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去恋爱(5/8)
毛巾已经足够柔neng,但少年的皮肤太过白皙,热气熨烫过后很快就红了一片。好在她刚才下手没有很重,除了pgu上的掌印和x口处已经淡去的指痕外,他身上再没有什么痕迹。
倒是她,脖颈间几乎没有一块好r0u,密密麻麻全是吻痕,咬得又深又重。
累极的少年在酒jg的作用下再次睡过去,纪津禾小心给他盖上被子才转身离开。
灯光暗下,卧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很快寂静下来,只余下熟睡后绵长的呼x1声。所有的一切都被打扫g净,看不出一点变化。
谁也不会知道这荒唐的夜晚。
宿醉后的感觉很不好,宋堇宁临近中午才醒过来。
浑身都疼,嗓子g涸,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他连起床的力气也没有,短暂地从床上支起身t后又很快倒了回去,发出一声闷响。
正午的光线穿过帘子打在床上,他伸出手,长指遮住眉眼,紧紧挡住窗外的yan光,脑袋跟一团浆糊似的,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记忆在喝完纪津禾递给自己的水后彻底断片,意识的最后只听见她说了一句:“这个是酒?”
酒……?
“呵……”
他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声轻笑,面se却冷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罪魁祸首的名字。
“万、柑。”
……
“啊嚏——”
似是有感应般,在客厅里的万某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背脊蓦地升起一gu寒意,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泛起j皮疙瘩的手臂,继续挺直腰板跪在地上。
“哎呀,万少爷,你先别跪了。”薛姨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一脸着急地劝他。
这孩子一进门,“扑通”一声就在客厅里跪下了,把她吓得不轻,怎么说也不起来,来来回回就一句:“薛姨,您别管我了,我这是罪有应得。”
一副视si如归的表情。
“你先起来,”薛姨怎么可能不管,说着就去拉他,膝盖弯下来都快陪着他一起跪下了,“你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是吵架了,坐下来好好说总会过去的。”
“您真的不用管我了,我就是罪有应得。”
万柑推开薛姨想拉他起来的手,抹了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语气凄惨得不行。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谦让得有来有往。
宋堇宁在床上缓了很久才拖起酸痛的身t去卫生间洗漱,下楼时就看见这一幕。
画面极其滑稽,小的声泪俱下,大的在一旁不知所措,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欺负的是他万大少爷。
“你确实是罪有应得。”
宋堇宁双手抱臂,倚在楼梯口好整以暇地看向万柑,眼底泛着寒意,像刀子一样扎得万柑后背一僵。
“薛姨,不用管他,让他继续跪。”
说完,连个眼神都不再分给他,径直往餐厅里走。
“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蓦地转过身,迎着万大少爷重新燃起希望的目光,挑起眉好心提醒道:“你的眼药水刚刚掉地上了。”
“啊?”
万柑闻言下意识伸手0向自己的口袋,很快又反应过来,动作一僵,心虚地对着宋堇宁g笑了两声,“说什么呢……什么眼药水哈哈……”
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记白眼外加绝情的背影。
反正装也装不下去了,万柑g脆起身凑过去,发挥起自己脸皮厚的优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坐在宋堇宁的旁边,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头都快低到膝盖上去了,说完又小心抬起头,眯起一只眼睛看他的反应。
而宋堇宁安静地坐在那儿拿了块三明治,慢悠悠地咬了一口,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
没办法,万大少爷只好又从自个儿口袋里掏出“jg心挑选”的赔罪礼物,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朝他推过去。
“喏,我今天早上特地给你买来的,看在它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换了别人,谁还会替你考虑这种事啊——”
闻言,宋堇宁终于偏头看了眼万柑放在桌上的小瓶子。
纯白的塑料瓶,上面贴着全英文的说明。
“什么东西?”他没仔细看,又把头转了回去,直接问万柑,边说边拿起一旁牛n准备要喝。
“避孕药啊。”
“……”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宋堇宁蓦地呛住,他捂着嘴偏头一阵猛咳,脖子连接耳垂处显而易见地红了起来。
“喂,你反应不用这么大吧。”
万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你买这个g什么?”
好不容易缓过来,宋堇宁蹙起眉头,奇怪地看向他。
“……呃,”万柑被他的语气和表情弄得一愣,发觉事情好像没有往他想象中那样发展,惊讶地想要呼出声,但是碍于还在厨房里的薛姨,只能挨近他小声嘀咕道,“不是吧,你昨天醉成那样,又是搂腰又表……”
表白的白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余光瞥见薛姨准备走出厨房的身影,于是又拉着宋堇宁做贼一样窝进客厅的沙发里,才又接着说道:“她昨天还送你回家,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啊?”
宋堇宁愣怔在那里,脑海中只留下“搂腰”两个字,语气顿时弱了下来,有些迟疑地问道:
“……什么搂腰?”
“我……搂谁了?”
“纪津禾啊,还能有谁啊!?”说到这万柑瞬间就来劲儿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和他好好论道昨天晚上的事。
“你那迷迷糊糊的样子,哎呀,我都不想说,”他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语气跟逗哏似的,“你坐她边上,整个人都快栽进她怀里了,仗着自己喝醉了,又是戳人家腰,又是玩人家头发的,后面还捧住人家的脸凑到人家跟前表……”
他越讲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被宋堇宁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他耳根几乎红透,一边转头看向薛姨的方向,一边咬着唇低声问道:
“我昨晚……真的那么做了?”
“我骗你g什么,”万柑扒开他的手,伸出两个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搁门缝里看得清清楚楚。”
“诶,不是,”话讲到这儿,他又把问题绕回了最开始,“你们孤a寡o的,一个又醉酒信息素乱飞,居然什么也没发生?”
“我靠,亏我还想着给你买药,白瞎我几百块钱。”
万柑惋惜地捏了捏手里的小瓶子,又重新塞回宋堇宁手里。
“不过你先拿着,早晚用得上。”
“我不需要。”
宋堇宁觉得这就是个烫手山芋,又把瓶子丢给万柑,拒绝得g净利落。他侧着身子歪到在沙发的靠背上,眼眸低垂,闪着粼粼的光。
掌心覆盖上眼睫,闭上眼跟着万柑的话想象了一下昨晚自己醉酒后的情景,咬唇的力度不自觉加大,桃se的下唇泛起一道白线。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
“也行,那我留着以防万一。”万柑也没坚持,打开手机正准备和陈籽炫耀一下自己再一次在宋堇宁这里全身而退的战绩,就收到了她的消息。
他看了一眼陈籽发来的一大段话,刚翘起来的嘴角猛地下压,狐疑地看向宋堇宁。
“你们昨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宋堇宁放下遮在眉眼间的手,心不在焉地和他对视上,“怎么了?”
“陈籽说大神发烧了。”
万柑拿着手机朝他怼过去,与陈籽的聊天框赫然在眼前放大。
南瓜籽:喂,你还在宋堇宁家吗
南瓜籽:我刚刚药店遇见学姐了
南瓜籽:她好像有点低烧,买了退烧药
南瓜籽:不仅声音是哑的,还穿了厚外套,拉链拉到顶上遮着脖子
南瓜籽:昨天晚上战况这么激烈?
趁着宋堇宁愣神的功夫,万柑飞快地往他脖子上瞄了几眼,一如既往的g净白皙,看不出一点痕迹。
他顿时大失所望,收回手机正打算和陈籽解释,耳边就传来一道过分冷静的声音:
“陈籽有她家的地址吗?”
“谁?”
万柑打字的手顿住。
“纪津禾的。”
宋堇宁依旧没什么表情,抿唇重复了一遍。
“她知道纪津禾的地址吗?”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万柑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这个表情和语气让他突然想到半个月前他问自己怎么进论坛的时候,内心慌乱却假装平静。
他顿了几秒才g巴巴地回答道:“我们昨天和大神一起去的酒吧,我和陈籽只知道她家在学府路,离陈籽家挺近的……”
“具t的就不清楚了。”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宋堇宁,挠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
“那个……要不然我看看微信里有没有和大神同班的同学?”
“南一中不老是让填些乱七八糟的表格,什么家庭成员、家庭住址之类的,他们应该有人知道吧……”
……
——“她的手机号、微信、家庭住址、交友圈、喜好……”
——“这些我都知道。”
孟熙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搭在沙发上紧握在一起的手指不自觉松懈下来,几乎没什么犹豫,宋堇宁低头找出手机,打开黑名单翻找到孟熙的微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拉了出来。
看着空空的聊天框,他蓦地有些紧张,手指轻轻压在唇间,右手快速打出一行字,然后点击发送。
“咚咚咚——”
纪津禾坐在沙发上正准备喝药,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她停下拆药盒的动作朝玄关望去,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点……谁会来……
低烧的脑子昏昏沉沉,她撑着沙发站起身,虚浮着步子朝玄关走去,缓缓打开门。
“……”
等看清门外的人后,她一时愣在原地。
“你……怎么来了?”
打开门的时候,宋堇宁正单手撑着墙,呼x1有些不稳,显然是刚跑上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
纪津禾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保持着拉门的动作,在背过他视线的地方,握着门把手的指节不自觉紧了紧。
对视的瞬间,昨晚的记忆在脑海中逐帧闪现,对他到来的原因心中恍恍只剩下一个答案。她张了张唇,迟疑着开口道: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去的吗?”
宋堇宁站在门外,抢先问出口。
“陈籽说在药店碰见你买药,你是不是身t不舒服?”他缓缓垂下头,语气是泄力后的懊恼,“是不是因为我?我喝醉后发酒疯了对不对?”
意料之外的回答,纪津禾微微怔住,瞳孔几不可察地颤动了几下,然后尽力保持着平静轻轻问出声:“昨天晚上的事……”
“你不记得了?”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少年的眼底是一片茫然,几净透明的眼眸与昨晚的y郁判若两人。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
得出答案后,纪津禾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放轻松了,宋堇宁不记得昨晚的事,那他们依旧可以保持原本的样子。
这样很好。
但是鼓动的心脏不是这样想的。
昨晚回来后,她冲了很久的冷水澡。身t、衣服、背包……所有都染上了他的信息素,甚至后来开始发烧时,站在客厅里、靠近玄关的地方,她都能隐隐感觉到残留的柚子气息。
滚烫的t温模糊了一直平静的心,在湖面上激起了惊涛骇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冷静不下来,只能默着脸,拿出空气清新剂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喷了一遍,又打开所有的窗户通了很久的风,直到再也闻不到一丝柚子味。
等做完这一切,她身上已经sh透,于是去浴室脱了衣服又洗了澡,然后假装无事发生,直挺挺地躺回床上。
但宋堇宁还是没有放过她。
——“纪津禾,我喜欢你。”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纪津禾……”
睡梦中,少年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就好像真的贴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着,带着温热的呼x1。
画面扭曲,慢慢变成了混乱荒唐的场景,宋堇宁坐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衣扣……
她猛地睁开眼睛,从靡乱中挣脱,视线直直盯向天花板,过了很久,才捂住自己的眼睛,微微叹息出声。
真是疯了。
而现在他们面对面站着,只隔着一道门,他却说——
我不记得了。
纪津禾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甚至希望他能记得,这样他们至少可以面对面把一切都说清楚。
但是他忘了。
记忆可以忘却,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以不去纠结。但是喜欢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消失的,她真正在意的是这个。
宋堇宁的喜欢。
她无法接受。
所以……
纪津禾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目光有些复杂地望向他。
“没发生什么,你想多了。”
“我身t确实不舒服,你先回去……”
说话间,敞开的门隐隐有了要关上的趋势。
老小区的门都是很早以前的旧版式,门框的胶链已经生锈,开关门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发出一连串的噪音,有些刺耳。
就像现在这样,他们一个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一个还扶着墙站在门外,大门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宋堇宁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住门框,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赶人的意思。背着光,少年的眼神蓦地暗下来,语气却又弱了几分,变成可怜的、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要赶我走吗?”
他往前走了一步,仰头看向她。
“我不走。”
纪津禾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瞳孔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握上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没有衣服的阻隔,柔软的触感传进掌心。
几乎是条件反s地,她想起了昨晚做到最后的场景。
她一指陷在他的身t里,另一只手r0u瓣。挺翘的两瓣又白又柔neng,只是轻轻拍一下就能留下指痕。
……
纪津禾yu盖弥彰地撇开脸,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才又转过头看他,却被他炙热的视线看得身t一僵。
距离太近了,近到他们的呼x1几乎交缠在一起,眼眸被对方的身影完全占据。纪津禾低头望着他,突然就发觉自己以前对他的印象大错特错,就像宋疑说的那样,他很固执,也忍受不了她的拒绝。
娇生惯养下长大的小少爷怎么会是一个任人r0ucu0的乖小孩。
真实的他,从来随心所yu,只遵循自己的心。
或许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愿意做一个“单纯无害”的乖孩子。
……
“我发烧了,会传染给你,”她的语气有些无奈,松开握着他的手,“你进去做什么?”
“我可以照顾你。”
“……”
楼道里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很快就有男人nv人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应该是楼下的年轻夫妻准备出门。纪津禾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交谈的好地方,楼道里的声音能传很远,尤其是这种隔音弱的老小区。
果然发烧后,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她看着宋堇宁,最终还是侧过身给他让出一条道。
少年眼底的yse立即一扫而空,眉眼弯起,生怕她忽然反悔一样立刻就快步走了进去。身t的移动快速翻起一小阵凉风,拂在她的身上,有些痒。
纪津禾家不大,标准的两室一厅,装修也是十几年前的风格。但是很g净,每一个地方都收拾得一尘不染,没有杂物堆放,让人感觉由内而外的舒服。
和她的人一样。
宋堇宁站在客厅里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身后传来纪津禾的声音。
“你打算照顾我什么?”纪津禾好笑地看着他,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低烧下的步子有些不稳,停下来后只能倚在墙边支撑着有气无力的身t。
“……就是,”宋堇宁没照顾过人,他回忆起小时候生病家里照顾他的场景,伸出手指头一件一件地掰给她听,“给你做饭,盯着你按时吃药,你渴了我倒水……之类的。”
“你会做饭吗?”
纪津禾闻言歪着头去看他,双手抱臂,一下就戳中了要害。
“……我……我可以点外卖……”
他一时噎住,但又反驳不了,只能给自己找补,声音越来越小。
“外卖不健康。”
“……”
好吧,纪津禾是病人,确实不应该给病人吃外卖。
“那我监督你吃药,”他退让一步,“我还可以给你倒水。”
纪津禾沉默不语,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发现他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和自己掰扯,忽然就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我不需要。”
她语气多了些冷漠,又要去抓他,这次特意隔着衣服握上了他的手臂,力度不大,拦住了他想继续向前的念头。
“就算你不在,我也可以自己吃药,吃完药我就会睡觉,睡之前我会记得烧一壶热水放在床头。”
“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照顾我。”
“早点回去吧。”
云淡风轻的话语从纪津禾口中悠悠飘出,是真的要他走。
“……”
被推开,被拒绝,一阵莫名的难受涌进心间,他脾气上来,固执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堇宁看着她牢牢握住自己的手,心底没来由地有些不安。
纪津禾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冷漠的语气和称得上有些抗拒的目光落入他的眼底,刺得他生疼。
他低着头拉下嘴角,眼神忽暗,不明白自己哪一步做错了。
是他太心急了吗,还是突然就出现在她家门口让她开始有了防备?
可是他真的很想来找她。
两个小时,每一天,以辅导为名的相处根本填不满他心底的缺口。每天路过教学楼,他总会停下脚步,然后盯着她的照片看上很久。
喜欢一天b一天增加,无法宣之于口,就用心、用永远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来替代。
他想自己总有一天会疯掉。
“我可不可以不走……”
气焰一下子收敛,他试着软下语气和她说话,可怜的样子和昨晚如出一辙。
小骗子。
纪津禾看着他。
“宋堇宁,”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我是alpha。”
“我在生病,没有清醒,没有理智。”她的脸se并不好,不知到是因为生病还别的。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暖h的光线从拉了一半的窗帘里透出,映s在墙上,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黑与白的分界线。她的半张脸依旧留在暗处,衬得眼神更加冷淡,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你的存在还有你的信息素都让我很难受。”
她不得不加重了语气。
其实没有信息素,宋堇宁身上只有沐浴过后的清香。
但是那又怎样呢。
“我希望你离开。”
她平静地告诉他。
主动送上门的猎人走了,纪津禾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身影,小小的一点,低着头,慢慢地走着,最后消失在另一栋楼的背后。
“小骗子……”
她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地面低声说道。
很多之前所疑惑的问题,似乎在一瞬间有了答案。
纪津禾开始疏远宋堇宁。
辅导时逐渐拉远的距离,不再一起吃饭的每一个夜晚,还有刻意回避他触碰的动作……
宋堇宁都能感觉到。
挥洒在白纸上的笔尖突然用力,在整洁的卷面上留下极深的暗痕,他侧过头去看她,只能看到她分析考题的侧脸,弧度冷y又利落。
究竟是遗落了什么?
他不断地去回忆,不明白纪津禾为什么会突然远离自己。
或许就像万柑说的,他醉酒后对她做了一些越界的事,让她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他根本想不起来哪怕半点。
众星捧月的少年,一直要什么有什么,从来都是别人喜欢他、追逐着他的脚步,现在却在眼前这个人身上无法得偿所愿,一步一步为她设立的牢笼反而将他套得最深。
今天结束得很早,纪津禾需要去医院陪护,给他讲完考题后就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要走。
他点开手机屏幕,才八点。
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和他说过。
小少爷的脾气又上来了,他撇着嘴一手撑着头,忍不住去揪她的衣摆。
“纪老师。”
他眯起眼,盯着她的脸,懒洋洋的声线像羽毛一样拂过她的耳畔。
“……怎么了?”
纪津禾不去看他,动作停了一瞬很快又继续。
“你在疏远我。”
带着控诉的语气,说着肯定的话。对纪津禾,他开始打直球,让她退无可退。
“……没有,”揪住她衣摆的手的力气逐渐加大,连带着肩膀也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拉力,但她面se平静,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你想多了。”
说话间东西已经收拾好,她侧过身想从他手心ch0u出自己的衣服。
没成功。
宋堇宁依旧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与紧紧攥住她衣摆的动作完全不符。
气氛很微妙。
自从那天在纪津禾家被她拒绝后,他就不再刻意去掩饰自己的情绪,偶尔露出的退让和无辜反倒成了奢侈。
他大概也不想再藏了,温水煮青蛙不适合他和纪津禾。
反正无论是单纯乖巧的宋堇宁,还是完完全全真实不隐藏自己的宋堇宁,她都在远离,都会拒绝。
还是si缠烂打更适合他。
换个更贴切词语来形容,也可以是步步紧b。
不论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纪津禾知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事实就是她已经在慢慢和他保持距离了。
而他不可能让她得逞。
alpha对伴侣强烈的yuwang和占有yu,他一点也不少。
“这已经是你这周第三次提出要去医院陪护了。”
宋堇宁猛地一用力,将她扯近到自己面前,alpha的身t踉跄一下向前倾倒,她下意识伸手撑住他身后的座椅靠背,另一只手压在桌面上,阻挡迅速拉近的距离。从远处看,像极了在将座椅上的人圈在自己身下。
呼x1交缠,他扬起头看着她,指尖松开转为g住她的衣领,语气带着小小的不满。
“明明有护工啊。”
“在对弟弟负责的同时,老师能不能也对我负责一点。”
他把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拉升到道德层面,好像真的只是作为学生不满意她最近频繁早退的辅导工作。
纪津禾握住他g住自己衣领的手,将它从自己的衣领上拿开,并没有用力,他已经乖乖地自己松了手。
“那你觉得我哪些地方不够负责?”
她反问道,语气和目光都没有因他的话慌乱半点。
“老师明天早点来吧。”
他答非所问,拉近的距离和nv人身上的清香让他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微微扬起,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我看了你的课表,你明天下午没课。”
“既然老师那么负责,那就把之前欠我的全都补上。”
从宋堇宁那里离开已经是八点半,他总能想到办法绊住她的脚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没办法拒绝。
纪津禾从包里拿出宋疑落下的卡,最终还是打消了让宋堇宁转交的想法。她有预感,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她盯着黑金的卡面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通了叶莘的电话。
“喂?”
男人惬意的声音从另一端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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