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幼崽体林慰贤是个撒娇怪(1/2)

    林家因为林慰贤的病,这阵子的气氛持续走低。但林伯叙晚上回来带来的消息,算是为一大家子人定了神。

    只是无人的角落里却有一人与大家欣喜情绪格格不入。

    “林仲严,你这阵子都在忙什么,慰贤那你一次也没去过。”

    林伯叙有些不满林仲严这不顾手足,当甩手掌柜的举动,可他这二弟又是出了名的锯嘴葫芦,他要不想说,谁来都撬不开他这两片蚌壳。

    “你这几天既没去学校,也没去公司实习,成天早出晚归,慰贤那也不去,你到底在忙什么!”

    打林慰贤出事到醒来,林仲严出现过两回,急救那天和林慰贤转进一般病房那天。

    面对林伯叙的质问,林仲严始终维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始终专注的在手提电脑上敲敲打打,静音键盘发出的踏踏声听的林伯叙脸色难看非常。

    “林仲严!说话。”

    林伯叙这一声很突然,寂静的空间里十分格格不入,在地毯上拼模型的林湫湫小朋友不满的叫了一句“爸爸!”

    林仲严认真的敲完了最后一个字节,无悲无喜的回答了他的话。

    “有事,明天我带湫湫去看慰贤。”

    说完,林仲严抱起坐在地毯上拼模型的林湫湫,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楼。

    “二伯,我爸爸好吵。”

    林湫湫双手环着林仲严的脖子,小脑袋埋在他的脖子处,对着林伯叙做了个鬼脸,小声的贴着林仲严的耳朵,喋喋不休的编排着自家老父亲。

    “二伯,明天什么时候去看小姑姑啊,我做了一个新的模型送她。”

    “你早点睡觉,明天二伯叫你。”

    林伯叙抚了抚林湫湫的后背,软着声音说道。

    “嗯,二伯,住医院一定很无聊,我要早点睡,早点醒然后去陪小姑姑。”

    小孩子困意总是来的快,林湫湫说完,非常应景的打了个哈欠,林仲严把人送回房时,没花什么心思,小屁孩就睡的安安稳稳了。

    看着躺着床上的人,林仲严脸上的笑慢慢消失殆尽,眼神里的寒意越来越重,这几天突然出现的记忆里不止有林慰贤,还有他大哥大嫂、许家,唯独没有他。

    至于结局?死的干净。

    每一段记忆里他的家人们都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死的干净。

    他们这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断断续续的梦魇最后,他看见的是暴雨如注的北城,林慰贤抱着林湫湫的骨灰盒跪在法院门口。

    “二伯会保护你们,一个都不会少。”

    林仲严抽了张纸擦干净了林湫湫头上的汗,缓着步子退出了房间。

    “湫湫睡了?”

    “睡了。”

    兄弟二人简短的对话完,又陷入沉默。

    林伯叙坐在楼梯台阶上,西服外套被他挂在扶手上,男人的脚不安分的踢踏着矮一截的台阶。

    这样子懒散的很,林仲严看着林伯叙的背影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梦,这么大个人,最后怎么会烧成那么面目全非的样子。

    林仲严摇摇头,快步走到了林伯叙身边坐下,但二人中间隔开的距离还能坐个林慰贤。

    林慰贤和湫湫那么大的时候,三个人就这么坐在军区的老宅子楼梯上玩弹球,那个木制楼梯没现在林宅这个宽,林慰贤身量小,三个坐在一排太挤了,所以一般都是他抱完他大哥抱着。

    可现在这么坐着,林仲严才意识到无忧无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爷爷前几年走了,爸爸妈妈身体不好也定居国外了,林家现在确实该由着他们这辈人撑起。

    “当时林慰贤就这么点儿高。”

    林伯叙其实性格更外向,像林妈妈,他的话打断了林仲严的思绪。

    林仲严看着林伯叙虚虚比了个高度,突然笑了,林仲严这一笑,比画着楼梯的扶手的林伯叙顿时有点脸热,他太清楚林仲严在笑什么了。

    “笑什么笑,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也不说去医院看看,她今天一醒就让我告诉你。”

    林伯叙暗骂了句林慰贤是个小没良心的,小时候还黏着他呢,越到后来越黏着林仲严。

    “有点事,明天去看她。”

    林仲严只要一想到林慰贤死在工地上的样子就一阵阵的心悸,撑着台阶的手力道控制不住的增大,循着脑海里那些残缺的记忆,他找到了那个工地,确实和记忆显示的一样,是蔺岐家的。

    “等慰贤好了,我带着她出国吧。”

    “你说什么?”

    林伯叙完全没想到林仲严能说这事。

    林仲严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的想法,眼下林慰贤确实很安全,但谁知道未来呢,他承认自己有点魔怔,但那是林慰贤的命,他亲妹妹的命!

    “她成绩很好,申请留学很简单,最快……她把高二上完我们就能走,我这边申请材料很快能办下来,到时候我就能带着她去英国。”

    林仲严低着头连珠炮似的说着自己的打算,完全没意识到一旁林伯叙的脸色越来越冷。

    “好端端的出什么国,就算要出国也得慰贤自己答应,你在这替她打算个什么劲。”

    “我是她二哥,我让她去她就得去!”林仲严说这话时的表情狰狞又偏执,“我就不信她不答应。”

    疑团太多了,莫名涌入的记忆也无逻辑可循,但他将记忆按照林慰贤的年纪变化梳理出了几个关键节点。

    第一个就是高二暑假,林慰贤死在了蔺岐家负责的工地。

    “放大爷的屁,林仲严你神叨叨的说什么屁话!”

    林伯叙抬手甩了林仲严后脑勺一掌。

    “你有事就说,藏着掖着打什么谜语!这个家,爸妈交给我撑着,你还想越过我办事?再说了,要是慰贤她愿意,你们就去,你问都不问就决定了?你搞哪门子一言堂!”

    林伯叙说完也没再理脸色难看的林仲严,这锯嘴葫芦不想说,他绝对撬不出来。

    但他无所谓他又不是不能自己查,谈覃安那个老东西不是约了他么。

    “早点睡,明天带湫湫去医院的时候注意安全,最近不许自己开车。”林伯叙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总归我是你们大哥。”

    林伯叙一掌将脑袋混沌的人堪堪打清醒,林仲严没再反驳,只低低答了句‘好’。

    林伯叙和林仲严遵从着全天下兄弟间的相处模式,维持着有事商量、无事互不打扰的基本状态,但眼下,显然不是无事的状态,林伯叙回房前深深的看一眼林仲严。

    “啧,就说了弟弟比妹妹难管多了。”

    林伯叙语气颇为嫌弃的说了句。

    久违的,这晚两兄弟都梦到了大院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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