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周(之前发在ht的存稿没了)(2/5)
墨诗薇坐在客厅里等。
“这些够了吗?”
话里话外都是舍不得摇钱树被挖走。管虞不想与这等自甘堕落的女人讲羞耻讲道义,她将自己钱包里所有银票抽出,拢着小葵,拍在就近的茶几上。
管虞柔软的字眼温暖到她,那些软甜,滋养伤痕累累的心。小葵感觉自己仿佛瞬间活了回来,浑身散发生机。
管虞敏锐嗅到了丝丝烟味,她的左手拇指与食指下意识贴合摩挲,想象烟雾缭绕时麻痹神经的松弛感。
女子泣泪,脸色灰败,惊惧过度,管虞不想逼她如何,轻声揉着半真半假的好话哄她,“她好端端活着。昨日与我通话过。你信么?”
楼里的女子身不由己体现在方方面面。管虞仍好心由她披着自己风衣。小葵谢过。
女人变脸之快,比戏台上的川剧变脸还精彩。管虞心中憎恶,沉声要他们滚出这里。
“走廊尽头的房间,你且住下。”管虞又将说辞套用了番,介绍双方后,给小葵台阶。收到管虞示意,小葵屈身,退回房间里。
那些流言蜚语割伤她心扉,恶意告知屈篱黯淡下场的人,急着将她踩到脚下。她不从,与屈篱别过至今,又挨打无数,连夜受惊。
管虞透过后视镜漠然瞥望,转眼回街边的轿车,与对她道出自己盼望。
车子属高奢品类,小葵见过同牌,源自屈篱,却未曾见过同款。她也从未见过如管小姐这般潇洒不羁又优雅柔美的女人。
姓氏的“管”字,足够帝京为之一震……
大汉俯身痛呼。管虞踢向其腘窝逼他跪地求饶。
小葵换起相对厚重的衣裙,无法避免仍是妍丽的桃红色穿着。
风衣女子似乎是玩命,不死不休投来敌视目光。龙虎门的女人不甘心,却也知道碰上硬茬只得委曲求全。
鸨母看到证件皮套上闪闪发光的军旗,心里犯嘀咕。她壮着胆子扭胯赶来,掀开那页,看到女子不苟言笑的头像照与军衔军职,两眼一抹黑。
“收拾好,随我走吧。屈篱母亲夜不能寐,还盼着你们归家。”
小葵带路,她二人直入鸨母的套房。那女人嘬着烟枪,醉生梦死好不惬意。听管虞报出来意,柳眉倒竖,张嘴就骂:“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想挖走我的宝贝疙瘩?你可知小葵如今的身价?那姓屈的一倒台,这小蹄子更受欢迎了,达官显贵都想尝上一口。她的日程,都排到年后去了!”
街景在车窗外倒退,伶仃的梧桐叶枯寂飘落,霎那间破败归尘。
怎么会是她呢?
屈篱逼迫她那事之后,管虞不得不防人。
玉兰纯洁,像是她风衣的绣样,可比拟她品行。
那鸨母见这女人穿着不凡出手阔绰,自然想着多敲一笔意外之财。她再开口索求,管虞将自己的军部通行证拍在桌角。
墨诗薇只顾抬眼望她,无声地细致端详自己女儿,越看越是难过心焦。女儿大了,经事了,有主见,也揣心事了。只是这件事重若千钧,不是她想要独身租房那般轻易,不是她心悦曲期年哄动家中长辈便成事八分……
“她此去是秘密行动。我不知具体下落。”管虞有心从风衣衣襟里翻证件,碍于风衣在女子身上披着,她没再动惊扰此人。
沉默弥漫过久,心跳或脉搏鼓突都清晰可闻。
管虞认真思索如何提高说服力,她近乎直白道:“我是她同事。屈篱母亲也在我家中。她出远门,将你们托付于我。”
“母亲。”深夜了,管虞奉了杯温水来几边。
小葵环胸缩在床头,泪眼朦胧急着问她屈篱下落。
“都滚。再来找茬,我们警署大牢见。”
管虞最是厌恶半分柔情也无的粗鄙女人,骨子里不输于封建时的糙男人的卑劣。
“给这小白脸点颜色看看!还有,这么俊的一张脸,别给老子弄花了!”
第四周续
管书玉被打发去楼下。她捏着半包烟站在垃圾桶边搓摩烟丝。身影与举止太过招摇,管虞停车之前远远瞥见。
她下车前,须臾沉默。小葵此时沉吟再三,忍不住开口请教,“您就是管小姐?”
为的屈篱么……
卧床的女子双手仍被箍着动弹不得,管虞轻声请她忍耐,转身,耐着性子与这女人与其手下谈判。
……
管虞。传说中的管三小姐,屈篱心头好。
管虞半垂眼睑,同样缄默。
小葵忐忑地立在窗边,心有余悸,羞愧无措。月光抛洒盈满窗,不开灯的房间,光洁静谧。她本不想更多叨扰,为管小姐造成的麻烦已然很多……拖累她与她家族声名在前,使她与高堂烦恼在后。小葵站立不安,又分神惦记杳无音信的某,心绪不宁。
“你不必对我心存感激。只是屈篱欠我人情。若你实在不安,当下可否帮我一忙?”
小葵同样也瞄见证件上那一行字,脸色刷白。
倘若屈篱去了,她随她去了。倘若屈篱尚且活着,她先去下头等候又何妨。
“你母亲在楼上等你。”管书玉本想试探管虞, 看她衣衫单薄,自不忍心女儿受凉万一,虚揽她肩头催促她上楼。
小葵入那道卧室门才发觉,此处怕不是客房。桌角花瓶的玉兰芬芳,似是管虞房间。
“小葵。屈篱告诉我你的名字。她说你是她的”管虞回忆着屈篱的哀求,话溜过唇角转个弯,“红颜知己。”
管书玉脸色古怪,神色纠结,与管虞面对面,等她先开口。
管虞适才定心,转身在床前为那女子解束缚。她冰冷的指尖触及女人腕部裸露的肤,惊得女人浑身颤抖。
另外的一男一女在枪口下连连后退。
管虞别扭蹙眉,她不想生事,但心里嫌恶胡乱搬弄口舌的人。那些声音躲在背后,她尚未捕捉到,但是始作俑者屈篱,她足以拿捏在手。
循声回头,管书玉捏扁烟盒迎向管虞,审视目光扫向她及与她同行的女子。
小葵被安排的措辞藏匿于口。管虞护她上楼。
那揽肩的动作到底太过亲密了些。房门拉开,墨诗薇目光沉落。
她僵身蜷在车后排方寸间,芒刺在背,自惭形秽乃至不知所措。
她犹自忐忑。管虞那头顶着母亲威压,更不好过。
“鄙姓管,家中行三。或者你可以直接称呼我姓名,管虞。”
“还有人说,她死了……”
“多谢大人。”
管虞眼神一凛。
管书玉小心瞥望,驱车带她赶来小女儿下榻处。只是管虞不在,更教墨诗薇冷脸的是,家中还有生面孔在。
“有人说,她下狱了……”
背后无眼,却有很多眼睛盯着她们。管虞将戏做全套,虚揽着那人的腰。她的手揣在自己风衣口袋里,实则紧握着手枪。
“识相就滚。”她冷着脸挤出几个字,不想多费口舌。对面三人互换眼神,女人捂着血肉模糊的耳抬手要俩手下一起上。
管虞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将车载空调风力抬高一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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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书玉未曾见识过自家夫人这般动气。墨诗薇铁青着脸,不置一词,下班就报出光华路。
小葵自嘲,“我担不起。官人、大人她,对我多有照拂罢了。她心有所属,听闻那位小姐家世显赫,是天之娇女。”
“屈长官最爱的词牌名,就是虞美人。”小葵眼眶湿微湿,她垂眸勾弄手指,凄凉一笑。
“是屈篱托我接你走。”管虞轻声解释,她费力解开两枚死结丢下粗砺的麻绳,侧身,留给令人安心的空间。
如蒙大赦。女人携小弟捂着伤处狼狈逃窜。
她方才被人擒在身下,甚至有想,不如到此为止。她这一生,苟且不得安。
“您请讲。”
“你说真的?”方才那女人也借以屈篱之名行骗,骗她开了门,将她欺上身……小葵再不敢轻信与人了,哪怕是看着柔弱的女人。
“母亲。这位是我同事。”管虞避过母亲审视,抬眸扫过住处客厅窗的光,镇静垂眸,“您深夜来,怎不上楼?”
只当这面容姣好的女人也不过是来寻花问柳的嫖客,小葵哀莫大于心死,听到屈篱之名,死寂的眼里折射出丝丝缕缕的光。
她眸心一凝,换手握枪向门前放枪,趁乱侧身闪避,反手拿住其一小臂反剪背后。
小葵配合地起身。而管虞守去门外。花船上混杂多人的气息,烟酒脂粉甚至下流的气息纠缠不清,浓厚逼人。
寻常妇人装扮,布衣荆裙,木钗绾发,年岁比管虞大出许多。墨诗薇堆起礼貌的笑容,听闻管虞夜出未归,姣好的面容霎时冰封。
屈祯察言观色,猜度眼前人是管虞家中长辈。她自述是管小姐雇佣的炊妇。那一双贵人涵养极好,仍是客气请她先行休息。
年轻女人打扮花枝招展,身披着不合身的风衣,且那风衣翻领有眼熟的手工刺绣。是管家长期合作的苏绣设计师手笔。
只要不教屈篱的对头得意就好。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受够了。
她如何屈就来此?
“你还当我是母亲的吗,管虞?”
墨诗薇的心揪紧了,她直了直背,双手紧扣搭在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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