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2)
袁世凯低声道：“不止是学堂。最近我们北洋军准备向江南机器局订购3000支新式快枪和快炮，多少也需要个懂洋玩意的把把关。”
袁世凯看向李谕：“我想借他。”
“那再好不过。”
“冯总办！”袁世凯叫过来冯国璋，“教练处是你管的，你吩咐个人照顾好李先生。”
“先生请随我来。”
“对。”
如今北洋常备军已经成立了许多学堂，有武备学堂、师范学堂、参谋学堂、测绘学堂、军医学堂、马医学堂、军官学堂、宪兵学堂、还有北洋陆军速成学堂等。
“李谕？”
冯国璋对袁世凯行了军礼，“是，大帅。”
如果是讲讲物理数学、或者工程学，确实是也只需要绵薄之力。
冯国璋带着李谕出了营房，走向学堂。
张勋不相信，又问唐绍仪：“你哪，也听懂了吗？”
李谕得知自己要暂时留在北洋军营中也并不吃惊，宴会上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商议。不过就是想到要面对一堆大头兵感觉有点头疼。
李谕稍稍打量了一下，冯国璋是冯巩的曾祖父，近距离一看，别说还真就挺像。
袁世凯对李谕说：“小先生，最近这段时间就要劳烦你在营中帮衬帮衬。”
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后来走出了老蒋、白崇禧、傅作义等等许多国军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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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呵呵一笑：“也不用竭尽所能，你要是竭尽所能，我的这些兵也就学不会了。他们能学明白基本的理论常识，平时看得懂操作规程、野战手册我就感觉心满意足了。”
载振深以为意：“军中之事自有袁制台决定。但咱自己造的枪炮，好用吗？”
“是这么回事，我听懂了。”曹锟老实说。
袁世凯笑道：“买当然还是要买，不过总买也不是办法。坏了就不好修，最关键买来子弹也不够用，平时连实弹射击都进行不了几次。而且要真再打起仗来，也来不及从洋人那买，总不能让士兵拿着步枪当柴火棍上吧。”
李谕回道：“那就略尽绵薄之力。”
冯国璋是北洋速成学堂的第一任督办，日后不少毕业于此的军官都成为了冯国璋的门生故旧。他能做到直系军阀领袖，也与此有不少关系。
载振赞同道：“袁制台高瞻远瞩，在部队里设学堂，你真是我大清第一人。”
唐绍仪笑道：“我也听懂了。你哪？”
然后对李谕说：“咱们军中用不得那么多深奥学问，李先生略施一二分本事就行。”
“能帮上的我肯定竭尽所能。”
载振在英法等国时参观过他们的军队，知道袁世凯所言不假，英法的部队确实士兵都最少上过几年学。至于德国，则早在近200年前就施行了义务教育，是世界上最早普及义务教育的国家。
北洋军如此有钱，营房自然不会是随便几个行军帐篷，装修还是颇为到位。而且袁世凯又喜欢学习西方，就连设计风格都仿照了德国。
张勋硬着头皮说：“咱也一样！”
他自然是听懂了，只不过有些名词和以前学的不太一样，而且感觉当时自己学得挺费劲，为什么李谕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了。自己当初可是借此拿了好成绩，在李谕嘴里放佛再简单不过。
冯国璋带李谕来到的，就是最后提到的北洋陆军速成学堂，这所学校以后会迁到保定，也就是大名鼎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
袁世凯其实也没多少底：“总归先要试试。”
但现在哪怕是袁世凯的新军，堂堂大清最强战力，竟然都是一群文盲半文盲，的确说不过去。
载振毕竟是大清第一贪奕劻的儿子，耳濡目染下，对关于银子的事都很敏感，但他还是故作姿态，问了一句：“你们军中的武器不都是从洋人那儿买吗？”
酒过三杯，上首的袁世凯聊的差不多了，对载振说：“振贝子，我想从你这借个人用。”
载振立刻明白了袁世凯的意思，这笔订单数额颇大，说给自己听显然是有油水可捞。
袁世凯笑道：“当然要学。招上来的兵几乎大字不识，也不是办法，我问过德国的教习，他们的兵起码基础的科学理论都懂。虽然我也说不上这些东西对打仗有什么用，不过既然人家都这样，我觉得肯定有道理。”
“借人？借什么人？”载振问。
载振疑惑道：“借他干什么，他似乎不懂行军打仗。”
“这么回事！”载振道，“要是李谕愿意就可以，反正他也不用回京向总理衙门述职。”
汉阳造？
宴会过后，袁世凯邀请众人来到营房会议大厅。
这个张勋实在是太逗了！
从头到尾以为是自己在耍曹锟这个“铁憨憨”玩，但实际上莫名其妙竟被曹锟绕进去了。
“自然不是为此。我这边刚建立几座学堂，但是这几天德国的几个教习休假了。你知道的，德国人嘛，就算上前线也雷打不动要休假或者过节。我这又没什么懂数学物理的，正好让他替几天。我本人哪，也好向这位东方骄子学学不是。”
但要提到保定军校的滥觞，就是如今北洋常备军中袁世凯所设立的北洋陆军速成学堂。
李谕直接乐了，突然就想到了电视剧里张飞的那句“俺也一样”。
载振又问：“你们现在部队里也学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