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2/2)

    要不是到处碰壁，以前那些对他笑脸相迎的人全都躲着他，他也不至于跑到这儿来碰运气。

    “大家都是人，你们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赚钱的方法那么多，就一定要赚这种钱吗？”

    说着，她又拿过一个袋子，推到罗裳面前，跟她说：“最近我在商场看到了一件玫瑰灰色的毛衣，高领的。”

    她这次过来，其实就是特意来找罗裳的。罗裳现在有空了。她就重新回到了诊室。

    当年他读书时，也曾是个很受欢迎的热心同学吧？

    于航却道：“也许他犯的事儿不够大，他叔叔没给他分多少钱吧？或者他叔叔把事都扛自己身上了……”

    他走之后，小岳从抓药间里走出来，跟罗裳说：“老板，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恐怕听不进去的。”

    小岳他们几个倒是猜上了：“说不定公安故意放他在外边活动，好看看他们都跟谁有关系，到时候来个一网打尽。”

    看着他转身要离开诊所，罗裳在他背后淡淡地说：“以前你管中药房时就进过假药，再次接管八院中药房，你们变本加厉，进的药比以前还要差。”

    罗裳站起来，把杨玫迎了进去。

    罗裳惊讶地看着杨玫，片刻后，才简单地说了下高进最近几年的所作所为。

    “要说熟，也不算很熟。不过我认识他，因为他上初三那一年，开运动会的时候，有一帮社会上的混混上学校来捣乱。当时学校初中高中部一共二十多个男生和一些年轻老师联合起来，把这些混混打跑了。”

    高进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这几年，高进在他叔叔一手操作下，进了八院，作为副院长侄子，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进进出出的也总是有人捧着他，甚至有比他年纪大的人喊他进哥。

    “这么做，就是无视病人的健康权和生命权，搞不好就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甚至闹出人命来。别人也是父母生养、一点一点抚养长大的。生病本来就很难受很痛苦了，还把假药卖给他们，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对，是三十三中的，不过他没考上我们学校高中部，也没去别的学校，初三毕业就不念了。”

    但她还是说：“也许是欲望逐渐膨胀的原因吧？还有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很多人都是会变的，学生时代纯良，长大后就不一定了。”

    他也清楚了，罗裳可能真的帮不上忙。就算她能，她又凭什么帮他呢？

    “阿姨，您今天不忙吗？”罗裳给杨玫拖了把椅子，请她坐下。

    杨玫并没有说太细节的问题，主要就是过来表个态。

    “他听不听不重要，反正我想说的说了。”罗裳说。

    罗裳暂时不清楚她的来意，她就道：“是有点忙，平时要接诊，跟长荣医院和四院都有合作，明天可能还要去一趟长荣医院，清闲的时候很少。”

    罗裳拿出了备忘录，在查看最近要办的事，听了江少华的问题，她随意地说：“那我也不太清楚。”

    江少华却提出了一个问题：“老板，高副院长不是被抓了吗？高进怎么还能在外边活动呢？”

    几个人正聊着，杨玫回来了。她刚才去了一趟后院，跟老两口聊了几句，又在院中看着老韩头收拾枯萎的花。

    “高进当时上初三，也出了不少力，学校还专门表扬过他们，所以我对他印象还算深。他这次是怎么了？”

    杨玫没有多留，又简单说了几句话，这才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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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进是怎么回事？”杨玫指了指门口，面上还有几分惊讶。

    江少华惊讶地看着这岳灵，竟然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

    杨玫留着干练的中长发，没戴眼镜，她一进来，小岳就暗示于航和江少华先跟着她出去，几个人都去了制药间整理药材，以便让罗裳和杨玫能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杨玫暗暗叹了口气，没再谈论高进的事。她坐下来打量了一下诊所的环境，又看到罗裳桌面上画着各处标记的台式日历本，随后道：“你现在很忙吧？”

    她也是头一次单独跟罗裳见面，并不适合说这些。

    他再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口。

    她也没跟杨玫太客套，道了声谢，就把毛衣收下了。

    杨玫点了点头，随后开门见山地道：“小罗，我这次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哪天你爸妈有空，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聊聊。”

    所以说，他今天跑到这儿来，就是个笑话。

    “现在天冷了，我感觉这毛衣配白大褂挺好看的，就买了。你拿回去试试，要是觉得不合身，或者不喜欢，可以退换。”

    “你跟韩沉都忙，有些事靠你俩自己张罗恐怕不行。”

    现在想来，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几年实在飘得厉害，他甚至有点想不起来，以前的他是什么样子了。

    她说得客气，罗裳态度也就挺好，“我得跟我爸妈商量下。”

    她人在院子里，高进一走，她就注意到了。

    至于婚房、彩礼、结婚日期这些事，得等双方父母见面再详谈。

    “大主意得你们俩拿，但我这边也得来问问，不闻不问那就失礼了。 ”

    最近八院发生的事，诊所的人都知道。

    罗裳惊讶地接过来，打开袋子看了看，这种玫瑰灰还真挺好看。

    杨玫的出现，唤醒了他的部分记忆，再想想他现在的样子和处境，高进顿觉羞耻不已。

    杨玫没有多待，从包里拿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交给罗裳：“这是我办公室电话，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罗裳不答反问：“他也是三十三中的学生吗？你对他熟吗？”

    杨玫感到可惜，但罗裳并没见到过高进以前的样子，所以她对杨玫的想法并不能完全达到共情。

    杨玫刚听完后，怔了好一会儿，才道：“他当年的样子我还记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然，大头还是由他叔叔得了。

    “今天上午去区里开会，下午回学校处理了一点事，四点就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