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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悦抬头，见韩靖瑜手撑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自己没有形象的贪吃模样，一定很滑稽，可是此刻韩靖瑜脸上出现她不曾看过的疼惜，眼神里的温柔，代表了什麽？

    「dycrh啊！」

    「亏你想得到这种b喻，真服了你。」韩靖瑜投降，卓悦脑袋里的东西，真的很不一般。

    「天啊！太好吃了！我好像懂为什麽小当家里面那些人吃到很好吃的食物都会有那麽夸张的反应了！这真的好吃到我没办法形容耶！」卓悦像机关枪似的讲了一大堆，然後马上吃了第二口。

    「没有太jg致的摆盘，希望你不介意。」韩靖瑜将一个盘子递给卓悦。

    「好了，吃。」韩靖瑜制止卓悦继续说，直接送了只虾到卓悦面前。

    「外科喔！我是外科医生。」她说，同时脑袋想着该怎麽转移话题。

    「吃慢点，别噎到了。」韩靖瑜终於明白，为什麽人家总说看喜欢的人津津有味吃着自己煮的食物是种既幸福又满足的事了。

    得到韩靖瑜的允许，卓悦肆无忌惮的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你怎麽不用跟家人一起过圣诞？」韩靖瑜主动问。

    「你对酒真的很有研究。」

    「焗烤扇贝好罗！」韩靖瑜把盘子放到卓悦面前，「小心不要碰到盘子，很烫。」她又说了一次，听到卓悦的回应，才放心离开去端自己的。

    「你都玩什麽？」卓悦专心入迷的神情让韩靖瑜忍不住发问。

    今天的晚餐料理，她替自己打了九十分。

    韩靖瑜缓慢的把沾了面粉和蛋ye的鳕鱼放进锅里，水跟油接触产生的油花让她吓得躲到韩靖瑜身後，深怕一个不小心会被烫到，她很怕痛。

    一向jg明的她，面对韩靖瑜时，那些小聪明全都派不上用场，完全成了恋ai中的笨蛋。

    到底在怎麽样的家庭环境中，可以养出像卓悦这麽信任人、对人没有戒心的孩子？每当卓悦在自己面前又出现毫无防备的神情时，这个问题都会冒出来。

    「你在笑我吗？」瞄到韩靖瑜的表情，卓悦问。

    桌上摆着前几天韩靖瑜说的鲜虾优格沙拉、蛤蛎浓汤，看得她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好吃吗？」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韩靖瑜发现自己居然也会有虚荣心作祟的时候。

    像孩子般猴急的样子让韩靖瑜莞尔，心想如果哪天在医院遇到卓悦，她绝对认不出来。眼前的急躁，怎麽都无法和医事人员的冷静从容做连结。

    算了，想那麽多g嘛？如果真有什麽事要找她，自然会再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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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纷乱的情绪，往设定好的上车地点走去，三分钟後，她叫的uber在面前停下。

    一踏进韩靖瑜家，依旧如同上次的乾净整洁，食物的香气弥漫在屋子里。

    「喔，好。」卓悦乖乖坐下，拿起刀叉，像个听话的小孩，继续吃饭。

    韩靖瑜不知第几次因为卓悦的称赞感到难为情，只好专注在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新鲜鱼r0u配上柠檬的清香，好吧，真的如卓悦说的，很好吃。

    「我忘记带酒了啦！」卓悦要哭出来了。

    「啊！吃得好饱！好好吃喔！」卓悦把最後一朵青花菜塞进嘴里，韩靖瑜这才发现卓悦边讲话边把盘子清空了。

    经过特别调味的蛋汁配上新鲜的鱼r0u，鲜美的香味让卓悦闻得口水直流，明明已经吃了沙拉和前菜加上两碗汤，本来已经八分饱，但截然不同的香气扑鼻而来，让她瞬间又饿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当大胃王的潜力。

    回神接过，打开le，韩靖瑜的讯息让她几秒钟前有点y郁的心情瞬间开朗，那些什麽黑道白道，毒贩警察的，今天晚上先别管吧！

    「我买了提拉米苏和轻r酪，你想吃哪个？」韩靖瑜指着桌上两片蛋糕问。

    「啊！」卓悦突然惨叫了一声，韩靖瑜手里的刀叉险些因为惊吓掉到地上。

    「你玩，我认真吃饭。」

    「小姐，好了喔！这是您的东西。」柜姐的声音让她回神，接着是韩靖瑜的讯息。

    不一会儿，两人一起在餐桌前坐下，卓悦这才好好看清楚韩靖瑜，一派轻松的气息，以往的高马尾也已放下，随x用发带紮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快吃，我来煎鱼。」说完，从位子上起身，拿起一旁的围裙穿上。

    「你家人也都是医生吗？」看来今晚韩靖瑜对卓悦特别有兴趣。

    「靖瑜你真的太厉害了，煮什麽都好吃！」卓悦满嘴食物的赞叹。

    「喂喂喂，等等等等……可恶！」萤幕已经变黑，她只能不甘心的跺脚出气，为什麽面对那家伙她就只能乖乖听话？从以前就是这样……

    「我无法决定要先吃哪个。」没等她问，卓悦主动解答。

    拿着围巾和手套要去结帐时才发现走到了calvkle的专柜，「居然是ck……」她看着专柜上的logo，想到了某个人，然後想到韩靖瑜那次吃醋的样子，又想到包包里的手札……

    「天啊！甜点看起来也好好吃！吼！我怎麽会忘了带酒啦！」她边哀嚎边在韩靖瑜身旁坐下。

    「真的啊！人生不就是这样？不想过关只能关掉，暂时逃避，最终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玩到过为止。」

    不过她还是挺佩服自己能将这些话说得如此不假思索。

    「天啊！好香喔！」她边说边用力x1气，脱了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上，就往餐桌走去。

    一阵子相处下来，韩靖瑜知道卓悦的x子，就让她做吧！即便自己觉得不是那麽妥当。

    「我来洗碗！」果然，卓悦一个箭步上前，将韩靖瑜往旁边挤，打开水，拿起一旁菜瓜布，在上面倒了沙拉脱开始清洗。

    有的时候卓悦好像活在童话里的角se，无忧无虑、单纯天真得有些不真实。

    两人回到座位上坐下，面前的盘子里各有两片煎得外su内neng的鳕鱼排，卓悦迫不及待拿起刀叉切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後瞪大眼睛，吃惊的表情看得韩靖瑜无法理解。

    「这麽开心？」韩靖瑜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不明白怎麽连洗个碗都能高兴成这样。

    「是我。」没想到电话那头传出另一个威严的声音，让她吓到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

    这个问题让卓悦心头一惊，她就怕韩靖瑜问到关於家里的问题。

    「你是客人，没关系的。」接过卓悦手中的餐盘，放进洗碗槽里，只见卓悦已经卷起袖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都是刚做好的，洗手就可以来吃了。」韩靖瑜从柜子拿出餐具，一一摆好，主餐的鱼排她决定等前菜、沙拉都吃完後再煎。

    「不是耶，他们都是做生意的，爸爸的公司现在由哥哥姊姊接管。」卓悦说得理所当然，还好这个情况她事先想过，对於韩靖瑜会问的问题，心里也有了底。

    「我只是想表达这真的很好吃啊！真的！」看出韩靖瑜的不自在，连忙收敛起自己的激动，学着韩靖瑜拿起柠檬片，将柠檬汁挤到鱼排上。

    「医院应该没有淡旺季之分吧？不是无时无刻都塞满了人，总是会有一堆人把医院当菜市场一样逛，尤其是上了年记得阿公阿妈。」韩靖瑜可以从卓悦的话里感受到些许的无奈和很多的不满。

    用汤匙舀起优格酱淋上生菜，瞬间，卓悦知道是哪里怪了，「你五点半传简讯给我说你下班了……这麽短的时间，怎麽有办法准备这些？」

    「不过什麽？」

    「喔，对耶！」被卓悦这麽一说，韩靖瑜才想到有这件事。

    那天吃晚餐时就决定要找一条围巾和一双手套给韩靖瑜，结果谁知道这几天这麽jg彩，除了同事打电话找她，并且传了份病历跟她讨论，还收到来自卓凛峰的大礼，一个礼拜就这麽过了，到今天才猛然回神，礼物还没买！

    「嗯，是法国隆河很有名的酒庄，酿出来的酒除了有杏桃、松露和蜂蜜的蜜香之外，口感还带有柑橘类的清新，我觉得很适合配海鲜。」卓悦解释。

    「啊！」韩靖瑜没想到卓悦的观察力这麽敏锐，「其实我请了半天假，中午就回来了。还好有请假，不然我们ga0不好十点才能开饭。」韩靖瑜在自己的盘子里也放了沙拉，悠闲的淋上优格酱吃了起来。

    五分钟之後，烤箱的铃声响起，韩靖瑜起身戴上手套，把烤盘从烤箱里端出来。

    「快吃吧！」韩靖瑜夹了些沙拉放到卓悦的盘子里，把优格酱推给她。

    收到韩靖瑜简讯时，卓悦正从柜姐手里接过结好帐的围巾和手套。

    「啊？什麽……」

    「有什麽用，还不是忘了带……还好我还记得带你的礼物！对！礼物！」

    韩靖瑜点头。

    卓悦缩了缩脖子，回到位子上等。

    「吼！你g嘛笑我啦！不然你要先吃哪个？」卓悦给了韩靖瑜一个哀怨的眼神，抗议她毫不掩饰的笑声，为什麽在韩靖瑜面前，自己好像只剩娱乐她的功用？

    「可以啊！我拿刀来切。」韩靖瑜拿了刀子，俐落的分好蛋糕，却看卓悦还是没有动作。

    车才停妥，她就迫不及待开门下车，uber不用付钱真是太方便了！

    但对卓悦来说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她相信韩靖瑜，没有理由的，就是相信韩靖瑜不会骗她，绝对不会。

    「那你呢？圣诞节，医院会b较忙吗？」

    这个问题挑起了卓悦的敏感神经，该想办法结束这个话题，不然情况会很不妙。

    「圣诞节也是他们最忙的时候，晚点再打电话给他们就好了！」她又补充。

    「什麽歪理。」韩靖瑜不以为然，切了一块鱼放进嘴里。

    「不要，我想看你弄。」卓悦拒绝韩靖瑜要她回到餐桌前等的提议，有机会可以靠近韩靖瑜，她怎麽可能放过？

    她的动作让卓悦回神，「啊！你怎麽不叫我帮忙？」连忙放下手机，端起剩下的两个盘子，跟在韩靖瑜身後。

    找了一个下午，因为脚酸停下来喝了两次饮料，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找了整下午还找不到时，终於在一个专柜找到她觉得适合韩靖瑜的礼物。

    「我爸妈在国外，哥哥姊姊工作也都很忙，大家团聚的日子大概只有过年吧。」她耸耸肩，说得跟真的一样。

    「怕烫？那去坐着等啊！」韩靖瑜对於溅起的油花习以为常，从容的将鱼摆进平底锅，看着鱼排表面逐渐被煎成美丽的橙hse，嘴角满意上扬，在烹饪过程中得到的满足，其实跟吃到美食的幸福不相上下，这是她喜欢自己动手做的原因，可以同时拥有两种美好的感觉。

    见她执意守在一旁，韩靖瑜也没勉强她，继续手边的动作，仔细观察锅里的鱼，在熟度刚好时起锅，放到一旁的盘子里，再摆上切片的柠檬跟香吉士，还有煮过的青花菜和马铃薯，简单丰盛。

    拿着手机回到座位上，「我可以玩一下游戏吗？」总觉得在餐桌上滑手机不礼貌，但看着对方吃饭，好像也没多礼貌……

    这画面让卓悦心头又浮现一个影子，也曾经有个人……甩甩头，不愿再继续回想，那些失去的已经回不来了，就算再不舍，也只能接受。

    「唉，算了，那家伙……」想到上次见面又更消瘦的身形，心疼的感觉马上涌现，怎样都没办法继续生气。

    「没关系，你慢慢吃，我先不要跟你讲话，让你专心吃。」卓悦说完，走到沙发旁，从外套口袋拿出手机，发现又有未接来电，这群人今晚是怎麽回事？为什麽频频要找她？

    「这很好玩啊！虽然後面靠运气的成分居多，不过……啊！可恶，转错了！吼！」话讲到一半，卓悦突然惊叫，着迷的程度令韩靖瑜咋舌。

    连忙走进房间里拿出要给卓悦的礼物，庆幸网路购物的效率没有因为圣诞节而延误，有惊无险的在前一天收到熬夜挑了好久的毛帽，这是她头一次花这麽多时间挑礼物。

    听了韩靖瑜的话，卓悦马上把外套丢到沙发上，小跑步进浴室。

    卓悦当然是点头如捣蒜，「超好吃！」说完，开始大口吃起自己面前的食物。

    打开冰箱，把蛋糕放到小碟子里，在客厅茶几上摆好，既然没有酒，就沏一壶花茶吧！

    卓悦认真盯着蛋糕看了几秒，转头问韩靖瑜，「可以各吃一半吗？」显然无法选择。

    卓悦也凑到一旁，看到扇贝上一层金hse、滋滋作响的起司，「哇！看起来好好吃！」

    韩靖瑜从容的吃完盘子里的食物，见卓悦依旧玩得认真，也不打算打扰她，自顾自收拾起桌上的碗盘刀叉。

    卓悦给她一个得意的笑，再次回到低头族状态。

    两三口吃完剩下的食物，走到韩靖瑜身旁，探头探脑的想知道韩靖瑜接下来要做什麽。

    司机礼貌客气的跟她确认了地址，车子开始往目的地移动。

    「辛苦了。对了，你是哪一科的？」

    「这样……真不好意思，为了今天的晚餐……」

    从柜子里挑了一套玻璃茶具，再打开一旁的密封罐，用小茶匙舀了一小匙薰衣草花蕾放进滤网里，倒入热水，放到蛋糕旁，好像还少了什麽……扫视客厅一圈，看到卓悦放在沙发上的纸袋……

    「没关系，会有机会的，今天先喝茶吧！」韩靖瑜把茶倒进玻璃茶杯里，卓悦接过，薰衣草的香气让人感觉一阵舒畅。

    韩靖瑜见她起身准备离开餐桌，眼明手快的先压住她的手，「先吃完饭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她说，关於食物，她很坚持。

    带着兴奋的心情上楼。

    卓悦小心翼翼的用叉子将扇贝挑起，一边还要注意别碰到盘子，为了美食战战兢兢的模样再次逗笑了韩靖瑜。

    「chateau-grillet？」韩靖瑜有些不确定的重复。

    愣愣的张开嘴吃下韩靖瑜叉子上的虾子。

    「听好，年底前都不要回来，也不要乱跑。」打来的人不让她有任何cha嘴或发问的机会，自顾自的往下说，「我知道你很期待今天晚上，圣诞快乐，别玩过头。」说完，电话就断了。

    过了一会儿，卓悦从厨房里出来，脸上得意的表情像是完成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

    「小心不要碰到盘子，很烫。让我来端。」算准了卓悦的冒失，韩靖瑜在她要伸手前先开口。

    「五年才请半天，应该还好吧？」韩靖瑜说，五年只是保守估计。

    这种感觉很新鲜，她很喜欢。

    「谢谢你！」笑着道谢，拎着战利品，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当然不介意！」卓悦开心捧起碟子，鲜美的味道窜入鼻腔，让人无法抵抗，「好香喔！」

    「还是要有点技巧啊！而且你不觉得这游戏很像人生吗？关关难过关关过，就是一定要过了才会到下一关。」卓悦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大串，最後理直气壮看向韩靖瑜。

    提着礼物，在门前深呼x1了几次才按下电铃。

    拿出手机叫了uber，顺便回讯息告诉韩靖瑜她大概半小时後到，还来不及把手机丢回包包，萤幕上「未显示号码」五个字闪烁着，铃声也跟着响起。

    这些男人又要g嘛了？今天可是她期待已久的圣诞夜耶！

    韩靖瑜大笑，没想到连这都可以让卓悦这麽苦恼。

    幸好在台湾她严格来说是个无业游民，中午睡醒後立马决定到信义区吃午餐挑礼物。

    疑惑归疑惑，「未显示号码」几个字也让她无法回拨，讯息只能单向传递。

    「嗯啊！不做点事会觉得自己是来白吃白喝的。」卓悦蹦蹦跳跳的走到客厅，注意力马上被茶几上的蛋糕和茶x1引。

    「你太夸张了。」卓悦浮夸的反应让韩靖瑜觉得不自在。

    正好遇到下班时间的车cha0，车子在快速道路上塞了一下，之後还算顺畅的到了韩靖瑜家楼下。

    「啊？」韩靖瑜没想到卓悦居然会迷这种连小孩子都会玩的三消游戏。

    「没有。」韩靖瑜说得诚恳，这也是她多年来锻链出来的技能之一，不管说什麽，都要让人觉得是真的。

    歪了歪头，给韩靖瑜一个疑惑的眼神，韩靖瑜伸手0了0她的头，卓悦觉得自己成了某种小动物，不过，如果是韩靖瑜，无所谓。

    「你请假，这样好吗？」卓悦的叉子停在半空中。

    「阿德，又怎麽了？」接起，口气不是很好。

    「你居然……」看着自己的盘子还有半块鱼，韩靖瑜有些窘。

    「啊，居然忘记了……这麽美味的海鲜没有配chateau-grillet太可惜了啦！」卓悦讲了几个韩靖瑜听不懂的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