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肖为(2/8)
由于原件仅一份,我担心会有什么意外,便把文件锁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让它们安全地过一个周末。
“找我们了解一些项目上的事儿。要不,我今天先和他们谈,矿的事情明天再说?”
我敲敲他的办公室门。
她走进肖为的办公室。突然,咖啡机不知道是水加多了还是出了什么别的毛病,开始连水带蒸汽地往外喷。
他在电话那边松一口气:“你说这个?我以为出了什么大问题呢。你今晚只要能把文件发给我,明天我就有时间解决这件事。”
他微笑,和我一饮而尽:“同样,我也想不到你居然可以是一个企业家。”
餐厅离我们的公寓并不远,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便和闻卿走回家。那群小伙子和我们道过晚安,也一一告别。
“好吧,那我去了。谢谢肖总。”
“今天早上,你怕么?”我问她。
“嗯。速度还挺快。你这边该提交就提交吧。这一段时间下来你也能独当一面了。”他点点头。
佩德罗一笑,凑在闻卿的耳旁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闻卿飞快地瞥我一眼,脸上红晕再次加深一层。
他抬头:“这个项目我确实接触得太少,很不了解。等资质评标过了,做报价的时候如果你需要,我这边再给你协调资源。”
临交标书时,我想了想,觉得自己悄没声息就这么把事办了,不知会肖为一声也不太好,毕竟是我的顶头上司。
“当然。你觉得我和这些企业家们会一点都不熟悉吗?只是一份意向函,不承担任何法律风险,能有什么困难?”
我们在会议室坐定。闻卿坐在我的身边,审计署的人坐在我们对面,摆出一副油盐不进严阵以待的样子。
“伪造信息”这几个字在我的耳边回响。
“小闻,可以麻烦你帮我做一杯美式吗?不要太浓,谢谢。”秦淞颜在我身边停下,嗓音轻柔地问。
“招标委员会有没有通报报价卷的提交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搭建报价构架。光伏电站的报价表格有三大张,划分得非常细,我不禁感叹,平时的工作显现不出来,到这种时候才知自己专业知识匮乏。我只能把主要设备的报价做出来,设备之外0不着的成本都得求助马丁。好在他时刻保持邮件畅通,我提出的问题都能一一回复。
“好吧,我先回去。明天我等你电话。”
他应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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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里的两杯咖啡递给离我最近的两个人:“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到会议室详谈?”
我起身,她跟着我走出会议室。
“是的。资质投标阶段,需要公司审核的东西不多。”
我对胡安说:“对不起,能否让我和我的助理单独谈一谈?”
“好吧,谢谢你,马丁教授。”
他的语气生y:“我是国家审计署的工作人员。这几位,是我的同事。你公司在国家电力部公开招标项目塞拉诺光伏电站的资质标书中被查出伪造信息,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我一心想在他回来之前做出个初步成品,加了好几天的班。不过连续加班确实对身t不好,晚上睡不着,白天犯困,而且对烟和咖啡很依赖。我对自己说,等这个项目的事儿结束,我得把作息时间调回正常节奏,我要钱,但不想为了这笔钱年轻轻的猝si在哥lb亚。
他们都穿着剪裁合t的西服。一个戴眼镜的光头男人问:“谁是闻卿?”当然,我的中文名字他也是咬字不准。
我笑笑:“先生们,气氛可以不用这么紧张。我希望大家能够把情况了解清楚。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绝不逃避。”
“有。下个月2号。”
“因为这三家公司已经和别的公司组成了联合t投标塞拉诺电站。电力部法务收到了两份联合t成员重复的标书,跟这几家公司进行了核实。得到的回复是,这几家公司均否认和你们有合作关系。”
我上前几步:“我是。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
我和闻卿走在人行道上。凉风一吹,我感到头脑清醒了些。
他正准备端着咖啡回办公室,闻声回过头:“怎么回事?”
“先生,我们这边接到电力部法务的消息,你们在投标过程中的联合t投标文件伪造了当地三家的公章和法人签名,盗用了他们的项目资质。”
我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协调我们工作的商会秘书。我点点头:“好。”
也许酒jg能够催生t内的化学反应?我现在能够回想起的,是她坐在我身后,紧紧环抱住我的感觉,那种把一切都交给我的信任。
“你别动,小心烫。”他接过我手里的百洁布,低声说。
“当然。”
那天早上,我哈欠连天地端着杯子去接咖啡,迎面撞见从走廊上一前一后过来的肖为和秦淞颜。自从和肖为关系愈近,她便愈是衣妆得t,容光焕发,一条薄纱连衣裙都穿得明媚动人,和我如此不修边幅形成鲜明对b。
我和他们聊起来,这才知道他们都是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即将步入工作岗位的年轻医生。身穿手术服的儒雅形象和玩重型摩托极速飙车的形象合二为一,你能想象?
她点点头:“嗯,之前和审计署接触过。他们来g什么?”
“好的。闻小姐,我这周需要去多米尼加出一趟差,我们的时间还充裕。等我回来后,我尽快协调大家见一面。”
胡安点头:“请便。”
我走进去,跟他简单汇报了一下。他静静听完,问:“公司该走的审核流程都走过了?”
我不想去看他们,今天保洁大婶艾莱娜家里有事没来,我便从罐子里舀了咖啡自己煮。
她是个太不一样的nv孩。
一只手把我的胳膊挡开,是肖为。
“好,但我这边的报价会提前开始做。您出差期间,如果我有问题咨询您,能否回一下我的邮件?”
我朝那群人伸手示意:“请这边走。”
我这是怎么了?
而他也很快发来了确认邮件:收到,明天完善妥当后我会派信使带给你。
走廊传来一阵喧闹。
我挥挥手,叫来服务生。
“闻卿。”我直视她的双眼,“审计署过来调查,对公司造成的影响可能会很大。之前有过别的公司在其他国家被调查的先例,当时一不小心被推到舆论风口,最终这个公司直接被排挤出该国市场。所以,我需要你跟我说实话。联合t的事儿,投标的时候是怎么c作的?”
闻卿伸出去拿咖啡壶的手停在半空。她愣住了。
她看着我,摇了摇头。
“可以解决?”
“确实。我活这三十多年,也是,现在只有我们公司的啊。”
戴着眼镜的男人面se缓和了一些:“我叫胡安?巴b0罗。这是我的工作证件。”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闻卿问,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红。
不,在我心里她已经不是小孩了。我感觉不到年龄的差距。她翻身跳上摩托车的姿势,还有她站在业主采购部的仪态,可以用夺目来形容。
那天,我独自出席资质交标会,其他公司的代表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似乎在质疑为何我们公司让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独自承担这项工作。但我觉得,作为代表发言时,我表现得并无不妥。或许一个人心里的目标越清晰,想得到它的愿望越强烈,就越不容易软弱。
所以我遇见他俩,就一定要一衰到底?望着跟个哮喘病人似的咖啡壶和一片狼藉的茶几,我拆开一包百洁布准备擦。
“好的。请问您需要了解什么情况?”
我低声问闻卿:“当时我们是怎么和联合t成员建立联系的?有没有签过合作协议一类的文件?”
会议结束后,我联系了马丁,告诉他交标会的情况和竞争对手,我告诉他,从参与的公司规模来看,我们的规模算是最大的,很有竞争x。考虑到后续做报价和技术文件的需要,我觉得还是跟合作伙伴尽快谈一谈为妙。
“当然。不仅聪明,还很勇敢。”我深深注视着她,“是我不可多得的……朋友。”
我拿着文件走出他的办公室。
“去吧。”
“怕啊。吓si了。”她吐吐舌头,“这种事我只在电影和游戏里见过。”
我举起酒杯,在佩德罗的杯子上轻轻一碰:“真佩服你。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个医生。”
秦淞颜闻声走出来,看见我们,她的眼神飞快地闪动了一下。
三四个人快步从走廊那头走来,身后跟着我们的当地前台秘书。那年轻姑娘一脸惊慌。
“淞颜,你认识他们?”我问。
“请给我一杯加冰的苏打水,谢谢。”
“这几家公司的签章是怎么拿到的?”
她没有回答我,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她放下了手机。她的眼睛眨得很快,虽然她极力想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些,但她做不到。
我用十五分钟看完剩下的文件,确保重要信息都没有纰漏,把它们打包发给了马丁。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了吗?”
、签字都齐全,无一页有差错。
我们去了市里最好的烤r0u餐厅terraza,点了阿根廷的进口牛r0u和冰镇啤酒。被切成薄片的牛r0u在炽热的铁架上嗤啦作响,服务生手持托盘,将七分熟还略带红se的r0u用铁夹子分给每个人。闻卿的那些朋友们倒是十分兴奋。二十多岁的拉美年轻人,正是随x不羁的年纪。大家都把今天的事当作一桩荣耀的冒险,你一言我一语,就着啤酒不住讨论。
他指着闻卿:“你得谢谢她,米娅。她可实在是聪明。”
“我是想夸夸你的细心,但你没时间了。还是让我们继续工作吧,年轻人。”他挂断了电话。
我一时间突然语塞,看着他擦g净桌子,倒上两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