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3)

    “哇!”我说,“我懂得您的意思,但是您怎么会知道我太太赌的那匹马会赢?”

    战争来了。“我指的是日本人轰炸我们的战争,不是‘科沙·诺斯卓’的内讧和争斗什么的。”瓦拉奇很认真地加上一句。“现在,彩券业和高利贷江河日下。工作多了,钞票多了,谁还会来向你借贷?彩券更糟糕,你知道为什么吗?只有当经济不好的时候彩券业才会兴旺。买彩券的都是些穷人,他们想钱想疯了,又没有别的法子挣钱。”在此之前,瓦拉奇已经卖掉了他在乐土餐馆的股份,“那一带搬进来很多有色人种,他们的口味和我们不一样。”只有展望服装厂还红红火火的,因为接到了军队的订单。

    我问:“这些比赛的胜败都是事先就定好了的?”他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说:“你是新手吧?”我说是,他笑了,说:“这么说吧,你要记住的第一点就是,即便有人想操纵比赛,在真正的较量中,也可能有他无法控制的因素,或出现他无法预料的结果。”他讲了一件事,说有一个人有匹马,从来没有赢过,为什么?因为有一种不定期举行的鼓励性比赛,参赛的马必须是在该年度中从来没有赢过的。那人的马全都符合参赛条件,而且他买通了其他的马主,总之,他的马全被排在了同一场比赛里。这是一种不可能输的情形,一场下来,他可以稳稳当当地赚0多万美元。比赛开始了,他内定的赢家一路领先,谁知在一个转弯时马失前蹄。结果,那家伙差点儿倾家荡产。

    汽油票有各式各样的,主要是加仑数不同,从1加仑到0加仑不等。我让他把想要的种类和数量写下来,还有他愿意出的价钱。我开始往各处打电话。几天后,一个叫弗兰克·露其亚诺的——一样的姓,但是和查理·露其亚诺没有关系——说他手里有货,两边的价钱一比较,我能赚189美元。这不算一单大买卖,只有1万加仑汽油。但是我做了什么?一个人给我钱,一个人给我票,我只是在中间一倒手。我对自己说,这桩生意我做了。

    和弗兰克·露其亚诺的第二单买卖是10万加仑,我净赚1700美元,价格忘了,只记得利润。加油站拿到汽油票以后,就可以倒卖黑市汽油,价格高出近一倍,仍然供不应求。两次交道一打,弗兰克成了我的合伙人。到后来,我也只是做批发和大宗的买卖。从194年中至1945年,我一共赚了0多万,算是小打小闹。“科沙·诺斯卓”里头靠黑市汽油票做到上百万的人有的是。这种生意太需要有像“科沙·诺斯卓”这样的组织了,因为市面上很快就出现了许多假票。

    一天,一位加油站老板来找我,说:“约瑟夫,你路子野,能不能给我搞点汽油票?”战争期间首先保证军需,民用汽油实行计划供应。我当时不知道,“科沙·诺斯卓”里头已经有人在开始做黑市汽油票了。你看,这个加油站老板就比我消息灵通。自从卡索兰蒙战争之后,我一直告诫自己要尽可能地和“科沙·诺斯卓”保持距离,但是现在,这一点恐怕很难做到了。

    我算是彻底服了。我诚心诚意地对老头儿说:“老人家,谢谢您指点我太太,这是我们在这里赢的第一票。”他说不用谢,我就是看见你们把她弄得紧张兮兮的,想帮她一把。

    约瑟夫·瓦拉奇也成了行家,而且在“科沙·诺斯卓”里小有名气,连他的上司们在下注时也不时地跟他讨个主意。不久,瓦拉奇有了自己的马匹,他很舍得在这些牲口身上下功夫花本钱,对它们的钟爱胜过了老婆儿子甚至情fu。但他实际上并没有靠赛马赚多少钱,因为他要他的马每场都赢,几乎从不理会其他人试图和他联手操纵比赛的要求。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当时黑市汽油票的市价一般是三到五美分1加仑。据物价办公室估计,整个战争期间,平均每天的黑市汽油票交易达50万加仑。全国物价委员会主任切斯特·波尔士就此发表公开讲话,敦促全国人民抵制黑市,说:“前方将士的生命就维系在这成千上万加仑的汽油上。”

    真正的汽油票是从物价办公室里面偷出来的,“但是‘科沙·诺斯卓’不会做这种事,这种危险的事都留给那些专事偷盗抢劫的个体团伙去做。他们偷来了汽油票再卖给我们,因为他们没有足够庞大的批发销售渠道。”失窃事件越来越多,有的物价办公室便在下班时将汽油票送进银行保存,结果是许多工作人员监守自盗,再在黑市上出售。再后来,回收汽油票也出现在黑市上。按理说,加油站和车库等上交的汽油票应该当即销毁。但是,用瓦拉奇的说法,“没有多少被扔进火里。”“科沙·诺斯卓”买通了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让这些汽油票中没有过期的部分又回到了市场上。同时,黑社会还操纵了战争期间的其他一些紧俏商品,如肉、糖、奶制品等等。

    “科沙·诺斯卓”的成员们纷纷另寻门路。瓦拉奇的两个好朋友弗兰克·利沃赛和多米尼克·派特利里,即豁嘴,开始从墨西哥贩运吗啡,再制作成海洛因。他们曾邀请瓦拉奇加入,“我当时一点也不懂毒品,所以没有兴趣。”不到一年,弗兰克和豁嘴就进了监狱。十年后刑满释放,豁嘴即被遣返意大利。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我并不知道它准赢,但我了解一些它的情况。一个小马倌告诉我,它的实际速度比报纸上登的快秒。也就是说,他们在提供这匹马的数据时隐瞒了它的真实成绩……你要是真想用心钻研这一行,就得成天泡在马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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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这里的赛季开始时,我又在纽约见到了那老头儿,他给我介绍了他的几位朋友,个个都是行家。他真是一个挺不错的老头儿,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你们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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