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16(2/3)
“等等！”童衫制止。
“妈咪！”“妈咪！”
他的身影微微地僵硬，童衫看着眼前的楼梯，心里痛得无法呼吸，她这里只是普通的公寓，根本没有电梯，一步步的楼梯，他到底是怎样摸索着上来。
“这是他的行李。”把童儿交给他，她拿了小行李箱放到历晟面前，猛然想起他是看不见的，她抓起他的手，把拉杆放进他的手心。
“会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四岁的孩子她总不能扔着他一个人睡床或者睡沙发睡地板。
童衫干脆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废话，童儿唔唔唔地说不出话，只能哀怨地望向爹地，可是爹地根本看不到。
那一刻童衫从来没觉得是这样的失而复得，几乎狠狠把他抱住，“童儿！”
“妈咪，你真的要把我赶走吗？”童衫在给童儿穿衣服，而历晟只是站在门口不进来，童儿看一眼门外的爹地又嘟嘴可怜兮兮地问童衫。
“我知道。”循着声音他自然能判断出历童的大概位置。
“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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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晟冷冷地回眸，童衫却说：“他还没穿衣服，我先给他穿上衣服！外面这么冷，会冻到！”
坐在楼梯间，她低低地哭泣着，只要望进那一双眼，她的泪水就无法止住，想起在楼梯上那一高一低的身影，她的心就更痛了。
那又是怎样的一种悲哀，曾经以为在他怀里的永远只会是她，现在她却生生把他推了出去，眼睁睁让他眼底的冷漠一遍遍刺穿自己的心。
小时候她很讨厌他当着她的面去握别的女孩的手，所以他从来不会让女孩子靠近他，因为他怕她不高兴。
他现在到底过得如何，是否在寒氏寄人篱下？童儿是谁的孩子，他和寒晓又是什么关系？有很多问题在她脑海纠缠，她真的好想知道！
“不必。”他还是冷冷两字，似乎往哪边招了招手，没一会儿一个戴着伞的身影就出现了。
好熟悉的语调，童衫怔怔望着他，眼中的情绪复杂莫名。
“刚才一个人站那边时挺冷，现在不冷了。”靠在他的肩膀上，寒晓的字里行间都是甜蜜。
听到身影童衫几乎慌乱地抬眼，想去擦眼泪又发现他根本看不见，点头：“我会照顾好他！”
“好。”
童儿很戒备地望着童珊，双手捂住自己胸前的两点：“妈咪，你想干嘛！”
童衫浑身一震，抬眼看着眼前的小人，简直不敢置信！他还是拖着他的小行李箱，手里撑着一把小小的雨伞。
“那你靠过来一些，我可以抱得更紧。”他说。
童衫心里突然很酸涩，望着眼前的男人，低头紧紧抱住怀里的孩子，如果这孩子在她身边，他一定也会出现吧，如果她把孩子留下……想到这里童衫又自嘲，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总是存有奢望。
“妈咪，很明显的！你看不出来吗？”
看着他那副好像要被吃的样子，童衫嘴角抽了抽，“你告诉我，你爹地跟刚才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我都一个人睡。”不知道为什么，她也特意把话讲那么重，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一样，说完她又忍不住自嘲。
童儿立马点头，想说话，嘴巴却被童衫捂着，童衫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放开他。
“所以我得跟妈咪住。”
“妈咪，你不是嫌弃童儿吗？怎么童儿一走你就哭了。”童儿拉着童衫的手，嘿嘿嘿地笑，笑得好生阴险。
还是寒晓，她走上来把伞给他，他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童衫拉着童儿的手猛然就收紧，童儿微微皱眉，妈咪捏得好用力，可是抬头看向妈咪，见她那样看着爹地，他又识相地不抱怨了。
“童儿，跟妈咪回家。”
“那为什么妈咪只有脸上湿了？”他又偏头问。
“不必。”他果然是冷冷地拒绝了，然后她就看到他放开童儿，童儿安稳落在地上他才开口：“引路。”
泪水无法遏制地流出，她此时只是围着宽松的浴袍，一滴滴眼泪就落在露在空气中的双肩上，望着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慢慢从自己眼前消失了，她才冲了楼梯，外面早有人在等候，是寒晓。
“你说呢。”
他好看的双眉微微拧起，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童儿交给童珊，最后他还是把童儿塞童衫怀里，即使看不见他的方位也很准确。
“好吧，就一晚。”
触碰到他手指的刹那，她心惊，怎么是这样的凉，冰冷得毫无温度，她抓着他的手一时间也忘了放开。
“爹地，我能不能住两晚？”
他们是那么甜蜜，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不，也许根本就是。再一次望着他们离开，童衫突然觉得好无力，可是低头看着脚下的小家伙，心里又像被什么填满。
多么煽情的一幕，可是有人根本就看不见，童衫并不知道历晟也跟在身后，直到那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他吵着要见你，答应我只要在你睡一晚，他以后不会随便出走。”
“那如果爹地不来找我，你会让我睡你的床床吗？”
“她就是！”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要崩溃了，面对如此冷漠的他，她快要痛得无法呼吸！那么多个日夜，她寻遍非洲，也是找不到他身影的，她明明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可她还是那么不甘心！一遍遍地去非洲，想要在每个角落留下自己的足迹！
“你爹地来找你了，不是我要把你赶走。”
“知道。”他冷冷地抽开自己的手，拿过行李抱着童儿转身走出门。
童儿很听话，拉着历晟的手一步步引领他走向楼梯，他又回头冲童衫喊：“妈咪！我很本事的！”
为什么童儿明明走了，她还能听见这稚嫩的小声音，童衫哭得无法停下来，埋在腿间整个人都在抽泣着。
童儿说完历晟才站起身，冰冷的眸子似乎扫过童衫却似乎又没有，可即使如此，童衫的心跳都快要漏拍了！
“她不是。”
嫌弃你还跑回来！童衫瞪一眼童儿却澄清：“我没哭，是外面下着雨夹雪，把我给淋湿的。”
“妈咪！”童儿大叫。
“跟我回去。”他很好地捕捉了童儿所在的位置俯身就抱住了他。
“不用，她还在等我。”说完他蹲下身找准童儿的方向，“明早就来接你，以后你要再随便出走，我会把你丢到江里喂鱼。”
“阿蛮！”她突然叫住他，忍不住就叫了。
童衫几乎把自己珍藏的美味全部都拿出来堆在小家伙面前，她跪在地上冲着童儿笑得近乎谄媚。
现在，长大了，她却拉着他儿子的手，看着他抱着别的女人一步步在自己眼前离开。
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外面的男人，他依旧只是静静站立，嘴唇紧抿，他的话比以前还要少了，也许是对她，他的话更少了，连多跟她说句话他也不愿了吗？是啊，她这么对他，他恨她来不及，要不是他儿子出现在这，他是根本不会愿意见到她。
今夜才刚开始，可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却已经开始期待清晨的曙光，明天还可以再见到他吗？真好。
“妈咪不哭了！童儿回来陪你！”有一双小手握住她的手。
虽然她比谁都要清楚，这些根本和她无关，可是她控制不住的让这些疑惑在每一夜都在她脑海纠缠。
“很冷？”感觉身边的女人微微抖了抖，历晟柔声问。
她接过童儿，拉住他的手，又是一步步领着他进了车内，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她看见寒晓和他一起，他总是拉着她的手，原来……他已经找到了另一双眼睛。
寒晓似乎看到她，回身看了她一眼，眼底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童衫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自己的泪水，只是呆呆地望着那车子离开，然后剩下一片苍茫的黑。
“你，你要上去坐坐吗？”说完童衫真的甩了自己一耳刮子。
“那童儿下次离家出走，一定要睡你床床！你保持床床整洁，不能让你的情人睡！”童儿吼得很大声，生怕童衫听不见。
见历晟要走，童衫立马说：“车子在哪，我送你过去吧！”
“我送你下楼！”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