边喝酒。阿明也坐在一边,闷头喝酒,看着老板把一道煎蚝仔端上桌。
“味道都不错。”陆琛夹起一只蚝。
“大佬,你预备怎么办。”阿明似是斟酌再三才开口,“湾仔那边。”
“该怎样就怎样。”陆琛不提,耐心尝桌上的每一道菜。
陆琛不会不知道陆五是在把他往权利的巅峰推,陆琛到底是太年轻,g心斗角的事根本玩不过陆五。日后,陆琛若真是到了权利之巅,退便是si,陆五的心意再明显不过。人人知陆五器重陆琛,人人都会眼红,也都可绊他一脚,到时陆琛分身乏术,跌得粉身碎骨是必然结局。
阿明不再提,替陆琛把酒倒满,两个人都闷声不再说话。旁桌的马仔倒是吃得满脸油,口出狂言。
“今后我一定做到最大。”
“收声啦你,最大是我们琛哥。”
“那倒没错,琛哥最威。”
“我今后要出人头他,这样我老爸就不要再卖橙。”
“切,我有钱一定去j窦把所有花样玩个遍。”
“顶你个肺,到时有钱我们直接玩明星。”
“要玩最红的明星,港姐怎样?”
“波圆pgu大,做起来一定舒服。”
……
马仔言语咸sh下流,吹水吹得不亦乐乎,无一例外,大家都信ai拼才会赢,才会做到最大。陆琛在一旁觉得好笑,痴线,边个同你讲肯做就会有熬出头那一日?你肯做,也要有命来拿,也要有人在等你,等你出人头地,等你风光无限。
酒太烈,陆琛喝得脸红,说话都发飘。酒后吐真言,可是这些真言要吐给谁?没人的,就只有你自己。
“大佬,我送你。”阿明醉的跌跌撞撞起身,还是尽职尽责。
“你和他们一起回去。”陆琛看着一边喝得晕头转向的马仔,“别闹事。”
埋过单,陆琛同一行人分开。今次返港陆琛都未见过黎珊,太想她。三月时间,她头发有没有变长,她功课做得好不好……黎珊有没有想他。陆琛太想知道答案,便深夜造访黎家。
陆琛喝多酒,冒着随时从二楼坠落的风险,还是要见她一眼。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进黎珊房间,陆琛到她床边。少nv恬静睡容令陆琛着迷,陆琛忍不住要吻一吻她。可是黎珊太过警觉,已先陆琛一步,从枕下拿出匕首抵上他x口。
“是我。”陆琛举起手,全心全意向她投降。
黎珊惊得说不出话,依旧拿着匕首。
“有没有想我?”陆琛从她手里夺过匕首,未经黎珊回答便已吻上她一张唇。
陆琛回来了。
这个吻太不真实,如果不是被他吻到缺氧,黎珊几乎要怀疑这是在做梦。
“我在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一直想你。”陆琛在她耳边低声,“不公平,你都不想我?”抚在她背的那双手不老实,肆意地在她睡衣下游山玩水,势必要侵略她。
“陆琛。”黎珊似是抗拒,推一下陆琛。
“嗯。”陆琛呼x1愈加粗重起来,坚持要给她褪下底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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