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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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慕唯推开他，声音止不住有些发颤，“滚。”
或许是闭眼的缘故，江延煜的声音在急促的雨声里也显得格外清晰，就好像靠在耳边的低语一样，温柔到让人情不自禁去回应他。
……
“梁慕唯？”江延煜看着漆黑的客厅唤了一声，见没人应声，就把灯打开了。
“蔡奶奶说二宝丢了，拜托我和你一起去找。”邓志良直接无视了江延煜，笑着应道。
“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梁慕唯冷冷道。
“雨停了。”江延煜微笑道。
梁慕唯见他要用手帕帮自己擦脸，想推开他的手，却没想在碰到他手背的那一刻，短暂的亮光之后再次响起了雷声，不受控的猛地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梁慕唯擦去额角的冷汗，把制作到一半的饰品放下，起身想去喝点水，结果刚走到客厅，就突然一阵腿软，差点摔倒。
江延煜想着应该是昨天淋到雨不小心发烧了，明明以前连感冒都没怎么得过，叹了口气，“梁慕唯，你这四年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喂？”江延煜一边听着手机，一边拿玻璃杯倒了杯水。
江延煜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耳根烫得不像话，换成以前交往的时候，自己哪用像现在这样忍得这么辛苦，可是就算再怎么想抱他，也不能趁他神志不清醒的时候做，误会没说开，真做了估计明天他又得来一次突然失踪。
“你怎么进来的？”梁慕唯皱眉，看向院子里的门，发现是开着的。
江延煜哼笑一声，“天天吵，见一次吵一次，他要是真想跟我沟通，也不会直接丢下一封信就消失了四年。”
进到竹林里，人群的吵闹声才逐渐退去，身后的脚步声反倒清晰了起来。
“行，你多注意自己的情绪。”路明提醒道，“到时等你回来了再找个时间聚。”
可惜这次院子里的门没忘了锁，只好回到隔壁挑了一处矮墙翻了过去，拍掉手上沾着的沙粒，往里屋走去。
“阿良！你不是回家上完厕所就回来顾摊子吗！”陈梅喊道。
“梁慕唯，你最好醒来后还记得你做过的事。”江延煜盯着他微张的唇瓣，难耐地咽了咽。
江延煜心里叹了口气，拿出手帕走到他面前，“吓到了？”
路上，梁慕唯和邓志良并排走着，时不时往草丛里看，又或者是往建筑的高处看。
江延煜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不禁咬牙道，“梁慕唯，你这是做什么。”
梁慕唯抢在江延煜说话前开口道，“志良，你怎么来了？”
那些在脑海里不断闪过的情色画面，刺激着梁慕唯的神经，恐惧感作祟，本能说服自己那只是一个和以往一样普通的春梦。
“啾唔……哈啊……嗯……”
梁慕唯似乎不爽他后退的动作，突然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吻上他的唇。
梁慕唯愣了一下，解释道，“没事，没有那么严重，他刚才也只是过来讨论工作上的事。”
梁慕唯抿唇低下头，闷闷道，“出去，我没允许你进来。”
梁慕唯紧闭着眼不敢睁开，因为一睁开，就不得不松开这只手了，原本一直焦躁不安的情绪似乎也在此刻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梁慕唯看他还是这么不配合，生气地咬住他的下唇。
“二宝是什么颜色的？”江延煜突然轻声问道。
“那四年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
忙活了不知道多久，梁慕唯的烧才终于开始退下来。不管是煮粥、喂药、擦身，还是测体温，江延煜都一直守在床边。
梁慕唯也没回答，而是起身朝邓志良走去，“那我们一起去找吧，尽量赶在下雨前找回来。”
梁慕唯以前很少生病，但一生病了就会很折腾人。
“反正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应该怎么处理，我就不瞎建议了。”路明又问道，“那你是准备一直待在他那了？打算待多久？”
江延煜没有再说话，始终闭着眼睛的梁慕唯反而越来越紧张，甚至已经分不清就这样过了多久，直到隐约察觉到耳边的雨声好像不见了，才缓缓睁开眼，没想到再次对上了他的视线。
“……琥珀色。”梁慕唯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出汗了，微微放松了力道想要悄悄收回来，却在一瞬间反被他握紧了。
“人丢了为什么不直接报警？”江延煜不解道。
“为什么这次就那么不愿意跟我做……”梁慕唯难耐地把裤子褪去一半，盯着江延煜的眼睛，抚摸着自己硬起的性器。
“那我先回去，一会见。”江延煜说罢快步回了隔壁。
江延煜见他冒着雨没停下的意思，走上前，“雨开始大了，先去亭子里避雨。”
“慕唯哥！”邓志良本来笑嘻嘻的，一看到江延煜也在，立马皱着脸，心想着要不是因为梁慕唯，自己上次才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他道歉，“你为什么在这。”
江延煜胸前起伏剧烈，有些喘不上来气，止不住的兴奋感在身体里翻腾着。
那只是一个梦。
梁慕唯想着这下他总该满意了，用力地吻住他，还故意呢喃着，“阿煜嗯……”
……
这两天江延煜没有再出现，无论是街上，还是家门口，梁慕唯一次都没碰见他。
“真是要疯了，等你醒了又该翻脸不认账了。”江延煜感觉到他身体很热，下面蹭的自己也硬了，见他手肆无忌惮地抚摸那里，不禁警告道，“梁慕唯，停下。”
“赶紧过来帮忙！你爸都忙不过来了！”陈梅说完才看见他旁边站着梁慕唯，声音立马柔和了一些，“小梁也来啦，要不要吃馅饼啊？”
直到听到院里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梁慕唯才终于撑不住，无力地靠在墙上，鼻尖仿佛还残留着熟悉的香水味，所有的有关他的一切，都挥之不去。
……
“可是……”邓志良一脸地不情愿，“慕唯哥你一个人可以吗？”
江延煜直接跟了上去，笑着说，“带上我吧，多个人多份力。”
梁慕唯心脏止不住的怦怦直跳，猛地从他手心里把手抽出来，起身快步走出了亭子。
房间里的灯关掉了，透过门外照射进来的一点光亮，梁慕唯在昏暗中看见了江延煜。
江延煜脸颊泛红，心跳越来越快，努力忍住心底的躁动，将人拽开一些。
梁慕唯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刚回到屋子里，手机就响了。
没多想，以为是自己以前买的那个体温计，就起身拿着剪刀走出去。
江延煜见他又二话不说赶自己走，正要说什么时，院子里就响起了讨厌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探出头看向客厅，确认家里没其他人之后才松了口气，梁慕唯从架子上拿了一些面包先填饱肚子，扫视着屋子里的布局，和自己昏睡前一致，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看来江延煜真的没有来过。
邓志良哼了一声，没理他。
梁慕唯抿了抿嘴唇，有些不高兴，明明是在梦里，为什么这次这个人那么的不配合，想凑上去堵住他话多的嘴。
江延煜用另一只手拿过手帕，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湿润。
“江延煜，你没在g市？”路明有些着急地问道，“我过来g市办点事，想着结束去公司找你聚一聚，结果池哥说你休假了，你是跑哪里去了？”
梁慕唯犹豫了会，刚要说话，前面不远处就传来一个妇女洪亮的声音。
“唔啊……嗯……”梁慕唯被他的视线注视的兴奋不已，手里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湿润的顶端溢出更多津液来。
江延煜看着他用另一只手扩张着后穴，对着自己自慰的模样，脸颊涨红。
“嘶……”江延煜吃痛一声，很快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确定要一直这样无视我吗。”江延煜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说道，“不能商量一下？既然你对不爱我的事那么有自信，为什么却只会一个劲的把我推开？对我从容一点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我不爱你了。你再试探多少遍也只会是这个答案。”梁慕唯一字一句的说道。
明明都决定好放下以前，重新开始生活了，不能回头。
“真绝情。”江延煜无奈地笑了下，“那换个说法怎么样。我之前也表态过，只要确认完我想要的答案，我就会走，所以为了能让我早点走，你配合的话，是不是对你也好呢？”
梁慕唯的头发被打湿了一些，被随意束起的头发垂落在肩上，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泛着微亮的光，眉眼间有些倦意，眼睛正无神地望着亭外随风作响的竹林。
梁慕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看了下时间才知道都过了一天了，迷迷糊糊记起了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白色……”梁慕唯小声应道，语气里没有了平日里的毒舌和冷漠。
梁慕唯不理会，绕过他要继续走，就被他拦住了。
每次下雨前都格外的心神不宁，总是止不住想起以前的事。
江延煜见聊天又中断了，只好不再提，换了个话题问道，“猫是什么颜色的？一起找的话，我得知道一些基本特征才能帮忙啊。”
听到最后一句话，梁慕唯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恨意。
正好进来瞧见这一幕的江延煜快步上前扶住他，“怎么了？”
梁慕唯顿了一下，推开他往亭子里走。
“累了就乖乖睡觉。”江延煜刚把手抽出来，就见他皱着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院子里响起了敲门声，梁慕唯还没开门就听到了江延煜的声音。
梁慕唯没回答，加快了步子。
梁慕唯笑着和她打招呼，接着对邓志良说道，“你还是先去忙吧，我来找二宝就好。”
梁慕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想法。
“眼睛呢？”江延煜不禁勾唇，接着问。
路明沉默了会，试探的问道，“喂，你还好吗？”见他没回答，接着说，“梁慕唯当时那么做的原因你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感觉到脸上传来的凉意，梁慕唯不禁伸手握住，紧紧贴着。
睡得迷迷糊糊的梁慕唯碰到了江延煜搭在床边的手，不自觉地轻抚着他的手背。
江延煜别过脸躲开他的吻，“说。”
“不需要，你回去。”梁慕唯语气有些冷淡。
梁慕唯关上门，若有所思地穿过院子回到客厅，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买的体温计貌似和刚才柜子里长得不一样，连忙回房间的另一个柜子里找。
“知道有什么用，又不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江延煜声音里带着冷意。
“你忘锁门了。”江延煜没好气地说了句，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尘。
江延煜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很快就察觉到他们口中的“二宝”是只动物，而且大概率是只猫。
烧还没完全褪去，梁慕唯只觉得眼前的人身上好舒服，肌肤相触的地方像是能消解那股燥热感，让人上瘾，一边用已经勃起的下身去摩擦他腹下的某处，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突然眼前闪起了亮光，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震得好像地面也在微颤。
“能分得清我从哪句话开始是在撒谎吗？”江延煜笑起来，“也是，如果能分得清，你又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江延煜见他眼眶发红，眼泪几乎快溢出来，不禁笑着问，“怎么样，听谎话的滋味感觉好吗？”
“脸色这么苍白……”江延煜皱着眉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蹲下身来询问道，“哪里不舒服？”
邓志良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来，“慕唯哥，我们偷偷甩掉他吧！这边靠近林子，我们穿过林子从西街那边回来，一路上还能找二宝。”
自从找猫回来后，江延煜已经一整天没见梁慕唯从家里出来了，还以为他是在房间里忙着工作，结果一直到傍晚夜幕降下，也不见隔壁的屋子亮起灯，这才觉得不对劲。
原本还阴沉沉的乌云已经不见了踪迹，像是随着刚才那一声“雨停了”一起消失了，烦闷与焦躁的情绪也被拂去，只剩下凉爽的微风、动听的鸟叫跟竹叶的沙沙声，还有那不知何时泛红发烫的耳根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心跳声。
梁慕唯不经意间发现他唇角那里好像受伤了，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总觉得怪怪的。
双唇分开的瞬间牵扯出了银丝，却又很快断开，消散得无影无踪。
发现房门开着，江延煜走进去一看，隐隐看见床上躺着个人，正难受地翻来覆去，忙开了灯。
江延煜呼吸一滞，脑子里一片混乱，这种触碰既熟悉又陌生，时隔四年，真的太久了，久到忘了最后一次吻他是什么时候，所有压抑着的情感再次汹涌袭来，瞬间淹没了理智。
梁慕唯吻得很粗鲁，像是恨不得要把眼前的人吞入腹中，动作也没了轻重，把人拽到了床上，压在身下，不留缝隙地深吻着他。
梁慕唯发现自己的裤子好像不一样了，没有印象自己换过，而且从刚才开始，肚子里就好饿。
江延煜深吸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腕，一想到他可能把自己当成了别人，不禁低声问道，“认得出我是谁？”
不知道为何，这次的梦特别的真实，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四年前，不管是呼吸、话语、嘴唇的触感，还是彼此的体温，都是那么真切，要说唯一不同，应该就是江延煜不愿主动触碰自己的这一点，为什么呢。
邓志良偷偷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人，小声道，“慕唯哥，他是不是经常像这样纠缠你啊？就算是公司负责人也不该这么没有边界感吧，他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要不要报警比较好。”
“你是要我抱你过去，还是自己走过去。”江延煜皱着眉说道。
梁慕唯不停地小声念着同一句话，好像只有这么做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邓志良顿时吓了一跳，“糟了，我忘了这事儿了……”
仿佛有一股气堵在了胸口，梁慕唯深呼吸了几次，看着窗外天空飘荡着的乌云，才想起最近天气预报说过有雷阵雨。
那天，梁慕唯抱着二宝送去了蔡奶奶家，之后也听不进江延煜一直在旁边说了什么，整个人大脑空白一片，只想赶紧离开他，匆匆回到住处就躲进了房间里。
这本来应该是件好事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握着剪线钳的手就止不住的在微微发抖。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渐渐下起了小雨。
“与你无关。”梁慕唯心情莫名的烦躁。
江延煜走到床边，见他皮肤泛红，用手贴上他的脸颊，才确定是发烧了。
“你，你说谁？梁慕唯？”路明还以为是幻听了，“你找到他了？你俩没吵起来吧，有好好沟通吗？”
“休假结束就走。”江延煜有些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拨弄着玻璃杯。
梁慕唯一见是江延煜，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有些愣神地看着他。
江延煜靠着柱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梁慕唯。
“没事，二宝去的地方无非就那几个，总能找到的，而且你要是再不快点过去帮忙，陈姨又该生气了。”梁慕唯劝道。
“谢谢梁老师，我一会用完就还给你。”江延煜笑着说。
梁慕唯装作没听到，继续走着。
“梁老师，你在家吗？能借用下剪刀吗，我上次忘了买。”江延煜的声音清晰的从门外传来。
江延煜盯着玻璃杯里的水看了会，走到床边坐下，叹了口气道，“在梁慕唯这。”
邓志良回头瞪了眼一脸事不关己的江延煜，然后才不舍地和梁慕唯挥挥手走了。
耳边不停地回荡着同一句话：
“怎么了，想去厕所？”江延煜见他慢慢凑过来，呼吸有点不稳，退开一些问道。
“吻我总可以吧……”梁慕唯语气不满道。
也许是快要下雨了的缘故，加上街上的游客并不少，梁慕唯觉得有些闷，转身往竹林里走去。
“嗯。”江延煜挂掉了电话，缓缓望向门外的院子，不知不觉地走神了。
“想要就自己过来。”江延煜抬眼看向他。
干燥的地面很快被落下的雨滴铺满了深色。
梁慕唯拗不过他，下面硬得难受，想赶紧接下去做，只得趴在他肩膀上轻声唤道，“阿煜……”
梁慕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了江延煜，却没想到一下子和他对上了视线，心脏瞬间仿佛被掐紧了一般，连呼吸都停滞了，忙移开了视线。
江延煜身体一怔，随即猛地将他紧紧抱住，缓了会儿，声音有些发颤道，“梁慕唯……”
感觉到梁慕唯也不喜欢这个叫江延煜的，邓志良莫名来了底气，得意道，“听到没，你在只会碍事。”
梁慕唯走到一半叹了口气，又返回去客厅柜子里找剪刀，结果翻着翻着，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东西：体温计。
“梁慕唯。”
“我说过了，我会自己确认，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江延煜冷着脸说完转身出了客厅，“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