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助理的日常(2/2)
她刚整理好手里的报告，抬头准备走回工位，却在会议室玻璃门的倒影里，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陆琛翻过菜单，冷淡道：“白鱼配清汤。”
她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盯着餐桌，资本主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站起来想去倒杯水缓缓，才迈一步，眼前忽然一黑，天旋地转。
陆琛路过，看了她一眼：“做完再走。”
她撑着头，半梦半醒地感慨：“但我觉得我再这样加班几年，就能直接从办公室调到太平间了。”
嗓音低沉，惯常的冷淡。
身后，男人依旧站在那里，手指翻开文件夹，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没有。”郁知尽力维持助理的体面，“我在想事情。”
“……”
男人单手扶着她：“低血糖？”
神情仍旧是惯有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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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坐在会议桌前，一手撑着额角，眼皮打架，文件还摊在桌上，数字和模型在眼前乱跳，最终变成一片模糊的光影。
“你是唯一一个每天进他办公室还能活着出来的。”ethan夸张地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别人被叫进去，基本出来脸色都不好看。”
陆琛站在办公室里，低头翻着文件，眉骨蹙了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是不是没有心。”
“郁知，你应该清楚。程聿骁托我照顾好你。”
郁知：“？”
郁知：“……”
郁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车内暖风开着，玻璃上浮着一层薄雾。
凌晨一点半，会议室的灯还亮着。
男人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变：“你想明天直接进医院？”
她坐下，盯着桌上的菜单，试图挣扎：“我想吃叁明治。”
陆琛挑眉：“想什么？”
“那我吃什么？”
“郁知。”
“早上吃过了。”
“睡着了？”
她没说出口。
某天加班到凌晨，郁知坐在办公室整理市场数据，眼睛睁不开，靠在椅背上伸懒腰。
车子缓缓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陆琛侧眸看她。
“嗯。”
男人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酒，薄唇微动，嗓音平缓：“没有。”
想资本主义为什么会迫害我。
郁知：“……”
郁知抱着文件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慌了，心跳失衡。
她迟钝地回神，坐直身子，努力让自己显得清醒一点。
工资给得多，加班工资也不少。
“嗯。”
郁知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牵着往外走。
两人的视线在倒影里短暂地碰上。
郁知看了他一眼。
陆琛垂眸，看了她一秒，手腕轻松一转，带着她往外走。
餐厅是金融区某家会员制法餐，郁知看着菜单，胃疼更严重了。
郁知顿住：“……不用。”
她自己都不太确定。
“哦。”
高薪好处不少，但代价也有，比如，忙起来，就容易忘了要按时吃饭。
她深吸口气，忍着胃疼：“意面呢？”
她犹豫：“那汉堡？”
“没吃饭？”
“你带人来吃饭，是不是该问我想吃什么？”
“嗯。”
“餐厅。”
郁知彻底清醒了：“……？”
“去哪？”她迟钝地问。
她默默转回去，盯着桌上的餐具。
她怔住。
然后，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忽然抬头，看向玻璃的方向。
陆琛：“不行。”
等菜时，她手托着下巴，看着陆琛，问：“陆总。”
她今天没吃一顿正经饭，胃里空得发酸，低血糖快要犯了，手指摁鼠标的频率都变慢了。
郁知困得不行，继而趴在桌子上，顾不得形象：“陆总，我还年轻。”
男人停住脚步，眉眼微抬，看向她：“嗯？”
郁知放下菜单，沉默地看着他，颇有点生无可恋的表情。
“可我想吃的你都不让吃。”
她迅速低下头，抱着文件离开。
低沉的嗓音从对面传来。
旁边的同事笑了一下：“说真的，老板对你是特别的吧？”
郁知盯着他侧脸，声音干巴巴的：“老板，你照顾人的方式就是用拽的？”
陆琛手握方向盘，偏头，安全带扣正好系上，他踩下油门，车子驶入曼哈顿的主路。
嗯
脚下一个踉跄，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人扣住。
陆琛瞥了她一眼，低头翻菜单：“没有。”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老板还是挺有人文关怀的。
郁知张了张嘴，刚想说“没事”，胃里忽然绞了一下，痛得她吸了口冷气。
陆琛盯着她两秒，似乎在思考她这句话的合理性。
周五下午，会议结束，郁知站在办公区外，低头整理文件。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夜里20：00，郁知坐在陆琛的办公室，低头改市场简报，屏幕的白光映在她脸上，眼神发直。
“上车。”
郁知低头咬了一口叁明治，表情波澜不惊：“……你们想多了。”
“”
过了一会儿，他竟然点了点头，语气轻描淡写：“合理。”
“郁知，你觉得老板难伺候吗？”
她是真的困了。
郁知艰难抬头，对上陆琛的眼神。
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接近。
她低头系安全带。
郁知猛地睁眼，发现陆琛正坐在会议桌对面，手里的笔在指尖轻轻转着。
“……”
她一怔，抬头看向提问的ethan，没太明白这问题的意思：“什么意思？”
“是。”
电梯里，她回神，看着自己被上司半拎着的手腕，心里浮现出某种微妙的情绪。
“反正我从没见过陆会带新人。”
“好。”
午休时间，郁知一边翻阅市场新闻，一边小口吃着叁明治，耳边是同事们的聊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