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1)

    那密密麻麻的眼珠全都在盯着她!

    这种强烈地被窥视感让她全身不适!

    她努力稳住心神,继续往前走。

    再遇到古树的时候,她全程低头绕行,不敢抬一下眼。

    好在四棵古树绕完,他们也就沿着村子走了一圈了。

    接着就是去后山。

    依旧是马小蕾走在最前面,所有人一起上山。

    相框和牌位都算不上太重,但捧着走十几公里的路就不一样了,马小蕾感觉自己的手都要麻了。

    但如果真要说累,这活肯定没割稻子累。她既不忌讳,也不害怕,所以觉得这活儿接得十分值。

    到了地方,几个青年将棺材放进了已经挖好的墓地里,马小蕾则将手中的照片和牌位放到了前面的石龛里。

    薛叔、薛婶拿水,分给累了一路的大家。

    轮到马小蕾的时候,薛婶贴心地拧开瓶盖,然后才将矿泉水瓶递到她手上。

    五月份的午后,走十几公里的路,马小蕾感觉自己有点脱水,抬头灌了一大口。

    薛婶就这么温柔地看着她,满脸慈爱。

    休息了一下后,村长打手势让他们拜一拜。

    这是应该的。不说他们拿了钱,就是出于对逝者的尊重,他们也该上柱香的。

    村长点了香,挨个递给他们。

    马小蕾接过三根,在墓碑前跪了下来。

    刚跪下来,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路太阳晒的。

    她晃了晃脑袋,然后低头祭拜。

    但她的脑袋刚垂下,就突然感觉一股比地心引力要重无数倍的力道压了上来!

    那力道太急太重,马小蕾压根就来不及反应,脑袋就重重地磕到了石板上!

    红色的血瞬间流了出来,顺着石板纹路蜿蜒出可怖的痕迹!

    裂开

    剧烈的撞击让马小蕾的眼前黑了好几秒。

    马小蕾想挣扎, 想要站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到四肢都好像失去了知觉, 就连刚刚受到撞击的头都感受不到痛。

    软绵、无力、昏沉……

    那感觉就像是被人下了药……

    药?

    马小蕾意识模糊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薛婶递给她的那瓶水。

    所以, 薛婶究竟是为了照顾她而帮忙把瓶盖拧开,还是说……

    还是说, 那瓶矿泉水原本就被拧开过,并在里面下了药?!

    是那瓶水吗?

    马小蕾失去控制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跌到了地上。

    身体砸到地上的那一刻,马小蕾勉强转过了自己的脖子。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视网膜上才终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睛里。

    满脸的沟壑、耷拉的眼睛,以及……以及占据了半张脸的奇怪胎记。

    村长!

    任何人只要见过一次那块胎记就一定能认出来那是村长, 绝不存在认错的可能!

    村长的左手还拽在她的头发上, 面目狰狞,就像是一只吃人的恶鬼。

    村长抖了抖手,看见手上的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能力,他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他毫不在意地松开手, 马小蕾失重的头颅瞬间摔在了石板上!

    很凉。

    恍惚间,她看到村长打了个手势。

    “磕完这最后一个头, 礼就成了。”

    接着,更多的人脸冒了出来。

    先是那对薛姓夫妻。

    薛婶撇了眼马小蕾,但也只有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眼神,似乎是想看又不敢看。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薛婶打手势的样子依旧是那么温柔和真诚。但尽管她口上这么说着,手上却半点都没有要去扶马小蕾的意思。

    接着,又有两个人头冒了出来, 是马小蕾的父母。

    马父、马母也探头过来看了一眼,但同样没有伸手, 就这么任由自己的女儿躺在墓地的石板上。

    马父抬手:“别看了。”

    马母:“哎,我可怜的女儿啊!那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薛婶走过来拍了拍马母的后背。

    两人互相安慰了一下,然后双双哭了出来。

    意识迷离间,马小蕾感觉有两滴眼泪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没有温度。

    很冰。

    她迷迷糊糊间记起自己在书上看过的一个词:鳄鱼的眼泪。

    大概是她的大脑也开始不受控制了吧,她仿佛真的看到了鳄鱼。

    她感觉自己正飘在一个泥潭的中央,她的周围围着一圈鳄鱼,一个个鳄鱼全都露出了丑陋的尖牙,随时准备将她分食殆尽。

    迷糊间,村长再次打起了手势:“行了,白事已经办完,该办喜事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薛叔、薛婶连忙点头。

    薛婶再次出现在马小蕾的眼前时,已经换上了一张笑脸,手上拿着一套红色的裙子。

    那条红色的裙子做工繁复,造型华丽,是任何女孩穿上都会很漂亮的版型。

    但躺在地上的马小蕾只觉得那不停晃荡的猩红色让她觉得恶心。

    不过,她早就已经失去身体控制,压根就没有做选择的权利。她先是被人抬起,然后有人脱掉了她身上的白色孝服,接着又有人将那条红色裙子套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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