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2)

    他又将目光转向慕朝游,冷喝道,“我问你他说得可都是真的?老实交代!”

    “你!”他目光一扫,准确地就落在了那紫红脸膛的大汉身上,伸手一指,“你先说。”

    清楚了这一点,她再作出一副被砸了饭碗,要和他们拼命的姿态,他们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剑刃非但没松开,反倒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贴近了那人喉口一厘。

    “若是这点活路诸位都不肯给的话,那我舍了这条贱命下去陪陪亲朋好友倒也无妨。”

    慕朝游正处于最戒备的时候,自然没放过任何细小的动静。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原本还在店里打砸的其他人,这个时候也觉出了这莫名其妙的安静,纷纷回过神来。

    “只是郎君。”慕朝游看了一眼短剑下抖成了筛糠的汉子,“郎君恐怕和我不一样,是父母俱在,兄弟姐妹儿女双全的吧?”

    跟王道容学了这么久的剑,慕朝游心知肚明,空手接白刃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人大喊:“市令来了!”

    胸腔里像烧着一团火,烧得慕朝游心跳如擂,脊背针刺一般的烫,但大脑却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而格外清醒。

    她一个年轻的,孤身的女子,开了一家面店,人又长得文静,早晚会被人欺到头上来,倒不如借这个机会立个威。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遥遥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些流氓虽不知是受了什么人的雇佣,但慕朝游清楚一点,他们是来找事的,不是来送命的。

    只见他与市令四目相对间,各自打了个眼色。

    她每说一句,眼前这几个人的面色就难看上一分。

    紫红脸膛的大汉闻言却是不慌不忙,大摇大摆的直起了身子。

    慕朝游纳首便拜,态度极为恭谨,便又将刚刚对着其他客人说过的话又解释了一遍,复又道:“倘若吃食当真不干净,发作起来也定当是一群一群的发作,怎么独独就发作了他兄弟一个人?”

    持械与赤手空拳之间的差距太大,职业格斗选手来了都没辙。

    那人面色狰狞地对上她平静的视线,活像看到了个疯子,嗓音也开始打起了颤,“你、你先把刀放下!”

    慕朝游大脑嗡地一声,一颗心霎时间直坠入谷底!

    “我曾好言相劝几位郎君,有什么事不妨坐下来商量着,诸位不听,也莫怪我一个小女子剑走偏锋了。”

    这伙人竟然跟市令是认识的!

    翻倒的桌几被人陆陆续续又扶起来。

    大汉姿态古怪,她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忽然涌生起一股不安来。悄悄抬起头,借着眼角的余光匆匆瞥了一眼。

    市令所坐的那一张更是被特地擦拭过,案几前还多呈了一碗清茶。

    慕朝游跟那几个汉子都乖乖地拜在下首,听候市令的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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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她作出这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姿态,面前这几人顿时齐刷刷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目视着她手里的短剑,再也不敢造次。

    慕朝游又和缓了语气说:“我知道诸位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今日此举对事不对人。生命诚可贵,对面到底给了多少钱值得诸位如此卖命?”

    市令的嗓音高高在上的从脑门上落下来,“怎么回事?闹成这样,成何体统!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解释清楚!”

    “郎君,做人不能不讲道理。”

    慕朝游:“郎君这话好没道理。明公刚才也都瞧见了,来我店里用饭的老弱妇孺都是有的。”

    在市令前脚跨进大门之际,慕朝游不动声色收了剑,将眼前这矮瘦的汉子往前一推。

    大汉磕了两个头,这才挺起胸脯,大声说:“回禀明公,日前我弟弟在她家面馆用了一碗面,回去之后就一连上吐下泻了三日不止!好险丢了一条性命!您说,我是不是要来给弟弟讨个说法?!”

    这也难怪,若不是有后台罩着,谁敢光天化日之下横行无忌?

    丢了手里的矮几,大喊,“老三!!”

    市令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进门,瞧见这满地狼藉,又看到隔空对峙的两拨人,一双眉头立刻狠狠地皱紧了,“怎么回事?!”

    “毕竟,在下手无缚鸡之力,”慕朝游的视线一点点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众人,“诸位都是男子,人高马大,一拳头就能将我揍趴下,这才不得不用上这么过激的法子自保。”

    市令:“嗯……倒也情有可原。”

    大汉:“那是我家兄弟本就体弱,其他人身强力壮吃点不干净的东西也就罢了。”

    待看清眼前这一幕,一个个悚然一惊!

    她倒是不怕他们几个一起上冲上来抢她的剑。

    慕朝游握剑的手很稳,一点儿没发抖,双眼也很清明。

    对上众人的视线,慕朝游心平气和地继续道:“周围的街坊或多或少也知道我的家世,在下无父无母,光秃秃的也就这一条贱命,侥幸渡过了江,没想大富大贵,只想有个容身之处,忙忙碌碌一整日也就求个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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