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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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都跟艺术品一样,高贵得一点人味都没有。对比之下,东北的皮草店,特俗气的珠光宝气,成排的貂皮啊、獭兔毛啊,热热闹闹,家常地挨着。晚上人也挺多的,好多男的,领着老婆逛。我跟郝泽宇耳语:“我觉得皮草店,就是你们东北的教堂。”郝泽宇笑了。我解释:“你看,店里的每个女的,都跟做礼拜似的,特虔诚地试貂。”东北的导购也很热情,跟邻家大姐似的,我没说话,就把貂皮套我身上,我穿每一件,都把我赞得跟天仙似的。我心里冷笑。在娱乐圈资深娱乐宣传人士面前,还给我玩这套。郝泽宇也参与过来,拎着一件灰貂皮衣,让我试试。我穿上之后,那貂皮跟长在我身上似的,大概我上辈子是个胖貂,这辈子跟我上辈子的皮,在此刻相遇了?导购赞,“好看,穿上去富态,像个富婆。”我笑着脱下来,又去试戴了顶皮草帽子,回头找郝泽宇呢,却寻不着他了。这皮草店太大了,我打电话给他,“你在哪儿呢?”“门口呢。”我出门口,也没找到他。一会儿,他拎着一件貂皮出来了,扔我身上。正是那件,前世的貂皮。前世是胖貂,今生是胖妞儿的我,愣住了。他给我穿上,“不用给我推让,给媳妇儿买貂,是我们东北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我赶紧翻结账单子,看到那么多零,我汗都下来了。我强拉着他,要进店退掉。此时,从店里出来一堆男的,跟我们撞上了,长相怎么说呢,满足了外地人关于“东北人都是黑社会”的幻想——东北黑社会长得也挺好看的,哎,哈尔滨怎么了?我怎么看个男的,都觉得他们很好看。领头大哥穿着快到脚面的黑貂,脖子上戴着条金链子,身边跟着一个高大巨乳网红脸。我也不是没事就注意这群人,主要是那女的,长得真好看,上面穿一白貂皮,下面光着腿——不冷吗?白貂本来没想理我,美女谁要理胖妞儿呢,可她看了几眼,突然兴奋起来,“唉呀妈呀,”她招呼领头大哥,“老公,你快看看是谁……”粉丝合照?一秒钟,我脑中就闪过一出120分钟的黑帮电影。白貂合影,领头大哥吃醋,把郝泽宇一顿揍,然后绑起来,扔到松花江里——哎,冰面冻上了,他们还凿破冰面,把郝泽宇扔进去。我呢?当然不留活口,顺手扔了进去……春天到了,冰面都融化了,一块硕大的冰漂过,江边的孩子指着说,爷爷,快看,里面有两个人……是的,冰块里,正是抱着郝泽宇的我,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凄美的爱情。咦,不对,那是结拜兄弟才说的话。哎呀,不想了,反正郝泽宇今天连胡子都没刮,可不能合照。我小跑,在路边拦了一辆车,要拉着郝泽宇走。貂要不明儿我自个儿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