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碰头的两个人(2/2)
“我有一个弟弟，”在话语的间隙，她忍不住对菲尼克斯说，“我想你们很适合一起聊一聊，你们感兴趣的东西很一致。”
她陈述。
他望着远方，说出了这些话。
加雷斯看起来甚至很温和，照顾着每一个和他练习的人。
按照之前的信息，这家伙并不是嫌疑人，林温决定不趟这趟浑水。
“好吧，我真的不适合说那种台词，我放弃了。”
可是，为什么，那个菲尼克斯站在她旁边，一直在和她说废话，他自己讲得特别开心，不是很介意她是否回应。
他特别特别不自然地说。
“你说的，出于纯粹的真情爱上一个人，我不觉得，特别好，特别感人，这不是最重要的事。”
轮到她了，加雷斯带着她做了几次跑动传球，这时候他就一点也不照顾新手，给她提供一种比赛的真实感。
“可以闭嘴吗，菲尼克斯？”加雷斯总算名正言顺地走近了，他首先指导起菲尼克斯的动作，冷冰冰地拧转起他的手腕，让他的骨节发出可怕的响声。
加雷斯竟然有点崩溃了，但不是因为被伤害，更像是感到耻辱。
加雷斯没有动作。
林温怀疑，不考虑宗教信仰，他和希奥多也会很聊得来。
他说自己已经把烦人的菲尼克斯赶回去了，那家伙只是看不懂眼色，必须和他说清楚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并没有什么别的。
她说完，静静等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他的样子。
她吸了吸鼻子。
“我喜欢上你，最开始，是因为一种使命感，我知道你需要人保护。因为我看到你，就想破坏你。我知道还会有其他人这样想，所以我想要保护你。”
林温怀疑这家伙真的疯了。
菲尼克斯还是笑得很开心，好像很好玩一样。
不过她也不是第一天发现，自己和他的认知有偏差了。
可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可以装成这样。林温不明白这是想做什么，她又不是不了解他。
她拒绝把话题扯远了。
“我宁愿你告诉我，”沉默了一会儿，林温开口了，“你喜欢我的理由是功利的，是有目的的，而不是像你所说的，是纯粹的爱。”
林温跑来跑去，总算适应了他的给球。天气有点冷，她出的汗不算多，也还挺开心的，她弯下身笑了。
还好，她的技能有对应的效果。
“你是说真的吗？保护我？”
「当你醒着，他不能迫使你让出任何东西，除非你主动给出。」
她想换个地方站，菲尼克斯却总是要跟着她，可能是发现她很好说话，多少会听他讲。
再不行，起码技能可以让他，变诚实。
“要不，还是来做吧。上次也说好了。”
加雷斯走到她身边。
好聒噪，真的好聒噪。说真的，珀西都没这么烦人，起码珀西需要被尊重，如果表现得很不耐烦，他就会愠怒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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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雷斯盯着地面，说着些完全不像他自己的话。
“所以，你要和我说什么？”
要不真的，做吧。
他一定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只是她还不能确定是什么。
教练离得很远，他应该是专门演给她看的。
傻子碰傻子，一个比一个乐呵。
她抿住了嘴唇。
林温抬头看着她的前任，现在她不得不呼吸他附近的空气。她必须承认，这家伙实在很性感。
她说不出话，只能摆手势，一边摊手一边后退，回到队伍里。说实在的，她很少会做这种手势，可这就是她此刻的真实心情。
“但是，我稍微理解了你一点。所以，也稍微能接受你一点。”
她揉乱了他前额的头发，在指缝中看到他的眼睛有一点苦涩，有点伤心地对着她微笑。
布瑞利的棍网球队更像是俱乐部，男女混队，只是为了娱乐和锻炼。男校那边是当作正规的体育项目对待，这次有个教练也来了，算是过来进行技术指导。
“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做过这种事。”
林温心知肚明。
这人绝对有问题，可惜诺娅现在不在学校，她总是走得很早。艾略特也说今天会提前回去，赵临德不了解恶魔，加雷斯很可能不说实话。
林温不知作何感想。
今天的练习很紧凑，感觉结束得很快。林温放好护具穿上外套，离开了更衣室，发现加雷斯就在她的必经之路等她。
“真的可以吗？”菲尼克斯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更亮了，“我真的很想和志同道合的人聊一聊，我能和你一起回家吗？”
好吧，陪你一会儿吧，她在艾略特旁边自习了一会儿，直到球队练习的时间快到了，才收拾东西离开。
今天没有练习赛，只是轮番进行给球练习，并教授一些跑动的身法。
加雷斯远远地看了过来，大概很想要菲尼克斯闭嘴，可他正和教练站在一起，指导每个队员的握柄动作，不可能那样做。
“因为爱是相处之间感受到的东西，是每一天的无聊日常堆积起来的东西，最开始喜欢上的理由很古怪也没关系，有些荒唐也没关系，有点过分都没关系。”
他不演了，他不演了之后好多了。
她确认。
有时候，身体比语言诚实。
加雷斯转而指导起温的动作，他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话语也很普通，平常地完成了教学任务。
“我真的喜欢你，我很纯粹地，喜欢你，一开始就是。”
“你这样，反而让我觉得，原来纯粹的爱，很坏，很不好。因为你给出的东西，就是那样。”
“可后来，我再看到你。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反复看你。一直一直这样下来，我想我可能真的爱你。即使到现在，我还是想选择保护你。”
“只要你不介意我在你身边，我想我还能为你做很多事。”
就在她说话的当口，加雷斯走近，沉默地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