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因为你是我的冤家(2/2)
你说不出来为什么，你就永远都欠我。
她狠狠瞪他一眼，又不悦，这句话让她俩同时想起那封遗弃书，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这，韩广生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他抓耳挠腮，可以确定的是，他完全答不出女儿心里的答案。这远远超出一个直男理解力的上限。
我欠你每一缕风，每一颗尘，每一次蓦然回首，每一寸相伴的光阴，我怎么知道我欠你什么，蓉蓉，爸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什么都欠你的。
应该你的
雪花多舍不得冬天，
还有，把上周的字条都给我，我要把它们夹到本子里，收集起来。
那你以后会每天给我做早餐吗？
那个，是不是不爱吃吐司，下周的早餐，爸爸给你做中餐怎么样。
一直到什么时候？
别回头去拥有
爸爸保证，不再听那首歌，然后爸爸向你道歉。韩广生举起一只手对着天空，态度认真，等女儿接受他的道歉。
水花只能开在雨天，
更要开的耀眼，
好，我不再唱也不再听。
韩子蓉知道这个谜题已经被她埋到爸爸心里，她换下一个话题。
这倒吓住了韩广生，他手忙脚乱把风衣脱下来裹在女儿肩上，试着安抚她，她小时候受到委屈就是这样哭。
还有，你刚刚弹唱的那首歌，我好讨厌，不许你再唱，也不许你再听。
父女俩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吃饭，相对而坐，相视而笑，平静而温馨，阳光也仿佛变得柔软。
韩广生用纸巾给她擦鼻涕，就像一个年轻的爸爸在哄他的小女孩。
更好的明天，
是爸爸欺负你了么，哭得这么厉害。
那我问你，知不知道，我对你那么久的冷漠，到底是因为什么？
属于你更好的世界。
她开始在心里策划新的仪式，这次一切都将是温馨的，温情的。
冤有头债有主那个冤家么？她破涕为笑。
嗯，冤家路窄那个冤家。
上周没吃成的，下周都要你再做一遍。
去迎接
他弹起吉他，轻声吟唱。
她终于接受他的早餐了，韩广生好欣慰，差一点眼泪流下来。
因为，就像你姑姑说的，你是我的冤家。
就是你，就是你欺负我，呜呜，你是坏人，你是大坏人。韩子蓉一边啜泣一边哽咽着诉说。
昙花若只一现，
还有，每天都要有字条，每天都要给我写，今天就没有，要批评。
嗯，爸爸都答应你。
爸爸弹首新歌吧，听了很多遍就学会了。
她忽然想喊他一声爸爸，用一个女儿最温柔的声音，但她还是忍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诗句把韩子蓉弄懵了，她不好意思起来，颊边微红。
蓉蓉，听爸爸说，即使你不要我了，爸爸也不会不要你。
像我舍不得和你说再见。
你欺负我。呜呜，你欺负我。她哭诉。
当然，每天，一直到---，他想说一直到地老天荒，马上又觉得这个词在这里不合适。
唉，明明要被遗弃的是我啊。
嗯，好吃，爱吃。韩子蓉已经吃下十几个，正是女孩子食量大的年纪，她从小不挑食，喜欢吃肉。
韩广生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她说的是遗弃书。他把女儿的小手捧在自己胸前，郑重其事的承诺。
韩子蓉一面吃着馄饨，一面想，应该道歉的是自己，既然今天没有说出来，那么一定要找一个正式的机会，认真说对不起，再正式撤回那封遗弃书，当着他的面撤回，然后，也会在那个场合，正式的开口叫爸爸，她想把这个特别有意义的环节安排在道歉的时侯。
这个答案与其说是回答女儿，也可以说是回答给他自己。
他此刻笨拙的样子，反而最能融化她，她不想再折磨他了，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直到一个爱她的人可以代替他。
一直到你嫁人，做了别人妻子。
烟花要绽放在黑夜，
馄饨好吃吗?
哦，爸爸的意思是，直到把你交给值得托付的人，哦，也不是，当然不是要把你给别人，爸爸是想说，嗯，他的女儿面前口吃症又犯了，支支吾吾，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憋得脸通红。
那你欠我什么，我看你能不能还得完。
好啦，人家好饿啦，为了找你，早上起来还没吃饭。我要和你一起吃馄饨。
冤家路窄那个冤家么？
不嘛，就要你再吃一遍，你以后要多多吃，吃很撑，吃很饱。
她终于绷不住，哇得哭出来，把嘴咧成四方的形状，哇哇大哭，甚至眼泪多到从鼻子流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像极了幼儿园里受到天大委屈的小孩子。
韩广生一口气说出诗一样的语言，倒不是他口齿伶俐了，而是他真的想了这个问题想了很久。
那，那即使我不要你了，你也不会不要我么？韩子蓉像回到童年一样稚声稚气。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为什么，那样我才相信。
韩子蓉泪光晶莹的看着他，她不认可，他就不敢把手放下。
由着她撒娇，韩广生只是温存的看着女儿。
笑着泪流满面，
你不要我了，呜呜，你不要我了。
不，喜欢吐司，上周没吃成，都怪你。韩子蓉故意撒娇，也不知道到底怪韩广生什么。
嗯，冤有头债有主，你是爸爸的债主。
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傻孩子，爸爸永远都要你。
爸爸早上吃过了，看着你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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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前说再见，
你得保证，你还得跟我道歉。她执着的要他保证。
嘻嘻，这回知道了吧，你欠我什么，你欠我这个问题的答案。韩子蓉赢回交谈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