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林深(4/5)

    天子又选出一卷,男人注意到当那画轴被挑出时,自己的堂妹身t一抖。李则将两幅画b较了一下,忽然如冰山消融般笑了下。“兰生,你过来看看。”顶着众人的目光,陆芝走到君王身边,一看便也知道他为何发笑:原来是那徐光媛的画实在ch0u象,都画的是蝶恋花,同陆娉娇婉清秀的笔锋不同,她的牡丹似熊熊火焰,几乎吞没白蝶。

    陆芝也笑起来,他去看那nv子,发现对方生着一双虎睛,一点也不害怕地打量他。

    “不知这位徐小姐是哪家的千金?”他以为会有太妃回应,但徐光媛自己答了:家父乃是征西将军徐京。原是将门虎nv,再看自家堂妹青涩文静的模样,他叹了口气。

    午膳结束,太皇太后单独将陆芝留下来说话。

    “阿芝,你瘦了许多。”老妇人不负方才的轻快,疲倦地用满是皱纹的手握住他的。“听闻昨夜你被j宦樊羽带入g0ng中,哀家还担心你应付不得天子;方才见你泰然模样,方知阿芝的胆se未消。”

    陆兰生将脸埋到她手上,泪水忍不住往下落。“姑母,我……”他感觉到老人温柔地抚0着自己的头顶,像小时候一样。

    “夫恨者常清醒,所谓生于忧患,si于安乐。”太皇太后用力地按住他的肩膀,陆芝抬头,在那苍老的脸上看见残存的风流。陆秾当年国破后没入北朝,因缘际会被大将军李攸所纳,再后来因ai登后,历经两朝三代,让陆氏继续在中原繁衍生息。“那日寿宴上,哀家问过陛下何时还你一个恰当的官职,见今日情形,诏书大概快要下了。”

    男子一时间恍惚不敢信,他握住姑母的手,以为自己在做梦。

    太皇太后见状嗤笑了他一声,点点男子额头。“若你真要谢谢姑母,就回家里看看。你大伯和二叔都想你了!”

    等神游者步下台阶,才发现那步辇还在下面等着自己。

    “太皇太后都留你说了什么?”天子撑着头看他。因要拜访祖母,李则脱掉朝服,改穿着素净的银蓝se襦裳,如今倚窗斜望,似搜神记中的世外真仙。想到自己或有复出的机遇,陆芝一时百感交集,竟大胆地搂住了李则。

    “叔恒,我想回家看看。”

    朱雀七年,四月春深。

    中州的太学馆离开yan门不远,除了豪集天下英秀与经史,更不时有当朝贵重造访,是大齐儒子求学问仕的至高之地。有自下而上的叩拜之道,当然也有向下垂揽之事。与太子不同,二皇子李循向来以崇ai文学、亲和好施闻名,他时常前往太学馆听学子辩论,若有口才伶俐,或者思维出众者,他往往对其会青睐有加,甚至纳为门客。

    今日晋王暗访太学。他身坐于屏风后,作时髦打扮,即使访学也傅粉含香、褒衣博带;与之相b,接席者的檀se青缘深衣就有些古板,但是个眉目清俊、气质文雅的少年人,有脂玉般年轻的脸。他们今日听的是忠孝谁先的辩论,不时低声谈一句,翻动手中名册。

    “这位论孝为国本的褚青虽说都是陈词n调,但其音se洪亮,来日可事礼部。”

    与晋王的关注点不同,少年看着与褚青辩论的青年,素手翻到有他画像的一页,上悬“欧yan谌”三字。“身为太子少师之子,风姿儒雅,却论‘忠为孝先’,盖亦有叛逆之心。”他扫了眼身旁晋王,大概是对“太子”二字忌讳,不曾看那画像。少年心思一转,将温热的茶水端给他解渴。二皇子这才失笑道:

    “昔日不知三弟如此有趣,只恨不能早点携弟一同游学辟雍。”晋王将麈尾扇拍在掌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正se些,“对了,今早本王还同父皇提过,叔恒既已束发成婚,就该早些封王建府。看陛下的意思应该不远了。”

    李则含首一拜:他出身不b太子和晋王,皆是已故裴皇后之嗣,又因年纪过小,还没有正式的头衔和府邸;如今二王相争,双方都在竭力拉拢宗室、百官,因此便有了最近这段时间二哥对他的亲近。“若无二哥引路,叔恒还羞于进太学;开府之事未敢去想。”

    晋王哈哈一笑,他握着李则的手低声道:“折煞你二哥了,皇子获封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二哥倒是羡慕你小小年纪,便配得如此如花美眷。”他说的是少年的新婚妻子何宝珠,想起与自己同岁、又x格活泼的新妇,李则的柔情也上了眉头。

    正当清辩近尾声时,耳目灵敏的少年忽闻身后一位博士轻“咦”了一声,他转头去瞄,只见那人有些惊异地朝着窗外看;顺着目光,原来是不远处,有人驮着小孩儿在学堂的院子里摘新熟的樱桃。时风吹来,那点点红hse像少nv的珠钗在枝头颤动。

    恰逢学子们休息,李则便出门一探究竟。他凭栏望见个身形瘦高的青年驮着个七八岁的童子去摘高处的果子,而腿边还跟着个更小的姑娘,三人都着罗衣、配珠玉,nv孩头上更有宝石璎珞,当是京中哪家豪奢之后。他看小姑娘边吃樱桃边朝男子咿咿呀呀道:“芝哥哥,你别让彭奴摘,他总偷吃……”

    那青年笑着把懊恼大叫的男童放下来,李则惊鸿一瞥,觉得分外眼熟,还不等他细看,那人已经三两下蹿上树去摘最上面红透的果子,他的小跟班儿们倒也默契,在下面展开绢布,樱桃便悉数被扔了下来。

    看着两个童子喜笑颜开的模样,少年亦觉得欢喜,未察觉方才那博士已来到身边。

    “让三殿下见笑了。”博士俯身一拜,“在下陆允,那两个小孩是我的弟妹,而那位不知礼数的青年则是我的堂弟阿芝。或因太学馆不禁勋贵,这小子竟敢带弟妹如此玩闹。回头我一定教训他。”

    陆氏,勋贵。李则转头问他出自哪房,这位内敛的博士才透露自己乃兰陵侯之子,而太后正是其姑母。

    少年正yu同他深聊,却听“唰”得一声,他扭头望见陆允的堂弟刚从枝头跃下,笑眯眯地抱了满掌红樱。那人的目光与他正相接,愣了下,忽然变作又惊又喜,浓烈地好似一坛陈酿。他分了些樱桃给弟妹,又跑到李则面前、交给他一把。“三殿下,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充耳不闻旁边的陆允的劝阻。

    李则越看他越面熟,忽然想起新婚之日,他的佩玉曾挂在一名金吾卫的剑上。

    “你是……”

    刚开口就被身后之人打断。“陆兰生,你不在东g0ng陪太子游猎,来太学附庸什么风雅呢?”

    晋王执扇而出,诸祭酒博士随后,俯视着栏杆下形单影只的青年人。李则头一回见二皇子如此明锐的厌恨,他自然不想违逆李循,悄无声息地避让到角落中去。

    未曾想那锦衣华服的青年人撑着栏杆跳上来,快活的神se变作刀剑,似一只螳螂与他对峙。“我吴郡陆氏世代因文入吏,有江左即使天子也认可,何来附庸风雅一说?”他声音铿锵,不仅不怕晋王,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不像有人小时只浮于表面,大了又想学周公吐脯那一套,未免也太好笑了些。”

    少年见李循气得发抖,心下只觉微妙的痛快。此时下一轮辩论又开始了,晋王拂袖往堂内走去,留下那傲慢又矜贵的青年在台上整理衣袖。他垂眸时黑压压的睫毛盖住眼睛,李则又觉得他好像一只自在的动物。

    “刚才和三殿下的对话被打断,但现在想必您已经认识了在下。”忽然青年粲然一笑,李则想起自己的确对这个名字很耳熟,毕竟受太后养育、又是太子密友的人,暗地里总会有许多流言蜚语。“现金吾卫中郎将陆芝。若殿下不弃,可唤在下兰生。”

    攥着一手新鲜的樱桃,鬼使神差下,李则也交付了自己表字。

    “x则恒长,殿下,你我来日——”

    来日方长。

    年轻的天子任一个y柔貌美的男子脱下外衣,此时徐太监因去内府取纸笔,人还未归来,那做了影卫的樊羽便接手侍奉君主的活,为他更衣、换鞋。

    李则好洁,凡出门后都要换上新袜,樊羽则跪在地上替他脱去旧的,又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膝头,悉心按捏着x位。但天子越看他越觉得心烦,一脚踹在他x口,将影卫踢翻在地。

    “混帐东西,你办的是什么事?让你带陆芝回来,怎么惊动了太皇太后?”他自以为能瞒着老太太的耳目将故人藏在g0ng中,却不想才一日的功夫,陆兰生就已脱身离去。

    影卫爬来跪在李则脚下。“陛下,昨夜奴婢真未让陆芝靠近长乐g0ng,只是太皇太后老辣……奴婢任陛下责罚!”

    天子哼了一声,他望着窗外逐渐变浓的夜se,眼底的残忍和y鸷闪烁地越发清晰。“责罚?”他用光脚在那张少nv般的面上踩着,看着对方仍一副深情模样,心底漆黑的火在燃烧,“就你这卑贱y浪的骨头,怕不是故意放走兰生,好让朕亲近你?”

    说完他装作拂袖而去的样子,回到内殿之中,樊羽受不得他冷落,立马爬到了他身边来。“陛下息怒,若是奴婢不想陆芝回来,那何必三番两次将他捉回呢?”天子故意在他面前另一边鞋也脱掉、斜靠在榻上,影卫既垂涎又小心翼翼地将两只都捏在手里,开始按摩。李则不反对,他胆子更大,半跪起来,将一双瘦长白皙的脚放到自己腿上,从根到趾,按得天子舒服地不行。

    见主人被取悦,樊羽的笑容越发娇媚,接着他松开曲领,将雪白的x脯显露在天子面前。“奴婢任陛下责罚。”

    李则虽厌恶他品x,却因漂亮的脸和身子心存一分怜悯,其中最ai的莫过于其如少nv般的xr:只见阉人原本平坦的上身冒着两团雪肪,其上有两点红梅,娇立着,惹人采摘。天子用脚趾拨弄着那两点r0u,搓r0u十几下,觉得脚下的rt0u越发坚y,而樊羽其人也舒服地颤抖起来,张着朱唇y叫连连。“啊,嗯-陛、陛下,奴婢,好快活……”

    或许是之前受的气还没消,他拽着樊羽的脖子,往他的x上狠扇了几巴掌,将原本白净的x脯扇得通红;又把阉人推倒在榻,腿朝里,头朝外,掏出半y的龙根,狠狠地塞进那sh热的嘴里。那张嘴当真sh得不行,年轻的君主感觉自己才t0ng了几下,就弄得唾ye四流,白沫被挤得到处都是。听着胯下期期艾艾之声,他的火气被抑制住一些,手指开始奖赏起那对妙不可言的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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