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试探燕三郎(2/2)
两人各自练习，一时无话。
在外人面前，望舒果然是一副好师长的做派，温声道：“去吧。”
而且，李观棋是武将，若出了何事，他看在魏徽面上，肯定护她。
“等我与阳羡下完这一盘，再与公子对弈。”
望舒耐心十足：“无碍，你细细思量，左右下午无事。”
她说违心话。
许是他运气好，望舒真的在桐梓院，而且，正在亭中与阳羡下棋。
不过，宣本珍无意，不代表望舒不会动凡心。
“所以，我想请宣公子帮我引荐一下，让我有机会跟圣子大人下一盘手棋。”
宣本珍摇头：“没有，我只是带一个人来见先生，很快就回去。”
“垂青就有点夸张了，只不过，望舒先生为人和善，想来不会拒绝你的。”
具体表现在，同样成绩很差，但望舒只辅导宣本珍，明知宣本珍秉性忤逆，但对着她的时候，总是好脸色，无论宣本珍如何挑衅，望舒似乎都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阳羡正在钻研案上的棋局，手里捏着一颗白棋子，举棋不定。
燕三郎睨她背影，她拐入曲廊，他收回视线。
常言道，观棋不语。
李观棋落座，喜不自胜：“多谢。”
宣本珍去典薄厅喝了碗温语如熬的黑豆水，出来时，遇见来寻她的李观棋。
特意寻了个空隙，来找宣本珍说话。
她侧身，让李观棋自我介绍：“圣子大人，在下李观棋，久仰雅名，心怀倾慕，若能以棋为引，得大人半分点拨，便是此生幸事，不知大人可愿拨冗？”
李观棋颔首：“是。”
“那本《心经》被孙星衍拿了，中午我和他也去了一趟藏书阁。”
罢了，一个明月清风的圣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越师生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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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桐梓院寻他，他下午没课，应当在那儿。”
李观棋不喜甜食，但弟弟是个贪嘴的，想了想，便承了丞相好意。
宣本珍朝他咧开嘴，皮笑肉不笑。
宣本珍接过，“有劳你跑一趟，回去后，烦请帮我多谢丞相，说我很喜欢他送来的荷花酥。”
顿了顿，他面露犹豫之色。
阳羡转头看他一眼，两人对视，互相点个头，便算打过招呼。
如果不在的话，那她不管了。
望舒道：“李公子谬赞，”他抬袖示意，“请坐。”
今日差不多就这样，她将弓箭丢一旁，自顾自离开，看看去喝点水解渴好了。
瞧见她，望舒目光微凝，眉梢轻挑，倒有点意外之色。
须臾，宣本珍累了，手臂发酸，她之前练习不曾像今日这般卖力，皆因她刚才把靶子当望舒了，故而有些拼命。
“我听不言说，宣公子似乎颇得圣子大人垂青。”
宣本珍轻轻揭过这一篇。
经过中午的事情，宣本珍不想看见望舒，但她又想卖李观棋一个人情，说不准将来能派上用场，想了想，有外人在，望舒肯定要端着圣子做派，那她没什么好怕的。
李观棋看了棋盘，很想替阳羡做决定，但还是选择沉默。
他想劝宣本珍离望舒远一点，刚张嘴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恐怕好心说出口还得挨怼，犹豫一瞬，到底止于唇齿。
宣本珍吓一跳，李观棋可是宫廷卫尉，如何跟她一介商户子行礼，忙扶起李观棋手臂。
“李卫尉折煞我了。”
宣本珍拱手道：“学生有事，先走一步。”
“原来如此，等他看完，我再去找他要好了。”
阳羡有些赧颜，道：“望舒，这步棋，我要想一想。”
燕三郎回忆起课堂上望舒那次看宣本珍的眼神，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思及此，她心稍定。
宣本珍纳闷，不懂李不言怎么会有这个误解，明明是望舒很爱挑她刺。
他今日休沐，要来国子监找李不言，魏徽得知，便让他帮忙带一包荷花酥给宣本珍，这是丞相府厨娘做的，独家配方，外面买不到，上回宣本珍吃了，说喜欢，魏徽就记住了，还让李观棋顺道也带一包给李不言吃。
“这是丞相托我带给公子当零嘴吃的。”
宣本珍虽顽劣，但并不糊涂。
于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李观棋面色露出点兴奋之情，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期待见到望舒。
宣本珍主动追问：“李卫尉还有何事与我说？”
李观棋人如其名，是个棋痴，三年前，他在台下围观望舒将阳羡杀得片甲不留，因此对望舒生出些崇拜之情，心心念念能与他对弈。
他很清楚宣本珍将来会是魏徽的房中人，因此态度很恭敬。
阳羡循声看去，见是宣本珍，嫌恶地转过头，不愿多看半眼，他肚量自认为比不上望舒，遭学生那般羞辱对待，还可以毫不介怀地宽待她。
四周无人，李观棋拱手跟宣本珍行一礼：“宣公子。”
李观棋从衣襟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宣本珍，压低音量。
他看向宣本珍，微微一笑，态度柔和：“九郎，你逃了下午的弓箭课？”
有些情愫，注定要掩埋在心底，无法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