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2)
“我们四个人，但我自己能吃三个人的量。”
“你怎么出来了？”
孔山一想，也是，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林茂东的面子，便没再说话。
到了宴席上，林茂东准备了好久。这里的皇宫有个好处，它并不像一个皇宫，更像是一个军机衙门，没有太监，只有一个卫兵帮着斟酒。孔山看见只有林茂东、林平和林安三人坐着。
“叔说啥我都爱听。”孔山尽量遏制了眼睛放光，还是对自己的理智有了一点坚持，“爹，能跟我说一下当年具体的情况吗？”
幸好离南疆不是很远，四人吃着百家饭，偷着百家衣，有惊无险回到营地。
人就是这样，站得越远，出的主意越馊。
孔山只能解释：“他不是出家人，他只是秃顶。”
“将军就能不饿吗？”
林茂东说：“好多年前的事了，不追究也罢，我能理解老孔的苦衷，我跟他的私交很好，甚至当年都给你们俩订了娃娃亲。”
厨子看见了，把猫拎进了厨房，园丁还问：“猫还能吃啊？”
林茂东看见林安，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跟着他们去干什么？知不知道多危险？回你屋关一个月禁闭。”
林茂东一愣，但还是接着说起了当年：“这个案子吧，没法说是不是你爹办错了，朝廷中的力量不是你们现在所能体会的。对好多人来说，这个案子没办错。”
猎户转身屋，直接把两条猎狗的狗盆端了出来，哄得和尚开开心心地走了。猎户也长舒一口气，回屋面对两条抑郁的猎犬。
林安转过头，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就走了。
喝到这个程度，孔山也开始放飞自我了。
“当年我在南疆驻守，那时候的南越军队还只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大头兵，身上连个像样的盔甲都没有，他们听说北方老野猪一直撞树，抹一身松香接着裹沙子，能刀枪不入，高价购入好多老野猪皮盔甲。可松香一到南疆都化了，哈哈哈哈哈，要不是不在旱季，我一把火能把他们全清干净了。”林茂东讲到这里，颇为得意，自己喝了一杯，往后一躺，又说了起来。
“可算卦不是道士干的活吗？”
第二日，孔山更是作为营救林平的功臣，受到了特别的待遇。林茂东破例设了家宴，款待孔山和和尚。
“这样更好啊，你想想，即使他们不给，也不敢打你不是。实在不行，你就给人家算一卦嘛。”孔山觉得林平太轴，劝他就是浪费时间，转过头来劝和尚。
林安从旁边跳出来提醒他：“你惨了，我爹要和你喝酒。”
“我可是南疆将军。”
“大师父需要多少啊？”
这就是人们为什么喜欢在酒桌上社交，因为喝多了，很容易看到一个人的下限。
“将军可以命令别人要饭。和尚，你一看就是出家人，正常人家看见化缘，多少得给点吧。”
“最好有七个人的量。”
“但我们两口人，也剩不了七口人的饭啊。你们那么些人啊。”
话语间，他的脸上又多了一丝凝重。
“大师父再等会，我再去取些。”
“就这点啊。”和尚看着满满一大碗饭。里面还掺了些野物下水，但彼此都没说破。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施主。”
林安听到这儿脸红了，责怪林茂东：“爹，聊正事呢。”
“你这不也不是真和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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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山说话已经开始结巴：“茂……茂叔，当年，是个什么情况啊？难道……难道真的是我……爹办错案了吗？你怎么被陷害的啊？”
孔山说：“还有和尚呢。”
猎户进去取饭，和尚打量着院子里七七八八，顺手把猎户的叉子扔到了院墙外，一会儿拿着回去防身。这下子，施主变失主了。
这可乐坏了院子里的猫，捞上醉鱼大快朵颐，一会儿也倒了。
“再添一个碗，还有他呢。”
“我长得太凶了。”
“应该说，酒对他来说就是水，喝酒无所谓的。我只是怕你挡不住。”
林安刚说完，一个行脚商人经过，扔给了林平几个铜板。林平还想骂人，被和尚塞了个野芒果进去。
“你懂咩啊。”厨子已经笑开了花。
猎户看这和尚，孔武有力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吃素的，谁家吃素的还能练那么大块啊。就被迫心平气和了起来：“师父，我们家还有些剩饭，要是师父不嫌弃，我给您取来。”
“今天月初啊，一个月了。”
孔山只能又解释了一遍。这个局面，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所以孔山一直在偷偷往自己衣服的下摆倒酒。但林茂东的院子修的是真不错，一点也不积水，流到了养鱼的小池子里，酒过三巡，已经有鱼漂上来了。
和尚也没辙，谁让他率先饿了，也就不再抗拒，敲开了一户猎户的门。“阿弥陀佛！请施主施舍贫僧一碗饭吃吧，只要吃的不要钱。阿弥陀佛！”
孔山刚想为林安说点啥，但林平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但由于眼睛不大，五官只能团结起来帮忙，整张脸像海葵被戳了一下。
“合着你爹原来就算计到了啊。而且都打成这样了，你爹还有心情喝酒啊。”
林平说：“和尚还喝酒？”
“出家人还能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