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2/2)

    但是这辈子的临临大王，已经提前知道了结局，就没兴趣继续看两脚兽机械的干活儿了，他只想去找爸爸。

    梦里，小猫咪再次回到了上辈子位于前门胡同的家，他趴在东跨院高高的红木门栏上，好奇地朝着里面来回张望，看着匠人们忙前忙外，干活干得热火朝天。

    橡木树小班新来的营养老师什么都好，就是脑洞有点大，经常有一些语出惊人的理论。好比，他觉得有些小朋友一看就是这辈子第一次做人，有些呆呆的，像极了上辈子是一棵扎根在热带雨林里的参天大树，而有些则过于活泼，很显然还带着一些小动物的本能。

    可顾临临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了，也就一直折腾到了今天。

    但是，就像霍玦糟糕的画技一样，顾临临的技能树很显然并没有点在乐器上，不管是演奏什么，用兴趣老师不算委婉的话来说就是，别人是用感情在演奏美妙的乐曲，顾临临也算是吧，充满了感情，只不过别人是纯爱，他是纯恨。

    裴不应一开始只是闲着无聊，拿白色的餐巾叠小兔子，被顾临临看了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其中，顾临临最喜欢的还是小叔折的东南西北。

    结果就听老师说：“当然啦，也有的小朋友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人了。好比我们班有个特别有人格魅力的小朋友，就没有小朋友会不喜欢他的，运动又好，还特别聪明，今天手工课老师教小朋友叠纸船，他是第一个学会的，还偷偷给他的朋友们叠，生怕他们不会，被其他小朋友嘲笑。这明显不像是新学的，像是上辈子没忘干净的。”

    小猫咪看多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学会了。

    但幸好顾临临还是来了。

    展示会之后，另外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就是顾临临他们班上换了一个新老师。

    四个尖尖的角，就像妙脆角一样套在指尖，左右上下，开开合合的翻飞，便能够排列组合出各种不同的有趣内容。可以是单手捏耳朵跳着吃零食，也可以是不用手不眨眼坐着喝果汁，小猫咪和小叔玩了很多回，仍不厌其烦。他觉得他小叔可真厉害啊。

    学渣也有学渣的求生之道。

    顾非臣还曾询问过儿子，想不想也和他的同学们一样，开个属于自己的展示会。

    霍玦的春季展示会今年算是最晚的一批了，因为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可以直接和夏季的展示会合并在一起的那种。

    因为小猫咪终于想起来了，修葺东跨院就发生在爸爸消失的那一年。

    因为小霍总总想要等顾临临。

    好吧，准确地说，这项天赋是他小叔的。裴不应别的不行，叠纸却是从小到大的强项。这是一项很难说会多么有用的天赋，硬要夸大概也只能从心灵手巧的角度切入。但总之，从小青蛙，到纸飞机，再到千纸鹤，就没有裴大少不会的，每一个都叠得活灵活现，又充满童趣。

    顾临临不是没有尝试过也去学个什么乐器啊之类，展示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的。

    但小朋友在思考了很久之后，还是拒绝了爸爸的好意。因为他要是办展示会，他能够展示什么呢？自己吃东西有多快多干净？

    在五月底这天，睡眠质量一向极佳、很少做梦的临临大王，难得做了一回梦。

    “可是叠纸并没有什么用。”

    但是无意中被裴不应刷到，顾非臣正好在旁边时，顾爸爸还是被吓了一个激灵。

    好一会儿他才笑出了声，他觉得他侄子说得对，能让自己快乐，还能让别人快乐，这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啦。

    顾临临当年看了许久，作为一种警惕。很有责任感的临临大王，对家里突然多出来陌生气息总是格外的戒备，要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看很多天，确保他们不会对这个家造成伤害才算完。

    顾非臣：“……”过程全对，结果全错。

    顾临临也就果断放弃学习了，他准备走小叔提供的歪门邪道大法。裴不应表示：“如果你未来的学校非要你们选修一门乐器，或者加入交响乐团才能给学分，那你不妨试试万能的三角铁，我可以把我的送给你。”

    他自己有个抖音号，不会拍小朋友的脸，就是记录自己一天的上班vlog，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小朋友，分享的都是班上小朋友的趣事。粉丝不算多，有点自娱自乐的形式。

    上辈子的小猫咪是看不懂这些两脚兽又是松土，又是砌墙的在做什么的，这辈子的顾临临倒是一下子便看懂了，他们在修葺跨院。

    “所以呢？”小猫咪一愣，不是很懂小叔的意思，它确实没有用，可是它让他感觉到了快乐呀。难道这还不够厉害吗？他还用小叔教的叠纸方法，拿下了幼儿园纸飞机大赛的第一名欸，站在高高的楼梯上往下扔，他的纸飞机晃晃悠悠却续航超久，拿到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其他小朋友就没有不夸的。

    锯木头都比他好听，至少锯木头不会让人感觉到后背不寒而栗，杀气腾腾。

    裴不应笑着乱揉了一把小朋友的短碎发，心想着，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这么喜欢和顾临临一起玩的原因吧，只有临临大王才会如此发自肺腑地觉得他真厉害，即便他只是叠了个纸。

    顾临临的又一大天赋就这么被幼儿园的老师挖掘了出来，就是特别会叠纸。

    别问裴不应哪里来的三角铁，就像别问他为什么会知道选修乐器能加学分。

    霍玦就像个闪闪发亮的小王子，站在聚光灯下，演奏了一首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曲子，欢快，昂扬，就像是一场盛夏。

    新来的实习老师是个男老师，长相普通，个头也不算高，但说话十分耐心又温和，专门负责小朋友们的饮食安全。

    这一回，愣住的人从顾临临变成了裴不应。

    这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他最好的朋友，穿着小西装，坐在台下的第一排，为他欢呼，为他鼓掌，为他的进步发出再真挚不过的庆贺。

    这得到了家长们一致的高度赞扬。

    他当年的三角铁至今还崭新崭新的呢。

    不是过去的老师离开了，而是由之前的三教一保两个实习老师的格局，变成了三教一保外加三个实习老师。

    顾临临受邀去参加过霍玦的，也参加过封明娜的。

    只能说，谁带的孩子像谁。

    说起来，这还是顾临临之前当糖枭搞出来的后遗症，虽然大糖帝国解决了，但很显然学校还是很重视家长们的意见反馈的，不只是劝家长们改变自己对孩子控糖的态度，学校也做出了更多的改变与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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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是很厉害呀。”

    变成人类的第一百零八天：

    也就是为每个班级多雇了一名营养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