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后他们想让我安息 第182节(2/2)

    他从未注意过。

    从未预想过的领域。

    泷泽生瞳眸微颤捏着下巴陷入了头脑风暴，太突然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有些太超过了！

    ……他从未注意过。

    他所谓的相伴一生——在悟眼中是什么呢？

    ——“你说出来我才能知道是什么啊？”

    藏在思维的某个角落里一直被泷泽生忽视的匣子骤然被打开，泷泽生如同踏入了陌生领域一般混乱无措。

    泷泽生的尾音抑制不住的哆嗦起来，“我是没长眼睛吗……？”

    五条悟不是那么拧巴的性子，他也不会小心翼翼。他只是停留在了“未说”的阶段。少年时期泷泽生被诅咒缠身，什么都来不及，回来后他们根本没功夫想什么风花雪月，一切都匆匆且流着血。

    他克制不住的回忆着细节，从高专时期，从杰，硝子，灰原，七海，冥冥的态度去看。

    泷泽生成为伴侣型工具人的那刻便自发摒弃掉了正常社会中人类对感情的分类：亲情，友情，爱情，他的人生选项变得狭窄且专一，那些在泷泽生这里全部笼概为另一种情感，由某些基本素养和行为准则所形容，那名为忠诚，热情，喜爱，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抛下你，我属于你，我们就如同双生花般同根，你离去我便枯萎。

    因为我从你的神态，你的眼神里，没有看到与我如出一辙的东西。

    ……

    ——“你猜。”

    ……

    以及棕黑发色的青年得到回应后诧异的神色，“没有吗？那什么时候在一起？”

    “我看不到……我没有看到……”

    泷泽生低喃，

    ……明明都有迹可循。

    为什么直到这份感情已经成为执念，能够诞生诅咒，他才得知。

    “说得没错……”

    “说得没错……”

    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思维模式里从未出现过的“隐瞒”令泷泽生忽视了，他们之间还会诞生另一种情感的可能性，那份情感显得深重，理所当然，又好似突兀，费解难明，它晦涩且隐秘，无法轻易的坦露，就如五条悟所说，“我亲口告诉你，根本没有用。”

    悚然察觉的事情令泷泽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怪异的恐慌和自责，他此时张开嘴却无话可说，无人可倾诉，他凝视着面前的诅咒，对方含着笑意也在回望着他，然后说，“没关系嘛，悟也说过，你是个很迟钝的家伙。”

    泷泽生无视了咒灵的疑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视野内有一团黑影晃来晃去，泷泽生抬眸看去，异色头发的青年伸手在他眼前挥来挥去，“回神了！你的表情可真是惊讶，苦恋这个词只是我基于人类的认知而对这份感情赋予的属性，你很难接受吗？悟大概是喜欢你，但是还没有到……苦大仇深的虐恋的地步？怎么，他谈不了恋爱就要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啊，比起那些，他可能更希望你陪在他身边。”他像是觉得有趣极了，一瞬不瞬的观察着泷泽生的反应，“抛开这点不谈，你就当你们两个是被迫异地无法谈心的挚友！兄弟！”

    刹那间，无数个几乎被他转瞬就抛到脑后的画面闪过脑海，它们飞快掠过却又深深定格，而最清晰的留下的，是灰原和七海的那个意味深长的对视——后辈曾用平和欣慰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问他，“泷泽前辈还是这样，把肉麻的话挂在嘴边……所以你和五条前辈在一起了吗？”

    他的朋友们心照不宣，注视着他们两人时就好像在等待一个既定的结果，说不定他们还带着吃瓜心态笑意盈盈的打赌，猜五条悟什么时候会挑明，猜他会用多么烂俗的求爱方式！

    ——“悟，你现在还有瞒着我的事情吗？”

    是的，仍是这样。

    如果命运再宽容给他们一些时间，泷泽生想他是能看到五条悟的行动的。

    看看，连反问都毫不犹豫。

    ——“明明是你没长眼睛……你看不到。”

    泷泽生浅浅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有未散去的烟草味道，此时让他觉得异常得提神醒脑。

    他率先将彼此的关系定义，将感情定性，于是他忘记了，他人并非如此。

    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们甚至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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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因为直白的说出来根本没用。”

    因为说出口便是拒绝。

    他们之间没有秘密，有的只是未找到合适时机说出口的心意。

    他沉下眸子时的神情也像泷泽生，“我来找你，是因为你这边有什么在吸引着我，对于一个拥有意识后没有任何目的和追求的生物来说，你于我的意义可太致命了，总该要解释一下吧？”

    看看，他们都知道。

    泷泽生挥开他的手，而咒灵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我难道说了不该说的话？你这么不可置信，是不是因为我这个……嗯，第三方把他的暗恋给挑明了……？”

    他们什么都没有变。

    他说话时偶尔的语气很像泷泽生，洒脱且明朗，“但是先不提那个，我们是不是要谈一下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