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边界(2/3)
一听到“有偿”俩字，张默原本写满拒绝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精光。他动作顿了一下，脸上象征性挣扎了零点五秒，然后掏出手机：“……行吧行吧，加就加。不过我可说好啊，不该说的我可不乱说。”
本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原则，张默顿了顿，忍不住说：“其实吧，我不太建议你去追谢渝汐。”
张默被噎了一下：“……你这话说的，好像已经默认他妹会跟你谈恋爱一样。”
这位同学春心萌动了，而喜欢的对象——
“你还没道歉。”
看见谢渝汐在初中组跑步的那刻，他便明白了为何他之前死活都捞不着人，原来不是一个年级。
“呜……”
“明白明白。”
是刚操场上遇到的，一个有点莫名其妙的人，不是很熟。
“他妹谈恋爱关他啥事？”许穆理直气壮反问。
张默无语，又问：“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他目光在她发红的耳朵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移开，语气一贯的平缓：“收拾一下，带你回家。”
谢渝汐还在桐安读书那会，谢云尝每天都会和她一起放学回家。
小胖子非但不给，还挑衅般地伸手，揪了揪她头顶的小辫子。
谢渝汐茫然地眨了眨眼，这题……她也不会。
“哼！要不是你抢答，老师本来应该点我名的！”小胖子梗着脖子反驳。
某天，他和谢云尝像往常一样，站在校门口等谢渝汐。
他显然怕惊动老师，连忙把零食扔回给谢渝汐：“我不要了！行了吧！”
他比对方高出不少，此刻更是绷着脸，带着一种不言而喻压迫。
随后抬起头，眼神漠然地看向那个肇事的小胖子。
小胖子在那目光的逼视下，终于扛不住，涨红了脸，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你要追谢渝汐，最大的阻力就是她哥，以我17年来对老谢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对了同学，你跟他俩应该挺熟的吧？”眼看快吃完，许穆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张默，掏出手机，眼神热切，“咱加个好友呗？还有点事儿想跟你打听，你叫啥来着？”
他暗自摇头，并不想多管闲事。
“……”张默嘴角抽了一下，“你自顾自说了那么久才开始问我是谁？”
张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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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加快脚步，透过窗户，看见教室后排的情景——
“可是我不会欺负她啊。”许穆紧跟在他身后，语气急切地辩解，“我会对她好的。”
张默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
“同学，吃饭呢？一起啊。”许穆毫不见外地把餐盘放下，坐到他对面。
此时一整排教室都已空荡荡，只有走廊尽头的教室传来一阵争执声响。
“为什么？”
一个体型壮实的小胖子，正趾高气扬地举着一包彩色包装零食。谢渝汐踮着脚，努力想够，总是差一点。
直到旁边的男生告诉自己，谢渝汐是谢云尝妹妹的那刻，他才茅塞顿开，一下子串联了所有疑问。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谢云尝快步跑过去，蹲下身，将谢渝汐扶起来，仔细查看她擦红的手肘。
也不知道这少爷哪来的盲目自信。
谢渝汐立即躲到谢云尝身后，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带着哭腔指控：“哥，他抢了数学老师给我的零食！那是我答对题的奖品，他非要说是他的！”
谢云尝冷漠地看着他，最后撂下一句话：“以后你要再敢欺负她，我天天给你出题做到半夜。”
“我也想啊！可人家根本不鸟我好吗？我刚才想去校医院看看，还没进门就被赶出来了。”许穆语气郁闷，“我就跟你打听点基本信息，你放心，绝对有偿！”
“额，刚聊得太投入忘了……哈哈。”许穆不好意思地笑笑，仍举着手机，“我是高二叁班的许穆，你应该跟谢云尝同班吧？看你和谢渝汐也认识，我就想打听点关于她的事。”
小胖子懵了，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题目和图形，头皮发麻，根本无从下手。
“放屁！我看过你的答案，写的根本是错的！就算老师点你，你也答不对！大傻帽！”谢渝汐气得口不择言。
小胖子撇撇嘴，显然不情愿。
他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
小胖子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虚张声势地喊：“喂！你谁啊！来我们班干什么！”
许穆认真思索片刻：“幼儿园算吗？牵过一个女孩子的手，她还说以后要和我结婚来着。”他又赶紧补充，“不过上学后就断联了，我也不记得人家长啥样了。”
“……对不起！”
张默和他俩顺路，自然也结伴而行。
张默刚找了个空位坐下，还没扒拉两口饭，一个身影就风风火火地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谢云尝不再跟他废话，侧头对张默吩咐：“去办公室喊老师过来。”
谢云尝语气冷冽：“还给她，道歉。”
随之而来的问题便是，一个初中生为何会出现在高中竞赛的实验楼。
好消息：谢云尝是她哥。
手肘磕到冰冷的地板，谢渝汐疼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谢云尝又重复一遍，声音无波无澜，却带着更深的寒意。
事情却并未就此结束。谢云尝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小学奥数题集，随手翻到一页，指着上面一道题，递到小胖子跟前：“把这道题解出来。”
食堂里人声鼎沸，弥漫着饭菜混合的香气。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看到的便是谢渝汐低垂着头，耳根泛得通红，像只鹌鹑。
张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含糊地“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干饭。
自那以后，小胖子一见到谢渝汐，都会下意识绕道走。
难怪后面几天，那人对他爱答不理，甚至有点阴阳怪气。
“大点声。”
张默还是第一次见到谢云尝脸色这么难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转身要跑，小胖子顿时慌了。
张默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听着听着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抬眉瞥向絮絮叨叨的许穆。
回忆结束。张默拿起餐盘走到墙边，一边把剩菜倒进泔水桶，一边对许穆说：“大概就是这样，谢云尝很护短，他妹也比较依赖他，你要追，得先过谢云尝那关。”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胖子心理防线崩溃，“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人出来，谢云尝便去她班上找人。
只觉得校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里，像是也混进了一股熟悉的香气，搅得她心慌意乱。
“倒也不是很熟。”张默摇头，懒洋洋道，“你想打听啥直接去问谢云尝就行了，问我用处不大。”
然而很快他就想通了，并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加上好友后，许穆即刻发了个红包，张默迅速点开收下。
许穆越想越多，还陷入淡淡纠结：
张默摇了摇头，语气带着过来人的唏嘘：“跟你说个事儿吧。上小学那会儿，但凡欺负过谢渝汐的，无一例外都被她哥收拾了。”
谢云尝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很快将剩下的饭菜吃完，利落地将空餐盒和筷子收拾好，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坏消息：她哥是谢云尝。
被戳到痛处，小胖子顿时恼羞成怒，猛地将她一把推倒在地。
许穆完全不在意他的沉默，他凑近了一些，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这是老师奖励给我的，你凭什么抢走！”谢渝汐眼圈通红，声音委屈。
“这种难度的题都不会，”谢云尝语气嘲讽，“你凭什么觉得，奖品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