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金苹果(2/3)

    那是二十二岁的事,已经过去十三年了,那时的图坦臣都还没成年,对于自己这位东方血统的表姐并不是很关注。白马兰听了就笑,很坦然道“妈妈摔了个脑震荡,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当时头晕耳鸣,连意识障碍都摔出来了,医生说要静养,所以在病房里躺着看了七天的龟背竹。

    “脑震荡就是外伤伤到头了。”图坦臣解释道“伤到头很危险的。人可能会昏过去,还会失忆。摔伤也很危险,可能会骨折,会跌到颈椎,那人就会动不了,甚至死掉。妈妈是因为戴了头盔,做好防护措施,所以才没什么大事。以后伊敦骑自行车的时候也不可以脱护具,知道吗?”想了想,图坦臣又补充道“住院期间会被明令禁止吃甜品和零食哦。”

    “把妈妈撞翻了。那妈妈是从马上掉下来的吗?”伊敦没看过马球比赛,对于此类赛事的激烈程度没有直观感受,问道“那妈妈摔破皮了吗?”

    “好可怕。”伊敦抓住白马兰的手指,摸摸。那触感像小猫肉垫,总让白马兰有种下意识心软的感觉。

    白马兰出现在停车坪时,伊敦一眼就瞧见,惊喜地叫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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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餐盘中最后一份鹅肝寿司,白马兰接了杯花草茶,兴致缺缺地走回会场。登记名单时,图坦臣写下伊敦的全名,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普利希家的男人,老教母的侄子,白马兰的未婚夫。他在会场的最后一排坐着,聆听校史馆馆长的发言,身边并没有挨着一个人。米白色的外套在视觉上显得如此柔和而模糊不清,他的形体呈现出古南欧风格的典雅与规律,近乎于俗世男子可达到的理想化。

    报告厅的门没关,望着端起餐盘义无反顾走向茶歇区的白马兰,图坦臣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昨天回来时已经很晚,大清早又起来与人通讯,随后通过德尔卡门了解伊敦最近的学习情况,还谈论了一些业务上的事,图坦臣准备的早餐她只吃了两口,秘书就又将办公室的电话转接至家里书房的座机,她皮笑肉不笑地拿起听筒,说‘早,这位先生。对,是我,埃斯特·佩纶尼斯·普利希。没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儿人多,抱一会儿吧。”白马兰毫无防备,差点被图坦臣收拾的出行包坠个趔趄。他往里塞了外套和帽子,还有宝宝防晒霜、驱虫喷雾、消毒液、湿巾、纸巾、遮阳伞乃至于儿童绘本、毛绒玩具、餐具和小零食,实在是沉得打手。而且他既然带了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不能背个双肩包呢?白马兰摆弄着包带,觉得这种设计很不合理。

    “什么是脑震荡?”伊敦这样的年纪,对万事万物都保持着高度的好奇,追问道“摔成脑震荡会怎样?”

    “为什么有记者呢?”伊敦晃着小短腿儿,问道“去学校会上报纸吗?”

    擦伤应该是有的吧?图坦臣看向白马兰。

    开放日的活动从十点开始,欢迎仪式后是学校介绍、课程信息和校园参观。伊敦的兴趣被观赏园林内的装置艺术和人物雕像吸引,她搂着图坦臣的颈子来回转身观看,还有负责志愿者引导工作的大姐姐跟她打招呼,摸摸她小脸。去往报告厅的一路上,伊敦都很开心,进入室内又可以和其她小朋友聊天,直到有老师开始讲话,她才想起白马兰,便牵起图坦臣的手,问“妈妈呢?”

    老管家德尔卡门将车钥匙交给学校门岗的管理人员,转身时,白马兰已提着包等待许久了,迫不及待要将这重物脱手。不论如何成长,德尔卡门总能在她身上望见些过去娇纵所致的遗影:杠铃是可以举的,杂物是不可能拿的,美食美酒是可以品鉴的,橄榄和长枣是分不清的。而年幼的伊敦小姐几乎是妈妈的翻版。

    今天是周五,又逢高中部下课,身边来来往往都是大姐姐,穿着一样的制服,视线范围内尽是黑色的裤腿和风衣衣摆。伊敦刚下车,没站一会儿就转过身,绕到图坦臣身边,抱住他的大腿,声音软软道“爸爸抱。”

    “前路有些拥堵,女士,有记者。”德尔卡门透过后视镜望向白马兰,道“请拉上窗帘。”

    “女士。”德尔卡门停下车,对白马兰道“我们到了。”随后打开车窗,出示身份证明。

    “妈妈的金苹果,妈妈的小甜心。”白马兰屈膝,将伊敦温热且软的小身板搂在臂弯里,一抬手便抱起来,让她骑在自己一侧胯骨上。“给妈妈一个吻。”白马兰侧过脸,伊敦在她的颧骨上亲,而后又亲另一边,两手搂着她的颈子撒娇,圆润的小腮挤出弧度。图坦臣接过出行包,德尔卡门亲自担任司机的工作,保卫人员坐在副驾驶。

    介绍学校情况和课程信息时只需要家长在场,年轻老师进入会场,带登记后的孩子们去参观校园。伊敦这样的年纪,情绪变化很快,来时还有些害怕,这会儿已经兴冲冲地跑去找白马兰,脖子上挂着手写的名片卡,说要跟老师和同学们去玩,德尔卡门提着她的小水壶,背着出行包,在五步之外的位置跟着她。

    “妈妈去吃零食了。”不在规定时间内用餐就是吃零食,图坦臣不希望伊敦在这方面拿埃斯特当榜样,于是道“妈妈总是偷吃,妈妈是大馋猫。”惹得伊敦一阵欢笑。

    将伊敦放进安全座椅中并系好安全带以后,白马兰才上车。highnd  school(高地女校)是所精英制的学校,也是她和众姊妹的母校。哪怕其她寄宿制学院近年来陆续转向女男同校,高地也仍然坚持只招女生的传统。校史中唯一的例外是总主教区最高教宗的儿子,现任该文化区家庭理事会理事,他常年在高地女校门下学习神学、哲学与法律,并被授予荣誉校友称号。

    “不过妈妈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上过报纸哦。”图坦臣笑着抚摸伊敦发际的小绒毛,说“妈妈曾经是马球队的2号前锋,代表学校去参加国际大区比赛。对方3号违规,把妈妈撞翻在地,被判罚点球,最后校队以一分险胜。”

    高地女校历史悠久、学风开放,在对外开放的校园日迎来大批记者也不奇怪。争取到访问许可的能进校园,没有许可的就聚在外面,再加上学生家长中不乏公众人物和政治要员,车辆驶入需要排队安检,在停车场换乘校园内部车辆,造成道路拥堵也是寻常。白马兰望了一眼街边的巡逻的交警,对伊敦道“学校是精英的摇篮,每年招生都很受关注。只是去学校看看环境,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不会上报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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