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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吃醋
“皇上，能不能把荣嫔和荣宪公主挪到别的宫室封禁？她们现在可能没有感染，但过一段时间，就不好说了。”
这些人只肯在背后歌功颂德，当面什么都不说。
“小姨说汗阿玛爱民如子，是旷世明驹（君），千补（古）一帝！”
若因为天花被封禁在同一处宫室里，所有人都处在恐慌之中，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皇上盯着郝如月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扬声吩咐：“将荣嫔和荣宪公主迁至景阳宫封禁。”
然而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很快被小皇子夭折的消息打破。
“老祖宗说汗阿玛有当（担）当！”
而被挪到隔壁景阳宫单独隔离的荣嫔母女也安然无恙，只移宫之前荣嫔心绪不宁，见了少许的红。与女儿一起搬离钟粹宫后才算安心，索性龙胎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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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郝如月花光所有积分，把药膳空间里能兑换的抗病毒灵药全都换了出来，也偷偷让人给钟粹宫递了一些，只希望能保住那孩子的命。
都说得过一次天花就不会再得第二回 ，可事关皇上的安危，梁九功也不敢赌啊，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郝如月眸光闪了闪，提醒皇上：“布贵人与通贵人一向要好，两边时常互相走动，恐怕也有感染的风险。”
“汗阿玛不怕天花，是最厉害的皇帝！”
两相对比，梁九功也觉得没什么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紧接着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浣衣局有人发热，浣衣局有人烧出了花，浣衣局被封禁。侍卫在浣衣局拿了人，将人扭送慎刑司，那人遭不住酷刑招认，浣衣局里混进了前明余孽。
梁九功领命去安排，回来时又带来一个噩耗，大阿哥也发起了高热，太医院已经派人过去，还不知是什么病。
与其等太子五岁染病，遭遇凶险，倒不如趁现在，趁着宫里有天花病人，催着康熙把实验做了。
宫里闹天花，早朝暂停几日。康熙坐镇乾清宫，上午会见朝臣，下午批阅奏折，指挥皇宫抗疫，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偏殿看太子，被儿子的拥抱和彩虹屁治愈。
果然康熙知道的比她还多：“民间种痘在宋代就有了，不过并不成体统，作用有限。”
可她们说话的时候都没背着太子，只把太子当小孩子。哪知道他的保成聪明伶俐，两岁多便能记这么多话，还能大差不差地转述给他。
当年先帝爷为了避痘，都躲到深山老林去了，结果还是被天花缠上一命呜呼。
“皇玛姆说汗阿玛是最孝顺的儿子！”
不过慈仁宫后殿是不能住了，康熙将太子、郝如月并一个乳母安排在乾清宫的偏殿住下。
据她所知，荣嫔对通贵人母子并不上心。因小皇子身体虚弱，荣嫔怕担责任，很少掺和通贵人屋里的事，两边交集不多。
更何况荣嫔肚里还怀着龙胎。
太子两岁多，说简单的句子很流畅，意思也能表达清楚。
“皇上，臣听说民间有种痘一说，好像种痘之后就不容易出花了。”郝如月趁热打铁。
“皇上，前明余孽虽然拿住了，可宫里很多人都曾去过浣衣局，皇宫眼下不安全，还请皇上移驾行宫避痘。”
浣衣局很早便被严密封锁，如钟粹宫一般分区防控，最终有五人染病，且病情较轻，还可以抢救。
康熙真没想到，自己留在皇宫，能炸出这么多彩虹屁，更没想到太子成了他的耳报神。
见皇上眉眼不动，郝如月马上换了一个思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回是前明余孽，下一回谁知道又会是谁。这回丁香足够细心，没把多出来的衣裳拿进屋，下回还有没有这样好的运气，谁又能说得准呢。”
郝如月坚持：“作用有限也是有作用的，皇上不如让太医院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有限的作用扩大。”
说着朝皇上走去，想要接过太子。皇上不给，却腾出手来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掌。
怪只怪太皇太后和郝如月夸得太官方，拗口不说还难懂，太子不理解。皇上非要追问，情急之下只能音译了。
皇上闭了闭眼：“封禁永和宫。”
郝如月经历过口罩期，不用提醒也知道传染病要隔离，这样一刀切的做法最有效，却也很容易误伤。
再说他小时候得过天花，还在脸上留下了几颗痘印，没什么可怕的。
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在宫里，一个人出宫有什么意思。
而皇上三岁染上天花，过程虽然凶险，却头铁地闯了过来，脸上连痘印都没留下几个。
于是皇上喜提旷世名驹和千补一帝荣誉称号，哭笑不得，却也对怀里这个小小的“白字先生”无可奈何。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除了小皇子，钟粹宫的其他人，包括衣不解带照顾儿子的通贵人，都没有被感染。
可他还是走了。
经太医确诊，大阿哥发热与天花无关，是积食所致，服了两日消食的药，拉了一回肚子，便全好了。
“汗阿玛没有丢下哥哥、姐姐和我，是最好的阿玛！”
皇上没走，太子没走，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没走，人心惶惶的皇宫渐渐安稳下来。不管是准备走的，还是被封禁的，全都安下心来任凭太医院摆弄。
听说皇上没走，太后和太皇太后也不走了，都说自己一把年纪懒得挪动。
谁知皇上铁了心不肯走。
皇上闻言倒退两步，将太子抱得更紧了一些：“封禁承乾宫和延禧宫。”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郝如月有些不知所措，听皇上说：“别怕，朕不走了。”
想起被丁香烧掉的那件衣裳，郝如月一阵后怕，她看向皇上：“慈仁宫后殿今日也有人去过浣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