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2/2)

    晏辞看了璇玑一眼,璇玑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大胆地说。

    晏辞无语,秦子观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晏辞气结,不想继续跟他乱扯,想起今日来他还有另外一件事。

    若是在现代,他第一个想法一定是人工合成的假玉,市面上寻常的玉哪有这般通透的?

    毕竟那些珍稀名贵的美玉,是绝容不下丝毫杂质的。

    晏辞手上的动作越发迟缓,他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起来,本来是靠在椅背上的,这下坐直了身子,举起手对着光线仔细打量着这牌子。

    他顿了顿,看了看晏辞:“这事你就算去跟我大哥说了也没用。他虽然是你舅舅,表面上看着对你不错,但他才不会因为你的事和薛家结仇的。上次我划了薛檀的脸,他就让我去给那疯子道歉。”

    顾笙闻言也变得讶然:“羊脂玉?”

    只见玉牌在光线下通体呈现一种半透明状,内里竟然没有一丝丝普通玉所带得微黄色。

    “哦这个。”晏辞从他手心接过牌子,在掌心摩挲了一阵,“我们先前在灵台观的时候遇到那个道长你还记得吗,就是在灵台镇跟我们打了几天牌的那个。”

    晏辞问:“你到底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

    晏辞给自己辩驳:“我不是被他欺负了,我那是一时没有准备落了他的套。”

    晏辞盯着那牌子想看了一会儿,似乎都忘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牌子是先前在白檀镇时遇到的那个云游道士,临行前送给他的。

    顾笙感觉到背后没了动静,转过头就看到晏辞捧着那玉牌上下观察,他好奇地凑过来:“夫君,你看出什么来了?”

    第198章

    晏辞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又轻轻抚了抚衣服下被纱布包了厚厚几层的胸口。他依旧记得薛檀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如今想起来只觉得那人当真是脑子不正常,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他在找苏合。”

    “不会吧”

    璇玑插嘴:“他那天晚上浑身都是血。”

    众所周知,玉自石中开采,多少会被岩体中的元素蚀变而带上些杂色。故辨别玉的质地,只需要看玉体中所含的杂质多少,外表颜色是否纯正,玉体是温润,玉质是否滴水不粘。

    顾笙听他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了:“是那位道长给你的?”

    然而这是一个不可能有合成玉的朝代,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晏辞倒吸了一口气,心脏嘭嘭直跳,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知道,只知道苏合在河对岸的某个道观清修,秦子诚为了避免自家弟弟去找他,不会与任何人说起苏合的去向,这在无形中却也保护了苏合。

    晏辞放下手再次仔仔细细打量着这玉牌,只见其通体脂白,质地极为通透,色泽莹透纯净,乍一看犹如一块雪白的凝脂。

    “顾笙。”晏辞抬头,错愕道,“这是一块真的羊脂玉。”

    他拎着牌子上面的腰绳玩弄着,随便在掌心摩挲了一番,把玩了一阵,那玉被他的温度包裹,竟是愈发温润。

    秦子观深深看了他一眼:“疯子的想法我自然晓得不了,他定是看你好欺负,所以才对你动手。你以后便让璇玑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再找几个人给你,下次遇到薛檀的人往死里打一顿就好了。”

    晏辞咳了两声:“他问我苏合去了哪里,我跟他说我不知道。”

    他不解地问:“那若是真的,岂不是很贵?”

    他看了看晏辞:“很严重?”

    他有些艰难地从怀里取出前几天从箱子里翻出来的那块玉牌递给秦子观,期待道:“你看这东西是真的假的?”

    秦子观身后的琳琅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讲究规矩:“主人说话时,不要乱插嘴。”

    “值不值钱先不说,人家送你的东西你怎么随处乱放。”顾笙有些埋怨地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

    “你再看这个。”

    然而事实上晏辞内心深处,不太想因为这个惊动秦家,更不想表现出来自己被人按着刺了一刀,更不想告诉别人那疯子还想阉了自己,而且更不能脱了衣服给秦子观看,于是指了指胸口:“这儿。”

    璇玑先晏辞一步开口,也不知是为了晏辞讨公道还是为了流枝:“他拿刀把表公子刺了。”

    “拿刀把你刺了?”秦子观眸间一寒,“刺了哪里?”

    秦子观闻言神色一凛,瞬间谨慎起来:“他亲口说的?”

    秦子观听完面色愈发不善。他低头思考良久,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最后他抬头看了看晏辞:“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最近不好出去,你别傻乎乎地一个人跑到他面前找虐,这仇迟早给你报了。他既然知道你是秦家的亲戚,不敢真的要你的命。”

    秦子观点头:“对,你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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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辞心道当时那道士只跟自己说这牌子就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答谢自己用的,自己就顺手将它藏到了箱子底下,要不是顾笙收拾衣服翻了出来,自己都已经把这牌子忘了。

    晏辞“嗯”了一声:“先前他离开白檀镇的时候不是管我要了一道降真香吗,他当时说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就把这个牌子送给我了。”

    晏辞道:“就算不要我的命,那我若是没了一只手一只脚,看着也不太好吧。”

    秦子观盯着晏辞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行,我记下了。”

    他义正言辞:“你虽说是外姓,被谁欺负也不能被姓薛的欺负了,你被姓薛的欺负了岂不是丢我的脸。”

    那玉的质地温润通透,泛着莹莹光泽,上面正中间刻着一个一个纹理清晰的八卦太极图,四角以祥云为饰,牌子后面自上而下,用古纂刻着“上清”二字。

    “那疯子以前在花街专找十四五岁的哥儿,出了名的有病。我听人说过不止一次,后来被我遇到,我看着实在恶心就跟他翻了脸,有几次还闹的挺严重的。结果你猜怎么着,那薛梁竟然不生气,还和和气气地给我大哥说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闹,不必认真——我去他的小孩子。”

    他简略地把事情经过说了,秦子观盯着他胸口看了一眼,也不知他所谓的刺了一刀到底多重,冷笑道:“哦,他报复我呢。”

    “姓薛的干了什么?”秦子观打量着晏辞,面色有些许不善,“他怎么你了?”

    他虽然没见过羊脂玉,但也知道那东西价格昂贵,是世家子弟争相追捧的物什,若是好一点就值千两银子,若是上上等,价可比一座小一些的城池。

    晏辞:“皮肉伤。”

    晏辞没明白他在说什么,顾笙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转过身,奇怪地看着他。他走到晏辞跟前,晏辞凑上去看了一眼,就见顾笙手上握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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