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2)

    李纤凝回过神，看向面前的两份饭。装在竹筒里，竹笋炖鸡。伙食比人贩子那里的好。李纤凝端一碗给花露，“先吃饭吧。”

    过会儿，拉完了。

    须臾花露醒来，也惊讶了一番眼前的处境。看到隔壁的女孩，也同她说了几句话，不管她怎样热情，女孩就是不应。花露只好闭嘴，重新过来偎着李纤凝，心想还是我的阿凝好。

    “阿凝，你想家人吗？”

    给没筷子，仅有一根竹签，插在竹筒里，花露先喝了汤，再用竹签扎鸡肉吃。黑黑的眼睛闪着大大的疑惑，“是这个阿叔劫了我们来么，买我们的老爷爷去了哪里？他会来救咱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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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屙吧。”这也要告诉她。

    花露睡不着，隔上一会儿问，“很臭吧？”

    “出了狼窝进虎窝，倒霉死了。快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出去。”

    李纤凝活这么大，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刚刚从男人的眼神里，她第一次领会了名为恐惧的东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花露的话叫李纤凝陷入了惆怅，是啊，她的家人们此刻一定在想着她，还有青梅竹马的文璨哥哥，得知她失踪，他不知道会有多着急。想到他们，心口疼得不行，假设她回不去了，她不敢想象他们有多伤心。

    竹郎不说话，默默将饭送进去。

    他先是走到隔壁女孩的笼子前，笼子做的机巧，下方预留了送饭的小口儿。竹郎把饭送进去，转而来到她们这边。

    “爹、娘，哥哥。舅舅、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几个表哥表妹。”

    花露看到李纤凝不说话，心里慌慌的，“阿凝……”

    花露搂着李纤凝。

    “臭就臭吧。”难道她还能叫她憋着？

    李纤凝不知道自己和花露被关进来多久了，在这里时间变得很慢很慢，也可能很快很快，无论快慢，她们通通无法感知。

    李纤凝忽然想起花露，好在花露和她一起，躺在她身后酣睡呢。李纤凝舒了一口气。

    一连问了好几次，李纤凝实在受不了，爬起来也去屙了一泡屎。心想这回这死丫头总不至于问个没完没了了。

    花露委屈屈。

    匣子固定在壁上，花露手伸出去，打开匣子，果见里面装着厕纸，取来擦了。

    李纤凝毛骨悚然。

    “阿凝……”

    李纤凝的活泼引起了竹郎的兴趣，借着灯光，他细细打量她，嘴角微微翘起，竟尔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李纤凝继续问：“你为什么关着我们，你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密室中不清楚时辰，不知过了几时，外面天黑着白着，密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打开，随后是脚踩梯子的嘎吱声。

    李纤凝之前有注意到隔壁女孩如厕，角落里有一块活动的木板，拉开来下面有恭桶。想必她们的笼子里也有，找了出来叫花露蹲上去小便。

    “没纸……”

    李纤凝盯着竹郎问：“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里？”

    “又怎么了？”

    李纤凝发现了她，问她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女孩一句不答，形同哑巴。

    “阿凝真幸福，有这么多家人。他们此刻也一定想着阿凝呢。”

    “花露，花露……”

    “怎么了？”

    “不用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竹郎留下这样一句话，仍旧上去了。

    竹郎还算有良心，灯烛给换过新的，可以通宵燃烧。

    “我想屙屎……”

    李纤凝心想这确实是个大事。四下踅摸踅摸，见笼子近旁有个竹编的小匣子，叫她打开看看。

    木板回归原位。花露这会儿也不敢粘着李纤凝了，怕她嫌她臭。刻意和她保持距离。李纤凝乐得自在。

    缺点是分不清白昼与黑夜。永远一个样。

    花露尿完，脸上火烧火燎，“阿凝……”

    李纤凝咽下嘴里的肉，吼花露，“你傻呀，他就是那个瞎眼驼背的老头子！”

    “他好看？你眼瞎啊！”

    李纤凝无力转头。

    “阿凝有哪些家人？”

    李纤凝不再问，抱膝而坐。密室里昏暗无光，仅有一盏油灯照亮，李纤凝盯着那油灯，心想这下子完蛋了。

    “想。”

    密室里不只有她们两个，隔壁的笼子里还关着一个女孩，女孩年纪和她相仿，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时不时偷瞄她们。

    花露凑到李纤凝耳朵旁，“我想尿尿。”

    李纤凝当然嫌臭了，她活这么大何曾遭过这种罪。考虑到花露的自尊心，回说：“不臭，睡吧。”

    花露不敢再言语了，乖乖吃饭。

    “可是……会很臭……”

    随着来人下到下面，灯光照亮了他的面庞，李纤凝看到是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手里提着食盒。

    尽管有木板阻隔，到底是密闭的室内，臭味儿逸出来。花露愈发不好意思，问李纤凝，“臭不臭？”

    “阿凝……”

    “不是呀，那个老爷爷瞎了一只眼睛，还驼背。这个是个好看的阿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