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番外：没送出去的松鼠玩偶（下）(2/5)

    莉莉正想直接扭头去看，被黛西连忙制止，“哎呀哎呀，不要那么明显，自然一点地看。”

    客厅里的电视是他少有的“伙伴”。节目里的台词、广告的插曲、偶尔播出的音乐——全都断断续续地透过木门挤进来。

    海德薇歪了歪头，用金色的眼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利落地叼起信，振翅飞了出去。

    “怎么了？”阿莉娅察觉到哈利在看自己，转头轻声问。

    店员大概是觉得披头士的这歌太老了，一点都不时髦，举起遥控器“咔嗒”一声，换了个频道，旋律戛然而止。

    “没什么。”哈利摇摇头，举起手里的地图说：“我们往这边走。”

    久而久之，他还练出了一种“本领”，就是通过听台词来想象电视机里的场景和画面，也能凭脚步声的轻重和节奏，判断达利是要来找自己麻烦，还是只是从碗橱门口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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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西接过店员递来的柯达傻瓜相机，下意识地朝新进门的客人望了一眼。

    “欢迎光临。”店员带着笑容说道。

    哈利、罗恩和赫敏一起站在窗边，看着那白色的鸟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天空里，又在原地回味了一下那封完美的邀请信后，才转身准备下楼去吃饭。结果才打开房门，海德薇就猛地从外面冲了进来，扑棱着翅膀，直接把那封信甩回哈利怀里。

    “好吧。”莉莉嘟囔着答应下来。她伸了个夸张的懒腰，嘴里还叹道：“哎呀，好累啊，让我舒展舒展身体，顺便看看电视上播了什么新闻。”

    说实话，在见到阿莉娅的那一刻，哈利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担心她会像某些对麻瓜世界不熟悉的巫师一样，穿着奇怪得引人注目的衣服。但阿莉娅看起来十分“正常”。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搭配灰色百褶裙，很像霍格沃茨的制服，只是少了学院领带和校徽。

    “咕咕咕。咕咕咕。”几只鸽子在夏日的广场上踱步，悠闲地啄着地上的面包屑。

    好吧，现在不仅觉得音乐有点熟悉，连那两个女孩他都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了，哈利心想。

    “什——什么？”哈利一脸惊讶，慌忙接住信封，“海德薇，怎么了？信没送到吗？”

    他们站在路口等红绿灯。街边有一家独立咖啡馆。店面不大，却有一整面明亮的玻璃窗，从外面就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就在那封邀请信的背页空白处，她只留下一句简短的答复——“好的”。

    哈利和阿莉娅并肩走在一条麻瓜街道上。

    他说完，咧嘴一笑，又添了一句：“‘反正只要你答应，就一定比逛博物馆好玩。’”

    哈利低头一看，信封的封口似乎被拆开过。他疑惑地抽出羊皮纸，才发现阿莉娅已经给了回复。

    “有些地方我仍然记得，尽管它们已随时间而改变。有些永远不变，并未曾更好，有的已逝去，有的仍长存。”

    哈利愣了一下，抬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她指的是刚刚路过的那家咖啡馆。店里摆设别致，带着一点复古的味道，又显得年轻时髦。窗后摆着几张小圆桌，几位年轻人正靠在椅子上说笑，墙上还挂着一台电视机，好像正播放着麻瓜音乐节目。

    哈利和阿莉娅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说着，她慢吞吞地转过脖子，装作是在瞥电视屏幕。

    赫敏翻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白眼。

    他还发现阿莉娅长高了一点，黑色长发依旧披散在肩后，发尾微微打着卷，在夏日的微风里轻轻摆动。

    “最近，戴安娜王妃和查尔斯王子的婚姻状况再次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查尔斯王子在一次电视专访中承认自己对婚姻不忠。两人依旧分居，戴安娜王妃频频单独亮相公益活动。白金汉宫没有作出回应，只表示这属于私人事务。”

    碗橱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玩具。他的头顶横着一根水管，时不时滴下水珠，砸在地板上。他常常就躺在小床垫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黑漆漆的木板，听外面的声音来打发时间。

    黛西刚看清那个女生的模样，立刻低声对坐在对面的好朋友说：“莉莉，莉莉，你快看——门口进来的那个女生。”

    伦敦的夏天并不张扬。它不像地中海沿岸那样炽烈耀眼，而是带着一层薄纱般的温和与克制。

    哈利环顾四周，看见店员正笑着举起相机，为两个女孩拍照。店员数着：“一、二、叁。”两个女孩便把脸蛋紧紧靠在一起，笑容灿烂。

    “好啊。”哈利点点头，露出笑容。

    “海德薇，我相信你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对吧？”哈利半蹲下来，把脸怼在他的雪鸮面前说道。

    哈利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阿莉娅不会对这些麻瓜东西感兴趣，但他也很高兴。

    他主动推开咖啡馆的门，头顶的铜铃叮地一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电视机里传出的一段旋律。

    电视机里还在继续唱：“所有地方都有属于他们的瞬间，我仍然记得我的朋友和爱人，有的已经离去，有的依旧活着。而在我的一生中，我都曾爱过他们。”

    莉莉猛地转过头来，捂住嘴，用气音说：“天哪，那个女生——”她顿了一下，好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又眨了眨眼，才继续说：“好好看，而且……气质好特别，说不上来的感觉。”

    略带熟悉的旋律，哈利微微一愣，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儿听过。也许是在很久以前，住在德思礼家楼梯下的碗橱里时，隔着门板，偶尔听见客厅电视传出的模糊歌声。

    他把信郑重地放进信封，又郑重地递给海德薇。

    “可能还要再走十分钟，嗯？等等——”哈利正低头辨认地图，琢磨着该怎么走去科学博物馆，忽然听到阿莉娅在旁边轻声说：

    店员见有客人进门，便把相机递给其中一个红头发女孩，然后转身走向他们。

    海德薇只是安静地蹲在桌上，低头理了理自己雪白的羽毛。

    “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叁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折腾了好一阵子。哈利终于在两份“范本”的拉扯下，取长补短，修修改改地写好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