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1)

    沈书仪揉揉额头,放松身体靠在玫瑰椅中,女人啊,总是这样难。

    婚姻到底带来了什么?

    周扶茵拉着唐知简安慰。

    “早早发现也是好的。”

    如果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才发现,那就太晚了。

    沈书仪点头赞同,语气冷凝。

    “你既然决议要和离,那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了,你的嫁妆有单子,有一份在你娘家保存着,你可千万要把东西拿回来。”

    “你父亲兄长都在京中,你如果要和离要赶紧通知他们,我劝你早做打算,再拖下去没有好处。”

    “最好是趁着那一家人没有准备把这件事情赶紧落实。”

    这种事情,总是女方吃亏。

    金秋笛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气愤不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崔兰溪拿出帕子帮她擦了擦了刚刚贱出来的酒,语气平淡。

    “当初都说了,那个男人只是有点才华,其他的都没有,偏偏你铁了心就要嫁他。”

    陈诚不过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要不是有一个稍微聪明点的脑袋,怎么可能出现在她们这些贵女面前。

    要说聪明也没多聪明,不过是一个二甲进士罢了,这京城要多少有多少。

    沈书仪叹气。

    唐知简当初确实是昏了头。

    陈诚要家财没家财,只有一个寡母,才华没多少,人倒是挺会钻营的。

    沈书仪当初只劝唐知简几句就作罢的,毕竟当时的唐知简是削空了心思,她一向尊重别人的选择。

    唐知简擦干净眼泪,呼吸错乱,声音嘶哑。

    “我当初看他跟我有共同的爱好,觉得心意相通,金钱算什么呢?我只是想找一个知心郎君,再加上他家地位低,我嫁过去自然会过得好。”

    可没想到居然嫁了一个中山狼。

    她从小就不喜欢庶务,家里又是标准的清流家庭,她爱读书就读书,父亲母亲也没有过分要求。

    等到婚嫁之年,各家挑选儿媳都是要一个能够操持家务八面玲珑的儿媳,她自然不受欢迎。

    她也打定主意要嫁一个能够理解自己的郎君。

    机缘巧合之下认识陈诚,她觉得两人心意相同,爱好相同,那人还很君子,家中虽然贫穷一些,但是她也不是那等嫌贫爱富之人。

    等陈诚中了进士,两人就顺利的成了亲。

    崔兰溪几人面面相觑,作为闺中密友她们也是知道唐知简的想法的。

    作为女子,谁不想找一个真正的知心郎君呢。

    崔兰溪抿下嘴里的酒,撑着额头,不屑的开口。

    “知心郎君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穿,纵然今日知心,可谁又知道明日会不会变化。”

    周扶茵也叹气,“知简这事啊,还是那母子两太没格局了。”

    果然是小地方来的人,唐知简的嫁妆他们都敢碰。

    说句难听的,以唐知简的性格,只要他们哭穷,说不定她还会巴巴的拿出来给他们花呢。

    金秋笛性格火爆,直接说。

    “依我看,还是直接把他们告到衙门去。”

    沈书仪摇头,“说的简单?那家人自然丢得起面子,可是知简呢?”

    那家人只要稍微说两句知简的坏话,说不定这风向又要怎么变呢。

    最好的方式还是悄无声息一击致命。

    和离这件事情火速办完,等别人知道早已成定局,就是说也说不了什么。

    到时候再想个方法把那两母子赶出京城。

    虽然如是想,但沈书仪还是没有直接开口建议,只说。

    “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和离,你也想好了所有后果都能承担,你最好马上告知伯父伯母。”

    唐家父母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陈诚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六品小官,怎么跟唐父这个太常寺卿相比。

    而且唐家可不止唐父一个在朝为官的。

    唐知简哀哀笑,点头。

    “我知道的,我已经决议和离。”

    沈书仪看她的脸色不像作假还有留念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

    “既然如此,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派人给我送信。”

    “如果要人,我手底下也有的是人。”

    她手下有好大一批因伤退伍的老兵,随便派个几十个去收拾一下人还是可以的。

    崔兰溪,金秋笛,周扶茵几人也同样表态。

    酒过三巡,金秋笛还是说。

    “知简,你可千万要长点心,可别又被哄回去了。”

    唐知简郑重的说:“不会。”

    她已经看透了。

    周扶茵看着眼前的酒,自己也愁的发慌。

    “说起来,也就书仪的夫君和陈诚没有别人,如今陈诚又成了这样,我真是不知道这世上的男人到底还有没有好东西了。”

    金秋笛冷哼一声,“想多了,我家那个跟我三天两头打一架,被我按着锤,都还要纳两个小妾呢。”

    周扶茵也是摇头,“我家那个虽说很是尊重我,可是不也有别人吗,哪怕他心中没有那个人,可是脏的就是脏的。”

    金秋笛冷嗤,“再惹得我生气,我就把他打残,带着我儿回家去。”

    崔兰溪耳中听着他们说话,看着外面的风景,幽幽叹气。

    “能够和离真好。”

    沈书仪携着酒意上头的潮红走到栏杆上倚着。

    “是啊,她们还有后退的余地,而我们却被赐婚这个天大的荣耀笼盖着。”

    我帮你好不好?

    今日所谈之事太过影响心情,饶是很克制的沈书仪都喝多了。

    也就没发现,二楼的栏杆下站着一个面色黑沉的男人,那人微微一抬头看着她潮红的脸庞,无奈又庆幸。

    可不多时,就听到了她那句带着浓浓遗憾的语句。

    下值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接人的宋恒越胸口一滞,身子一僵,心在一瞬间跌入谷底。

    沈书仪居然羡慕别人能够和离?

    宋恒越不自觉地抓着被他放在胸口的荷包,“没关系,她说的是醉话。”

    不要跟她计较。

    她是他的妻,这辈子都不会更改。

    崔兰溪也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女人万万不能动情,否则下场凄惨。”

    她也是圣旨赐婚,这还是当初她的父亲办了一件好差事,特地向皇上讨要的赏赐,告诉她这是天大的荣耀。

    可谁又想到就是这个荣耀,让她和离不得。

    还好,她崔兰溪从一开始就没有动过心,那人收下青梅竹马的丫头,她不放在心上。

    那人喜欢红袖添香,她也不在意。

    她只在意自己过的好不好,只保障自己所有的一切。

    沈书仪抬头看向慢慢上升的月,吐出一口气,露出笑容。

    “想要的东西得不到,那就要保证另外一些想要的东西,还好我家资颇丰,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周扶茵就是嫁妆少,虽然她也不在乎夫君,可是她一定得讨好夫家人,不然她和孩子都没有生活保障。

    崔兰溪也笑了。

    “这个时候就得庆幸父母还是疼爱我们的。”

    沈书仪点头,“能从苦海出来自然是好事儿,如果不能,只往好处了想,毕竟嫁谁又不是嫁呢。”

    金秋笛走了过来揽住她两人的肩膀。

    “你们啊,就是想太多。”

    崔兰溪推开她。

    “我可想的不多。”

    “八面玲珑的不是沈书仪吗?这可是京城有名有姓的贤妻良母,众多当家主母心中最好的儿媳啊。”

    沈书仪勾唇一笑,“你说我八面玲珑到底是在损我还是夸我?”

    几人对视一笑,相携着坐到桌边。

    不约而同的端起一杯酒。

    “前路依旧璀璨。”

    只要不放弃自己,什么路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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