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安静的人得不到安慰(2/2)
他观察着她表情，他继续着解释。
他问。
他回答。
温重新搜索起记忆。
“如果你要继续追问我，你是否是我的姐姐。这个问题，我思考不出答案。只要你不反对，你当然是我的姐妹，不必在意这种细节。”
“饮料很难喝吗？”
“因为白色的餐巾纸，容易在黑色的衣物上留下痕迹。穿西装的话，就会给黑色的。”
只是他看起来，并不因食物的美味而愉快。
“为什么给你黑色的餐巾纸，这东西好难用啊。”
“我尊重你。比你想的，更尊重你。”
“你和珀西——”
他转换话题的本领实在是一流。
“那苏莉温，她现在在哪里？”
前菜上了。
她忍不住问。
“第一次见到珀西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呢？”
“好的，”林温敏锐地抓到一个破绽，“既然你对你的姐妹们这么在意，这么地尽心尽力——”
他给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
“那，就因为这样，你吻了他，对吗？”
只是他的这种态度，这些话，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你不吃这些吗？”
“很好吃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的话看似无可挑剔。
“你有味觉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至于吻了珀西——
丹尼尔的回答都很简短，让她找不到话头。
“我现在问的是，你到底对我怎么看，我应该怎么理解你的态度？”
“不，说真的，你肯定可以监视我，对吧。你应该还有其他办法。对不起，我真的不太能接受……”
虽然她也无所谓衣服上有没有纸巾的纤维残留，她平时压根不注意这种事，从没想过。
“他没有，但可以租赁，他大概觉得没必要出门。”
奇怪，他的这个表情。
“如果是说长相，我想，世界上很难有两张面孔完全重合。但你或许听说过，有些线粒体基因相同的人类，气质和轮廓会很接近。外形上，这样的描述确实符合情况，有些表情习惯，也可以说近乎一致。”
她很奇怪。
“而且，我无比地希望，你能过上一种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我绝对没有，那么做。”
她为了测试自己的技能，把珀西当作试验品，吻了他。
她怀疑他掩盖着什么，因此强行推进着话题。
不对。
他罕见地打断了她。
她问，并开始吃他那侧的东西，也一样的很好吃，没问题，是他自己吃东西不积极。
在什么时候见到过。
“我没问珀西。”
“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类型的答案。”
“说起来，有件事，我想先确认一下。”
“好吧，不说珀西了，”她也不执着，还有很多事能问，“今天他也没什么恶意，比起这个，我想知道的是——”
她抬眼看着他。
丹听了她的话，他终于拿起餐刀。他熟练地使用刀具，切分起她递过来的食物。他吃下去，咀嚼，吞咽。他说是的，非常好吃，精细的烹调，绝佳的美拉德反应。他给出了一系列具体到化合物的赞美，就像是为了证实她说的没错，这些东西很好吃。
也还行，林温拿起饮料杯，想再喝一口，杯口却太满，液体泼到了身上。她说不必帮忙，自己拿起餐巾纸擦拭，又发现衣服上还有酱料的斑点。
他微笑着陈述。
他的话真的要让她生气了，还好他没有停在这里。
“你和珀西，有很深的渊源，他一直想找到你，而我不希望让他找到你，这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比起我的看法，更重要的是你对局面的看法，你希望事情变成怎样。”
“你真的没有监视我吗？”
“那你一开始就应该告诉我。”
“我差不多是成年人了，”林温不理解他的态度，“比起好奇心被满足这种事，提前了解利弊，对我来说更重要。你这样，并不会让我有多高兴。”
“如果你是问，我看到的你是怎样的，我会说，你的处事方法、逻辑，确实会让我察觉到相似之处，甚至会让我觉得，我和你很熟悉。”
“可是，你不是想试试看吗。”
他笑了。
她放弃讨论，开始品尝每一道餐品。只有一份的菜，她公平地切分，全都留给他一半。即使有些酱汁太好吃，她蘸完了没剩下。
好尴尬，她用力地擦，餐巾纸却在她浅色的卫衣上，留下了黑色的纤维。
他注视着她，直到温的情绪平息了一点，才开口说话。
“最后，如果你想具体地知道，我怎样看待，我的姐姐。那我只能尽力去追溯一些遥远的记忆，有些事过去很久了，我的情绪和认知，也同当时大不一样。如果我有什么态度，那就是我刚刚所说的，我希望我的姐妹们，都过上她们值得过的生活。但那具体是怎样的，我想你们会由着自己的心决定。我会尊重，我会尽力相助。”
“我当然知道味道不错，才会带你过来。”
他面前的碟子是空的，沙拉吃完了。他看着她吃东西。
“此外，”她多少理清了思绪，“我有个基本的事情没有搞懂。对我来说，我就是我自己。你和珀西，我其实才认识没多久，也搞不懂你们到底在考虑什么。如果你能稍微透露一下，先不说他，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温努力地表明着态度，即使她感觉自己的这句威胁，听起来很没有力度。
好荒唐，她开始质问。
无可挑剔。
他看着她没怎么动过的杯子。
她定住了。
他看向她的眼睛。
她抒发起不满。
想不起来。
“我讨厌这样，这根本不算是沟通。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话，我会讨厌你。”
此时，她的饮料送了上来，美丽的容器让她看了又看，喝进口里倒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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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住了，说这个做什么，她说想来没什么别的，就觉得他穿得挺特别。
“我没有。”
他说着，却放下了餐具。
“值班的护士认为，有必要告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