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出墙前妻的自救(七)(5/8)

    “他们想必更愿意gg净净走轮回台,去一个真正和平的时代。”周敏此时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温柔的呢语紧了紧拉着安安的小手。

    安安抬头看了眼阿娘,努力去理解阿娘口中那所谓的和平时代,会是什么模样?

    是可以天天吃馒头吗?

    和平……

    柳泽也被这个词包含的意义打动,一时间都微微怔松,这不就是他当初愿意跟随主上的初衷吗?

    他在主上身上,看见了可以将这满目疮痍的九州彻底收复的希望,那时候,就是和平吧……

    其余诸人,皆被周敏口中的和平引起了各自不同的心里波动

    毕竟无人想打仗,可在这大争之年,不争就是si。

    和平,好遥远的东西,可他们当兵,不就是为了有一天他们的子孙后代可以有机会看见这两个字所包含的美好愿景吗?

    他们也坚信,他们选择跟随的主上,一定会带着他们看见那美好。

    这一夜,所有人的信仰都在这两座无名碑前越发坚定。

    无名碑的山头,天空玉絮簌簌,这个夜晚凛冽的风雪都罕见的带上了一丝温柔,为这片地域受尽苦难的平凡人,铺上了最g净的轮回路,延伸至天边尽头,初yan乍破。

    柳泽一行人在万家村又逗留了几天,因为姚秋一定要让周敏和安安和他们一起北上

    带着两个妇孺和孩子,骑马总是不方便,所以他让人去衢州买马车花费了一些时间,因为衢州也乱了,但柳泽明显不想牵涉其中,所以一直没有出手g预。

    只是对当初带走姚秋那一伙流民,留了一些心思。

    不过最让柳泽有些无语的是,姚秋和柳瑾深对周敏和安安的在意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俨然像两个一大一小的跟p虫,大的跟着周敏,小的跟着安安,将他彻底抛之脑后让人恨的牙酸。

    柳泽内心其实并不愿姚秋和周敏过多接触,他对周敏的猜测总是滑铁卢,可他对神秘的周敏也总是看不透,这让他这军师的身份怎么拿捏。

    可最后他还是屈服在姚秋的眼泪里,不得不妥协的带上周敏和安安一起前往西北,帮她寻夫……。

    这段时间,周敏时不时带着安安去后山陪村长说说话,而姚秋也带着柳瑾深寸步不离的跟在周敏身后,生怕周敏一时想不开。

    与此同时,再也没有刻意隐瞒这个世界残酷的姚秋,也让柳瑾深第一次真正接触了si亡和世道的残酷冷漠,这让一个五岁的小正太变得越发有些沉默寡言。

    可这样的情景,却造成了一个诡异的方向,那就是柳瑾深越发ai粘着安安了。

    “阿娘,以后村长爷爷和王nn他们就都留在这里了吗?”

    安安拉着周敏的手天真的问道,身后跟着柳瑾深这个小尾巴习以为常般的拽着他的衣角,两张团子脸同时仰望撑着伞的周敏。

    周敏身边的姚秋也看向了她,周敏却将视线专注的落在村长的无名碑前:

    “是啊,以后他们再也不必承受颠沛流离之苦,更不再品尝忍饥挨饿之痛。”

    安安没有说话,但不知为什么,他感觉阿娘话语中总带着一gu他还理解不了的情感,让人听着心里很沉重。

    “安安,在这个不美好的世上,你所知道的,听说的,最美好的故事都透着悲伤,它们皆是用饱受自我牺牲的崇高与负重前行的孤独所铸就,满溢着无边的悲哀感,透明而凄美,却又原原本本地呈现出生命本身的重量。”

    “……告诉我们,人无贵贱之分,生命却被清醒区别。大多数人,活了一辈子都不善于度过。只有你的村长爷爷,活的gg净净,明明白白……”

    周敏蹲下身,看着安安,专注而认真。

    安安不解,看着周敏:“阿娘,我不懂。”

    周敏0了0安安的头,笑的温柔:“没关系,安安在长大一点,就明白了。真正勇敢的人宁愿用生命冒险,也不会以自己的良心冒险。”

    周敏是在后来这几天看着万家村的无名碑后,才逐渐想明白。

    为什么村长带着万家村无畏的赴si,不抵抗,不挣扎,不逃跑,除了对这个世界当权者的失望外,还有对这个道德沦丧的世界发出的最后一次无声的呐喊:

    抛弃良心的皇权统治者,还值得吗,还需要维护吗……

    “可以走了。”

    身后柳泽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他在他们身后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只是见周敏半响没出声后,他才从树g后现身,看了眼周敏眼神复杂。

    姚秋看向相公,弯腰扶起周敏:“小敏,我们走吧。”

    周敏起身,看了眼柳泽,随后将手中的伞,撑在坟堆之上,为村长的无名碑遮住了风雪,最后一次抚0着无名碑:“爷爷,我们走了。我一定会带着安安,走到灯火通明。”

    周敏说完,浅浅一笑眼神坚毅,拉着安安转身跟着姚秋柳泽一起下了山,柳瑾深一直拉着安安的衣角,在最后离开时,回头看向风雪之中,那孤坟上白se纸伞。

    风吹伞动,像有谁在招手告别……

    村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四周十人护卫分别簇拥在马车四周,柳泽将姚秋等人带到马车旁,扶着姚秋上马,又转身一把将小尾巴的柳瑾深提溜出来,丢进马车。

    看了眼身后一直沉默的周敏:“周娘子,上车吧。”

    周敏抬头,然后带着安安,自己爬上了马车。

    柳泽翻身上马,一声令下,马车摇摇晃晃开始行驶,离开了这座充满压抑和血腥悲剧的村子。

    周敏撩开窗帘,往后眺望,万家村在视线里越发模糊

    姚秋见状,手中锦帕轻轻擦拭周敏早已泪流满面的脸:

    “小敏,别怕。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亲姐姐。我会帮你找到你丈夫。我会保护你。”

    周敏转头看向姚秋,扑进她怀里,安静且无声的默默流泪:“姚姐姐,谢谢你。”

    安安靠在周敏另一边,紧紧抓着她的手,默默无声。

    柳瑾深拉着安安的衣角,坐在一旁也没有说话,这几天他看见的东西,受到的打击太大。

    回程的路,因为多了妇孺孩子,明显b来之前慢了很多,足足走了一个月的时间,三月底的时候,他们才紧赶慢赶的走到西北的第一道关隘,虎门关。

    此时它就像是一头狰狞巨兽,雄伟又壮观,伏在西北前方,守卫着身后土地。

    看着城外排起长队想要入城的人,周敏眼神恍惚。

    这里入城极为严厉,没有户籍不可进。

    他们的马车因为柳泽的私印,通关极快,马蹄急速踏过,车轮滚滚,碎石滚动。

    踏过虎门关后,世界宛如被割裂一般,开始变的不一样。

    城外,狂风卷沙的粗犷si寂,一路上蓬头垢面的流民si尸都好似成了幻觉;城内,蓦然变成了热闹人气。

    孩童光着脚丫到处奔跑,虽然面h肌瘦,可眼底充满着对生活的希望。

    即便依旧缺衣少粮,可路边却搭起了施粥的各种棚子,由挂着计字军旗的兵将和各路脸se各异的豪绅氏族组建,棚子前排起的长队里男nv老少,稚子孤寡,衣衫褴褛面上却带着笑。

    这里的人,活的b城外的人有希望。

    入城之后,柳泽骑着高头大马护在马车一侧,其余护卫分布在马车四周,他们没有在虎门关停留片刻,直接疾驰在道路中,往关后中心城的凉城奔驰而去。

    这一个月的相处,柳泽虽然对周敏还是有很多困惑,但也感觉到她对姚秋和柳瑾深的真心

    虽依旧戒备却也少了些许膈应,只是偶尔对姚秋和自家冤种儿子对周敏母子的各种嘘寒问暖有些没眼看。

    “小敏觉得虎门关的人生活的如何?”

    姚秋见周敏一直看向车外,一边极为自然的为周敏拢了拢身上素se披风,一边问道,言语中隐隐还带上了一丝不可言说的小骄傲。

    “这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地方。”这是周敏的真心话。

    姚秋一笑,看着周敏:“是的,生机。曾经我相公也这么说过。”

    “这都是柳相公的功劳。”周敏含笑,不忘捧一捧柳泽,这一个月的相处,姚秋已经将他们的事情全数告知,包括她是如何被人绑走。

    “也不全是。”姚秋听到周敏口中对自家相公的夸奖,开心的眉眼都要起飞,但却故作矜持的笑了笑。

    “还有相公的主公,那一位在背后布局谋划,步步为营,是我相公最佩服最信任的人。”

    姚秋提到计修宴时,双眼发亮,闪现一丝粉丝崇拜明星的粉头既视感。

    若非知道姚秋很ai柳泽,周敏都要以为姚秋疯狂迷恋的人是计修宴。

    她内心惊讶,面上不显。

    原主记忆里,计修宴冷漠疏离难以接近,故事里的计修宴残忍无情,手段狠绝,怎么看,都不像会有si忠粉的样子。

    “姚姐姐,似乎对那位主公,很敬仰。”周敏压下眼底的神se故作好奇的问道。

    “自然。”

    “西北诸城怕是少有人不敬仰,崇拜他。在西北,不管是士兵还是民众,都将他视为唯一的信仰!”

    “是主公将他们从深渊解救。主公不止智计深远,还仁慈宽宥。虽手拿屠刀却心似菩提,即便是街边乞丐,他都会心有不忍。温柔谦虚的他对自己的幕僚更是礼贤下士。”

    “这难道不是最有明君之相的人。”姚秋的话让周敏内心掀起阵阵惊涛骇浪。

    计修宴?他,心似菩提?仁慈?!温柔谦虚?!!!

    你怕不是认识的计修宴和我知道的那一位是两个人吧……

    姚秋怕是对计修宴有什么天大的误解,他若仁慈,故事里也不会说他将天下杀得没剩多少人,更不需要nv主出面停止男主的屠戮。

    计修宴,那可是面若菩萨,心似魔鬼般狠绝的男人。

    不过听姚秋这话,计修宴,这是给自己设了一个高大上的人设啊!

    和骨子里的黑心芝麻,简直判若两人。

    而此时,计修宴早已接到柳泽信号,得知入关后,他就早早出了城,礼贤下士般等候在凉城外十里坡的古亭之中。

    宝塔古亭四周,一群黑衣护卫目光灼热的看着那个如神一般高洁清贵之人,拥簇着他,如群星拱卫明月。

    计修宴对于身后那一群炙热的目光视若无睹,背对众人眼神深处压抑着一gu厌世的冰冷,负手眺望远处云雾缭绕中的巍峨雄山,心思深沉。

    风吹动他的衣摆,紫衣华贵,大氅猎猎。

    乌发在风中轻扬,朝yan的金se光蕴于他俊美深邃的脸上浮跃,一双沉静幽冷的凤眸如含万里星河,眼眸半阖,似沉思,似假寐,几缕发丝垂于鬓间,难掩优异骨相,泛着苍冷的yanse。

    一人打马而来,翻身下马,跪在亭外:

    “报——柳大人车马还在五里之外。下午申时可至。”

    身姿修长而挺拔的男子转过身,如变脸般,冰冷消散,眼带惊喜,凤眸浅笑,好似春风暖yan,融化万里冰封,不只让人信服更让人觉得惊yan时光。

    “很好,下去吧。”

    声音低磁x感透着温柔,让人不由红了耳朵。

    “主上,山上风寒,即得知柳先生下午才到,不若先回府,让哨兵继续查探,等柳先生快到了在过来。”

    身边一位老者上前,看着计修宴宛若天边泠月的高华清贵,眼中带着慈祥和光,温声劝告。

    “老师不必劝,柳先生与我不只是臣属的上下级关系,更是困苦艰难时一起携手走过的挚友。我对他有愧,在我管辖之地居然让人劫走了他夫人,我心难安。”

    计修宴眼半垂很是愧疚,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自责,让周边的人更觉主公对属下的真心,如明月皎皎。

    说完,计修宴转过身不再说话,而身边的人也不再相劝,毕竟了解主公的人都知道,主公虽温润谦和,可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却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反对。

    他不只是有仁君的仁慈宽宥,同时又很好的兼备着做乱世争锋中一个的霸主铁血手腕,这才是最难能可贵。

    老者0了0胡子,对于自己临老收下的这位弟子很是满意。

    计修宴转身后的漆黑凤眸里诡美若狐,剑眉微蹙,森寒气息恰如其分的外泄,即使二月寒末未消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孤冷绝傲之气,令身侧之人越发疯狂的信服于他。

    随着太yan的偏移,回来报信的哨兵越来越紧密,这代表柳泽离古亭越发的近。

    齿轮滚滚,马蹄萧萧,眺望远处的计修宴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马车马蹄之声。

    白氅紫袍因计修宴转身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他率先走出古亭,与柳泽相望。

    柳泽没料到计修宴居然会亲自出城在古亭等候,激动的立马翻身下马,疾步走到他面前,半跪:

    “主公,泽回来了。”

    计修宴上前一把扶住他的手臂,将他托起,低沉而和缓的声音传来:

    “好。平安回来就好。”说完看向马车,眼里漾满了笑意,且松了一口气:“人都平安就好。”

    与此同时,姚秋带着周敏,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的孩子也从车上走下。

    “劳烦主公牵挂,是奴家过错。”

    柳泽身后,姚秋说话,计修宴抬眸眼中的温和却在扫过姚秋身边那一袭素衣牵着孩子nv人时,温雅的眸染上一层栖霜

    神se几经变化却又都极快的侵没眼底,没让任何人看出一丝破绽,可眼底的神se难辨深谙。

    “宿主,男主啊!活着的男主啊……”

    一直极为安静甚至冷漠故作深沉的484突然诈尸般激动在脑海里出声,吓得周敏差点没绷住叫出声。

    “你家男主是si的吗?!”

    周敏没好气的在脑海中回怼,此时的她并不好过

    自从进入西北地域开始,身上那共情契约就开始发挥其霸道的效应,让她的心逐渐与原主的情感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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