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报复手段？】(2/8)

    用完餐，回医院途中，尹玉尘塞了一张名片到祈孟手中。「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告诉我。」末了，他附在对方耳边低语：「代价是回到我身边。」

    「我下午还有手术，先走了。」

    「咦？」意料外的情势扭转，令祈孟重新燃起希望。

    祈孟微微低下头。「这里不太方便……」

    祈孟眨动眼睫，过近的距离令他口乾舌燥。

    临走前，他从皮夹里ch0u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决定好时间地点就告诉我，我会准时赴约。」

    有没有想过回来找他？有没有後悔过自己的选择？

    「多让他吃点有营养的食物，面包那种东西少让孩子吃。」尹玉尘表情严肃，端着医生的架子叮嘱。

    「嗯！」祈望颔首。

    尹玉尘收回手，把目光调向孩子的父亲。「他的心脏恢复得很好。」

    尹玉尘隐约明白他要说的是什麽事，於是吩咐：「先去楼梯口等我。」

    我一定会珍惜你、照顾你，当你的後盾。

    接下来要谈的事避开他人耳目确实b较妥当，祈孟遵循他的指示，默默走往安全梯的方向，来不及调整好纷乱的思绪，一抹修长身影已经闯入视线。

    呼出的气息喷拂在耳畔，祈孟不禁泛起一阵轻颤。

    和尹玉尘交换过姓名之後，祈孟开始期待能遇见他。

    一旁的健康小子祈乐亮着一双眼睛，积极加入话题。「医生叔叔，我也可以吃烤r0u吗？」

    然而，备受宠ai的他却逃开了。

    祈孟捏着名片端详，上面只印着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就没有其他资讯。

    「上次，医生叔叔还带我们去吃蛋包饭，超级好吃，下次我们再一起去。」祈乐回味无穷，将讯息告诉胞兄。

    尹玉尘轻扯嘴角，表情戏谑。「我对你说过的话永远都算数。」口吻却很认真。

    「我那时候应该可以ch0u出空。」尹玉尘表情柔和，将他所有的表情变化都纳入眼底，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永远……吗？祈孟的脑海中闪逝过曾经他许下的承诺──

    没有好好告别，悄然离开他。

    原本以为，尹玉尘会因为他这个父亲的原因，对祈望、祈乐不假辞se，可是情况刚好相反，祈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待孩子，没把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转移到孩子身上。

    他小心翼翼收好黑se烫金字的纸片，像在呵护宝贵的珍藏。

    祈孟觉得，自己受到他的帮助，有正当理由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身为心脏外科主任，除了手术、看诊、巡房，尚有不少行政事务得处理，此外，他还有一项维持多年的ai好，占占据他生活不少时间和jg力──

    「嗯。」祈孟对上他的眼睛，心口有某种不明的情绪在发酵──是愧疚、是感谢，还有一gu决心。

    此时，尹玉尘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简单应了几声便挂断。「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噢。」这样笼统的回答，倒叫祈孟略感失望，语调微微下沉。

    祈望从加护病房转到一般病房後，他的主治医师尹玉尘来巡房，看到狭窄空间里的父子三人，眉头又是一皱。

    祈孟，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梦。

    「祈望的事我会安排。」尹玉尘抬高他的脸。「至於你，瘦得只剩下骨头，很不合我的胃口。」

    祈望下意识的望向父亲，察看他的脸se，没能马上回应。

    祈孟垂下眼帘，明白他的意思。「我、我会多吃一点。」

    尹玉尘沉y了下，把自己尚未动过的鳗鱼饭和他的炸猪排饭互换。「鳗鱼入口即化，至少把它吃完。」

    尹玉尘这才收回视线，把牛舌和生鱼片都挪到他面前，方便他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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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烤r0u好不好？」尹玉尘继续丢出诱因。

    他伸手扣住祈孟瘦削的下巴，深深望进对方如槁灰般黯然无神的眼眸中。

    祈望用力点头。

    祈孟收敛心神，强迫自己正视他。「我接受你的条件，我需要你的帮助，让祈望能接受更好的治疗。」

    尹玉尘又跟孩子说了几句话之後便离开病房。

    祈孟心跳加快，佯装镇定的等待他的回覆。

    那我该为你做什麽？

    「当然可以。」尹玉尘答得肯定。「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他再一次为小家伙打气。

    一周五天的工作日中，他们会偶然碰到一、两天，见了面顶多互相打个招呼，没有进一步交流与谈话。

    七年前──

    「瞧你一副慷慨就义、视si如归的表情。」尹玉尘讪笑。「想必你已经做好觉悟了。」

    「昨天你说的那件事，还算数吗？」祈孟鼓起勇气确认。

    不过，终於有了他的联络方式，祈孟还是很高兴。

    尹玉尘微眯起眼，眸光却很凌厉。「你明白回到我身边，代表什麽意思吗？」

    「好。」

    祈孟纠结了下，做了个深呼x1後跑了出去。「尹玉尘……医师，请等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於是，他终於鼓起勇气，当面向对方提出邀约。

    尹玉尘觑了他一眼，无声思考。

    「好奇怪的名片。」他喃喃自语。

    「选你喜欢的就好，我不挑食。」尹玉尘如是道。

    「噢……」祈孟白皙的脸蛋微微泛红。

    祈孟应了声，稍稍松一口气。

    尹玉尘报以温柔的笑容。「当然，我们一起去。」

    他得回去好好蒐集餐厅资料，务必展现自己最高的诚意。

    至於原因，那是个讳莫如深的秘密。

    祈孟捏紧名片，垂下眼，似笑非笑的表情，彷佛在嘲弄宿命的安排。

    迎合对方的口味与喜好，除了方便预约餐厅，也掺杂了他的个人私心，想藉此多了解对方的好恶。

    「祈望要赶快好起来，等你出院，医生叔叔再请你吃饭。」尹玉尘将手心轻轻地贴在孩子的心脏处，温柔的鼓励小病患。

    尹玉尘检查祈望的伤口，一边询问他的身t状况，小小身子cha着x管及尿管，手腕上有点滴针头，脸上戴着氧气罩，大概是平时营养不良，说话有气无力。

    见他似乎陷入沉思，尹玉尘出声催促：「你应该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尹玉尘的指腹拂过他的唇，昔日那柔软粉neng的触感，如今却粗糙乾燥。

    「说吧。」尹玉尘率先开口。

    「嗯。」祈孟只能虚心接受医嘱，毕竟他的确是个失职的父亲。

    「尹先生，请问你哪天有空？上次你救了我，我想好好请你吃顿饭，正式跟你道谢。」

    那双阒黑深邃的眸子正盯着他，彷佛他不动筷，就休想离开料理亭。

    祈望眨着大眼睛，十分向往。「医生叔叔，我可以去吗？」

    ＊＊＊

    祈孟那双状若桃花的眼睛登时一亮，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真的吗？那我先订餐厅。」停顿了下，他又问：「尹先生喜欢吃什麽？」

    尹玉尘停下步伐，以眼神询问他。

    由於所处的楼层较高，不必担心有人会出入楼梯g扰谈话。

    「耶！」祈乐发出可ai的欢呼。「祈望，你要赶快好起来，这样我们才能去吃烤r0u。」他凑到床边，对兄弟打气。

    「伤口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後天就可以拔管了。」尹玉尘告知。

    祈孟咬咬牙，僵y点头。

    祈孟只得随意挟了两片放进碗里，算是回应他的好意。

    「我这阵子很忙。」尹玉尘开口，声调和缓，语气轻慢。

    「下周五晚上好吗？」经过思量，尹玉尘明确答覆。

    祈孟举箸进食，顶级食材加上一流的料理方式，的确很能诱发食yu。

    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

    祈孟变得太多了，离开之後究竟遭遇了什麽，才会沦落至此？

    祈孟告诫自己不能回避，即便每当看着他，都会泛起一丝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