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欲”(1/1)
相对无言片刻。
谢姝妤移开目光,拎厨刀的手不自然轻晃两下,微微往后藏了藏。
“……你怎么回来了?”她低低地问,“不是说国庆不回家吗?”
谢翎之没马上回答。
那双透着些许疲惫的丹凤眼盯着她,上下打量数个来回,最后凝聚在她手中躲躲藏藏的厨刀上。
她就穿了条短裤,厨刀银亮的刀刃晃荡在大腿旁边,刀尖差不多已经贴到了肉,看着令人心惊胆战。
“刀拿远点,别割到自己了。”谢翎之提醒道,他踏进门,将手里拖的行李箱放到门边,从鞋架里取出拖鞋,“宿舍卫生间水管前晚漏了,我们那一层楼地上全是水,没法住,只能回来。”
“哦。”谢姝妤干巴巴应了声,把刀尖偏向外侧,没话找话般说:“真亏你能买到票。”
“嗯。”
“……”
趁谢翎之还在换鞋,谢姝妤逃跑也似的,碎步挪回厨房。
厨刀又落在肉块上时,她想起什么,迅速放下两条撸起的长袖,将胳膊盖住。
——十月初的滨江还算清爽,穿短袖也不会多冷,但谢姝妤现在习惯了穿长袖。
“怎么回这边住了?”谢翎之整理着行李,问。
“妈妈跟魏叔去成都旅游了,闫阿姨国庆也要回家住,我跟阿姨一起住不自在,就回来了。”
“在这边住几天?”
“住到国庆结束,等上学了就回去。”
谢翎之收拾着行李箱,没再问别的。直到放好行李,他也进了厨房,掠过谢姝妤背后,打开冰箱拿了罐冰可乐出来,开罐喝了口。
喝完,语气有些随意:“你在做饭?”
“都十一点了,不做饭吃什么。”谢姝妤头也不抬,加快速度切肉丝。
她还是第一次切肉,手艺十分初学者,肉丝被她切得厚薄不一形状诡异。原本她还有闲心把过厚的肉丝重新切一半,现在管都不想管,任由肉丝被切成肉片还是肉块,一门心思只想赶紧切完。
哒哒哒的切肉声中,一股热源逐步逼近,停在她身边。
和她距离只有一指宽。
谢姝妤倏然紧绷起来,下落的刀刃微颤几许,忽然像变钝了,切肉很不利索。
谢翎之将可乐罐放在菜板旁边,一手撑在桌沿,比几个月前又高挑些微的身量稍稍倾斜,半围住沉默僵硬的谢姝妤。
嗓音在她头顶沉闷响起:“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谢姝妤略一吞咽,厨刀在殷红的肉块间磨磨蹭蹭,好一会才切到底,“……今天,刚学的……做的第一顿。”
“怎么不出去吃?”
“……总得自己学着做。”
谢翎之一时安静。
静得谢姝妤心头直跳,切肉的手都有点压不下去。
半晌,谢翎之又靠近她一点,胸膛近乎要贴到她的肩膀,垂首问:“都做的什么?”
谢姝妤埋头往边上错开半步。
“别离我这么近……热。”她小声嘀咕一句,说,“蛋炒饭,蒜薹炒肉。”
边说,边抬起厨刀,往后切肉,欲要下落的刀刃颤颤巍巍,险险擦过指腹。
握刀的手忽而被一只更大的手握住,帮她端端正正地稳住,对准位置。掌心温度烫得谢姝妤一阵心慌意乱。
“小心点,别切到手了。”谢翎之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
平静得跟三个月前判若两人。
谢姝妤脑中一瞬回想起那几场激烈的争执,覆在手背的温度霎时过分灼热,她眼角抽动了下,手腕使力要从他掌中挣脱出来,“我知道,你别……别离我这么近。”
握着她的手掌没放开,肤面淡青的筋络微微凸起。
谢姝妤挣两下没挣开,心里越发地乱,索性将刀一丢,赌气说:“不做了!”
她转身就要往卧室走,捉着她手背的指骨却猛然往后一拽,把她带了回去,脊背重重抵到冰箱,那具健壮的身躯也随之欺压上来,散发着蓬勃的热度。
“嗯……”熟悉的气息又一次灌满鼻腔肺腑,谢姝妤瞳孔散了散,而后咬牙更用力地推拒,“——谢翎之!”
“现在连哥都不喊了。”谢翎之将她那只手扣到冰箱上,长臂揽过腰,低下头,敛眸埋进她清香的颈窝,深吸一口,沉醉而徐缓地叹息,“真怀念啊,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正在家里到处做爱呢……谁能想到我们如今居然分了手。”
说到最后一句,他音色变得轻而凉淡,下身某处却火热鼓胀,硬邦邦顶住谢姝妤的小腹。
谢姝妤脑子里某根弦倏地一颤。
靠,对了。
十月初是谢翎之的易感期。
谢姝妤感觉嗓子有点干,她快速眨几下眼,动也不敢动,声线发虚:“谢翎之……你别乱来。”
“乱来?”谢翎之闷闷低笑,暖热气流拂过谢姝妤颈侧肌肤,撩起几根发丝。他挺起线条流畅的腰,跟谢姝妤的小腹更加恣肆而又紧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盯着谢姝妤羞恼闪躲的脸颊,问:“你觉得咱们之前,怎么才算乱来?嗯?”
那硬胀鼓囊的一团顶得谢姝妤有点上不来气,也有点缺氧,呼吸都少许加快。
她不觉间抓紧谢翎之结实的手臂,咬唇,“我们分手了。”
“嗯,然后呢。”
“……”
然后个屁。
素淡太久,谢姝妤现下连做爱俩字都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她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太适合讨论这种事——哪有分手了还做爱的,就算和他做爱确实很爽,也不是这么个道理。
但转瞬她就泄了气。
她和谢翎之到底算不算真的分手,她自己也算不清了。她自然是当真的,可谢翎之要是也如他表示地认同,那临走前些天的深夜,进入她的房间,伏在她背上一言不发强行完成终身标记的举动,又算什么。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破关系属实让谢姝妤有些心累。
肩头忽地一凉,谢翎之将她一侧衣领直接拉了下去,唇瓣陷进浅凹的锁骨上窝,黏腻厮磨。
谢姝妤腿脚立马有些软,然后花两秒钟思索了下究竟要不要和他做。
当初照片曝光带给她的情绪影响已经消退得所剩无几,她对于跟谢翎之亲密也没当时那么抗拒了;谢翎之现在这状况显然还是易感期上头,有终身标记在,她就算想推大概率也推不开……
算了,都这样了,做就做吧,大不了做完再跑。
谢姝妤放松了身体,感受肩颈处被亲吻带来的酥麻逐渐漫延,穴口也慢慢浸出湿意。
觉察到她的纵容,谢翎之气息又促了几分,偏眸觑着她渐趋沉沦的神色。
如果今天谢姝妤不在这里,他本来可以自己忍住的。
可她就站在这儿,还衣着单薄,信息素都没有收敛。
那易感期带来的冲动就不是他能用理智控制的了。
谢翎之揽腰的手沿臀线下滑,摸上谢姝妤裸露的大腿,五指深掐进饱满丰腴的腿肉,在她微微疼痛的呻吟中肆意搓揉捏弄。
臂弯感受到一点抗拒的推阻,他不由得想到几个月前被她厌恶推开的场景。
一簇积压许久的暗火窜了上来,谢翎之咬一口她的颈,留下个猩红的齿印,随即对着嘶气不满看过来的谢姝妤轻哂,“这次怎么肯接受我了?——这几个月,你那个小男友没能把你喂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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