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2)

    小董没有令宗润临看起来容光焕发，反而衬出他的老态和疲惫，小董脸上也未能看到许多快乐，或许家庭地位的差别，以及本性中的传统，令她在这段关系中多少有些压抑。

    叶果沉默，没有辩解。

    他走到叶果另一侧，不让她在下风处，微微皱眉，吸得有点猛，烟燃得很快。

    那顿午餐吃得平静，菜肴非常适口。话题都是菜品和白庭的好生意，或许怕在外丢脸，又或许话题早就聊完了，谈判以破裂告终。

    宗跃不勉强，“我等下回去整理行李，要周六再见了。记得想我！”他道别，又想要亲叶果的额头。

    那个夜晚，她没有画画，只是望着，然后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直到凌晨被冻醒。

    他非常顽皮，手脚不停，把花生一个个拨开又不吃，却又不是那种皮实的阳光孩子。当宗跃看着他时，他向后缩了缩，玩花生的手也会停下，是害怕宗跃的。而宗跃对小董和她的孩子，确实表现出露骨的冷淡。

    她开始反省，是否还是因为感情并未真正到达某个水平，毕竟自己也还没答应他的求婚呢。

    “就说两句？”叶果不想走。

    “不用了，你不都听到了吗？”

    开到荼蘼花事了。她知道这不是一句好话。

    叶果知道他不痛快，想安慰几句，他说什么她都愿意听，但他却说：“等下送你回家吧。你爸妈该着急了。”

    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当自己跑上楼去时，他并不意外。但她也有点生气，不光是被揭穿的尴尬，更多是好意被辜负的感觉。

    77 开到荼蘼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是在打破咖啡杯后上楼才被发现的，还是更早就知道我在听，打破咖啡杯不过是制止父亲继续说下去？

    “都一样。”宗润临说道。

    那座酒店叶果知道，在校区内，做内部招待用的，接待师生家长和外宾居住，价格便宜，但房间很小。

    春和景明系列需要更多的作品。

    她望向客厅里的那幅月季园，感觉艺术就是一种幻觉的发散剂，向往火中投入的迷幻香料，创作者要先对幻觉信以为真，才能精确地描绘出脑中的实景。而画的时候她真的信，信那些对爱和希望强烈的憧憬。

    宗跃附上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他的头像还是她画的速写，侧颜线条轮廓近乎完美，标准的建模脸、漫画脸。

    送走父亲，宗跃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了一根。叶果没有看到他抽过烟。

    这一瞬间，叶果又被迷惑了。方才，她隐约感觉到情绪向下的拐点，现在停住了。

    “难得回来一次，干嘛不住得好一些。”宗跃在手机上输入大学城的地址。

    “这个点…他们要午睡了。”

    他开始说下周的出差，强度很大，似乎还有些求疼爱的语气。这看起来像是某些转移注意力的表演。

    他们的孩子，叶果也在视频中见过，他长大了一些，和小时候的宗跃有点像。

    叶果想起了他和父亲对话的最后一段。

    之后的时间，叶果都在画室忙到很晚，想起了画肖像的快乐时光，还想到有一个睡袋，决定换一个环境刺激一下自己。

    宗跃让宗润临先走，但等聊完了，发现宗润临还在门口等。或许他还想说什么，但宗跃立刻帮他叫车，问住哪里。

    走到楼下，宗跃伸出手，抱住她的小臂说：“我上去和叔叔阿姨打个招呼吧？”

    那一天，叶果下班去宗跃家，这里现在充满了生活气息。她想到二人极短的生活，他是一个温柔、温柔、幽默和体贴的男朋友，本人非常有脾气，但对她几乎不会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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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果备受鼓舞，忍不住多聊几句。

    如果他不想谈他的家人，那就暂时不要谈吧。叶果想。

    她只是一直看着孩子，或许人生的指望都在那孩子身上了。

    她体会到宗跃有一张厉害的的嘴，对付任何人都厉害，她不会是那个例外。

    她下班时和老板开玩笑说：“我可以晚上在这里练习吗？按小时付费给您。”

    他们叫了出租走，宗跃帮她拉开后座门，自己上了前座，全程不发一言，直到他们到达叶家的小区，才调整好心情。

    想到这里，她暂时搁置这件事，毕竟还有更要紧的工作等着她。

    宗润临只能说：“小叶他们大学里的酒店，我明天有个讲座。”

    回到家中，叶果收到他转来的视频，一个人亲一只猫，猫用脚蹬还是被亲到，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之后的两天，叶果尝试在基础上寻求变化，但画了许多草稿，却好像在到达了某个点位后无法再向上探索。春日绽放的鲜花一种接一种，像逐渐接近最后的花。

    餐后，白庭和厨师 k 将他们送到餐厅门口，约下次再聚。白庭也明确表示喜欢叶果的画，不是卖宗跃面子，想要再入手一些小尺寸的作品。

    “回家吧。”宗跃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叶果用手挡了一下，但还是被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