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猜老师一定是那个。」(6/8)

    在成长的每一个阶段,我们都曾以为成为大人就是漫长的旅程,晨间盥洗时望向自己的镜像,总是想像将来二十几岁的自己会长成什麽模样,但事实是,一眨眼就到了必须为自己负起全责的年纪。

    一夕之间,社会伸手来讨,讨他们养育的成果,成为够好的大人了吗?

    少年们被b着走一步,又再走了一步,最後成为青年,回过头去看,青春融为一滩荒唐,「要是早点」的遗憾成为大多数人的起手式,而有多少人仍能沈溺於当年怀抱的梦想。

    叶承翰一想到,之後没有成为可靠的大人,该如何继续跟着谭言松的步伐,最後两人渐行渐远的可能,让他几乎喘不过去。

    「对不起。」李建志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基地里。

    叶承翰有些讶异。

    「我不是真心觉得你能力不足,我只是希望你能停下来休息一下。」李建志很乾脆地说。

    「再不休息,你哪天si了,我会很难过。」廖宇哲补充。

    叶承翰颓下肩膀,初次露出脆弱的神se,「我没考好可能会失恋。」

    李建志严肃地点点头,「那的确压力很大。」

    廖宇哲偷觑李建志的反应,没有吭声。

    「抱歉。」叶承翰低声说。

    其他两人都懂,这句道歉隐含了多少愧疚,因为叶承翰是自尊b天高的人,要他认错b登天还难,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并不允许自己出错,所以道歉的机会当然也少。

    「吃饭吗?我真的很饿。」廖宇哲懒懒地说。

    「吃吧,买回来吃?」李建志回。

    「嗯,回来吃吧。」叶承翰搭腔。

    备考的时间平直而无趣。

    这期间叶承翰和谭言松之间的交流仅限於拿作业簿和发放考卷,互动简单的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师生,这样的结果全都是谭言松造成的,自从叶承翰升上高三之後,谭言松便不再让对方有机会可以单独和他待在一起,连回家的时间都挑在叶承翰第八节结束前,电话不接、简讯不回,叶承翰除了藉小老师的名义去找他以外,没有其他的机会可以接近谭言松。

    对方铁了心要拉回老师与学生的距离,身为学生的叶承翰没有任何权力反抗。

    他只能等,等到哪天,长大了。

    急起直追,奋力追上那闭着眼都能描绘出轮廓的背影。

    最後叶承翰考上名声不错的国立大学,李建志到文学院很有名的私立大学,廖宇哲到了国立的科技大学,毕业典礼当天,大家都止不住鼓噪,一群男生或g肩或搭背,就是不轻易说出不舍,但叶承翰不同,他写了文情并茂的卡片给发哥、阿志和廖宇哲。

    信很简单,是感谢高中的日子互相陪伴,是日後保持联系。

    李建志和廖宇哲直到最後都没戳破叶承翰的秘密,他们直到最後都没说过任何一句劝说的话。

    叶承翰在做什麽,他自己清楚就好。

    时时刻刻保持自己的中心,这不是最难的吗?这麽难的事叶承翰都做到了,那还有什麽做不到?

    李建志最後和朋友们说了再见,廖宇哲也回了再见,发哥照旧酷酷地挥挥手。

    叶承翰则是将脚步转向师长休息区。

    天空没有任何徵兆,降下大雨。

    他的脚步加快,最终在教学楼外停下。

    他看见谭言松仰头,望向檐边落下的一串水流。

    「言松。」他唤。

    对方朝他望过来,眼里有微弱的笑意。

    「恭喜毕业。」谭言松没有纠正他的称呼。

    「你没带伞?」叶承翰将伞挪到对方头顶,肩膀一角沾上雨水。

    「今天刚好没带到。」谭言松说谎,背包里的伞妥当地收着。

    「要去开车吗?」

    「今天停学校外面。」谭言松朝校门外看了眼。

    「我陪你走过去。」

    谭言松没有推拒,走进叶承翰的伞下。

    「老师你之後还会在这吗?」叶承翰语调轻松地问。

    「嗯。」

    「那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谭言松点了头,又或许没有。

    他之後想起来,那一段路,他走得好长、好久,心里血r0u模糊,表面却还端着笑,那是他亲手戴上的面具,怨不得谁。

    两人在车前驻足。

    谭言松感受得到叶承翰还想要做些什麽。

    他轻碰对方握在伞柄上的手。

    邻近傍晚的太yan红橙得刺眼,穿过叶承翰的肩头、擦过耳侧。

    谭言松听见余晖大声的嘲笑着他此刻的选择。

    他吻上叶承翰的唇,叹息般轻落的吻。

    夕染大地,身边浮泛着嚣张的橙se。

    「再见。」

    他听见自己这麽说。

    叶承翰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0向身侧。

    手底下温热的触感,让他松了一口气。

    枕边人翻了身,床垫微微下陷。

    他跟着侧过身,凝视对方熟睡的脸庞,轻阖的眼睑皮肤轻薄,透出青se或红se的血管,鼻头下的人中凹陷,轻柔的笔画带出sh润的上唇,再来是下唇,或许是因为昨晚为了压抑声音,下唇被咬得有些红肿。

    叶承翰的眸se一黯,掌心贴着对方脸侧,拇指指腹抚过微肿的下唇,唇间却探出濡sh的舌尖,轻t1an了下他的手。

    他一抬眼就闯进了谭言松的眼里。

    「早。」谭言松微微眯起眼,声音沙哑,有着狂欢後的余韵。

    叶承翰捏了下对方的脸颊,一句早安回得缓慢,深怕一不小心便会挥散眼前的景象。

    「今天没课?」谭言松问。

    叶承翰立刻抓起手机查看时间,「有,但有点赶。」

    谭言松没回话,掀开棉被翻坐在床沿上,尽管已经放轻动作,撕裂的痛感还是从後头传来,他没忍住「嘶」的倒ch0u口气。

    叶承翰的目光抚过对方後腰上的瘀青,眼里盈满愧疚。

    「我」

    谭言松抬手制止他将要说出口的话,「你赶快准备一下,我载你去上课。」

    「你今天不用上班?」

    「不用进事务所。」谭言松站起身,白皙的皮肤上布满吻痕和抓痕,在yan光下有种暴力的美感。

    叶承翰赶紧移开视线,「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

    「十分钟後出门。」对方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走到浴室门口,又问:「一起洗吗?」

    叶承翰仰天大叹一口气,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这是对他耐力的试炼。

    十分钟後,两人准时踏出家门。

    谭言松穿着休闲,全身由轻盈的se系组成,背着单肩包,里面只放了一台笔电,看着和叶承翰像是同个年纪,神se一派轻松。

    反观叶承翰就没那麽轻松了,他神情隐忍,微蹙的眉间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痛苦。

    谭言松的手若有似无地抚过对方的下身,发出事不关己的感叹:「年轻人就是这样啊。」

    叶承翰咬牙笑了出来,面露狰狞,语带威胁:「年轻人不只这样。」

    谭言松的心情很好,钥匙圈在指尖绕呀绕,眼角g着明显的笑意,甚至带了点得意,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叶承翰跟着笑了笑,将书包挂在身前,挡住y得几乎要戳穿布料的那处。

    谭言松换了一台车,车上的音响相较於记忆中的,低频要来得更明显。

    「你读哪间大学?」一边调整冷气出风一边问。

    「z大。」

    叶承翰看见对方调整的手顿了顿。

    「那是我的母校。」

    「我知道。」

    谭言松调整後照镜,两人的视线在其中交会,恍若看见了过去的彼此,少年清澈的目光,没有一丝怪罪,凝望着未来的他,嘴唇无声开阖——等我长大——再回过神,是轮廓变得成熟的青年,那眼神毫无保留地展露着内心。

    冷气出风口夹着车用扩香石,沈稳的香气弥漫整个空间。

    叶承翰低低笑出声,「还是这个味道,你喜欢的东西好像就那几样。」

    车t稳稳地向前驶,出了停车场之後,yan光透过隔热纸,从挡风玻璃洒进车内,像温润地yet,缓缓流过前挡。

    车子在长达一分半的红灯前停下。

    谭言松按下自动停车的功能键,解开安全带,侧身伸手揽过叶承翰,将对方轻柔地往他面前带,毫无偏差地吻上双唇,是饱含情绪的吻,叶承翰惊讶之余,还是投入地回吻,最後是谭言松先ch0u身,像是一直在心里计算秒数那般,刚系回安全带,眼前的号志便接续着转变为绿灯。

    「我喜欢的就这几样,没有变过。」谭言松转动方向盘,目不斜视地说。

    叶承翰烧红了脸,嘴上还是si要面子地回:「si板的人。」

    「嗯。」谭言松笑了笑。

    抵达学校时,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叶承翰正要向谭言松说再见,却见对方跟着下了车。

    「你等等要去哪里吗?」叶承翰问。

    「去旁听。」

    「旁听?」

    「去旁听你的课。」谭言松背起肩背包。

    「等下的课是法律系的课,你会觉得很无聊。」

    谭言松挑眉,自顾自地往法学院的方向走,走了几步,还回过头催促:「走不走?」

    叶承翰只好跟上。

    若是放在其他情况,叶承翰绝对不会这样不甘不脆,但今天地点是在学校,其他学生没一个好东西,每一个都想扒上理想对象,恰好他的谭言松就是万中选一的「好对象」,他的头因为压力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谭言松到底有没有自觉,这里可是雄x生物会被小头控制的大学校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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