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雾中囚鸟(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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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郁知想都不敢想的，所幸她在学业上产生的必须费用全部由基金会承担。

    在这场抗议运动中，迟晚与纽约一些大学的学生也参与其中。

    「“梦想家，正义，为我们所相信的奋斗”」

    一个极其吓人的数字。

    那些光鲜的写字楼在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玻璃窗上映着落日。

    大风里呼出的白气在他们的脸侧散开，额头和面颊都被低温冻结得泛红。

    她眼中所见西装革履的白男，身边有几个保镖，鼻梁很高，挺得有点夸张。

    冬季的残阳，冰冷无情。

    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2012年学年的哥大学杂费高达五万多刀。

    “迟晚，你比我最初见到你时，想象得要好。”

    人各有志，她对政治不感兴趣，更不想参与敏感话题，从而影响自己的学业生涯。

    她只需要安静上课，安静兼职打工赚钱，从而安稳的顺利毕业。

    而抗议的群众，被拿着防暴盾的police阻挡，他们穿着单薄的外套，振臂高呼，鼻头因为情绪激动而酸楚的通红。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那又有什么用呢，效果甚微。”迟晚声线里罕见的有一丝平静。

    可对一部分学生来说，他们无法负担得起如此高昂的学费。

    学生贷款利率过高。

    那种声音震得郁知耳膜生疼，她站在远处的街角，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无法移动。

    “我来这租房，是因为你联系我说我们是校友。”

    她站在那儿，与整个破败的公寓居所格格不入。

    就连指尖，也是又红又僵。

    带不来丝毫温度。

    「这是属于我们的未来！我们为它而战，否则我们就会输掉它！」

    同样的，郁知也看见西装革履的金融从业者与举着标语的抗议者站在同一条街道上。

    zuotti  park中，有抗议者跪坐在地上，还有人站在临时搭起的帐篷边分发瓶装水。

    迟晚告诉她，要为普通学生所背负的助学贷款率发声，就来zuotti  park找她。

    那一天，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本来公寓就破，郁知来的时候，公寓里满地的酒瓶，涂鸦绘料，以及一个熬的眼袋泛青的红发女人。

    “we  are  the  99!  we  are  the  99!”

    “在bia  university，在那么多富二代都存在的地方。”

    所以，在bia  university内为drears发声的学生中，同样有迟晚的身影。

    抗议者的身后，是一排竖着“金融区”字样的路标，与背景里庄严的高楼格格不入。

    郁知不知道别人是为了什么，但她知道迟晚在声援些什么。

    但郁知没有去。

    凡是裸露之处，郁知看见那在寒风中的肤色红得像是冻烂的西红柿。

    一看身份就足够体面。

    “drears,  jtice,  fightg  for  what  we  believe  …”

    一方站在人流中央挥动标牌，一方拿着公文包朝私家车内屈身。

    她用最快的速度结账，买了一箱矿泉水和十来包压缩饼干，放在zuotti  park中抗议者所安扎帐篷的地上。

    叁十多万人民币。

    “可第一次见你，我以为你在骗我。”

    郁知猜测他是某管理层级出来勘察局面的，即便一句话不说。

    迟晚轻声念着，嘴角勾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隐隐藏着点儿不甘。

    “你们得到了部分支持。”

    “动静闹得那么大，想不看见都难。”

    冬风灌来时，鼻骨泛着淡淡的红，或许是因为冷，也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站在户外。

    至少在“daca”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否则她才不会出国。

    ——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群体，在这寒冬气息里短暂并置。

    然后回国。

    上大学即负债。

    红得很离谱。

    实际上，最先转身离开的是由保镖护送的白男。

    暮阳洒在迟晚的红发上，照得颜色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从额头到面颊，从脖颈到手掌。

    迟晚轻叹一口气，开口：“yu，你居然会记得这些。”

    他的声音随着风散开，越来越多人跟着喊了起来。

    「“我们是被那忽视的99！我们是被那忽视的99！”」

    后来，郁知终于迈动脚步，但不是往广场去，而是绕路去了附近的便利店。

    郁知说：“至少你们得到了部分教授支持，不是吗。”

    她也不需要被注意到。

    “我以为你只会忙着跑兼职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