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2)

    “简姐姐，就这个吧。”叶果说。

    “妈，我工作累了。”

    只是要面临未来可能不画，她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

    “姑奶奶，你把我冷汗都吓出来了。”老叶跟着简薇叫她姑奶奶，“走得动吗？快回去睡觉，不然我帮你对面开间房吧。”

    “我想从基础做起。”

    千年万捻——中国传统器物展

    这是一件小型会议室，宗跃面对平板电脑，闭着眼睛，利落的两面铲头，浅蓝衬衫，领口扣子松扣子，正摘下眼镜揉鼻梁，是他喜欢的玳瑁框。

    “嗯，是啊。”

    “你的身体怎样？”叶果问。

    “你是要成仙啊！身体坏了，赚多少钱都没用！”叶妈发飙，“年纪轻轻也不谈男朋友，到底怎么回事！”

    她画得入迷，蓝牙音响音乐打断，传来微信通话提示。现在是凌晨三点。

    画廊按照惯例不抽佣。简薇请叶果报价时，她报了三万人民币，前一天凌晨到次日晚八点前完成，留一天空关，等于两天不营业。

    她翻出 t 恤、牛仔裤和帆布包，涂了个豆沙色指甲，戴白色珐琅猫耳环，对着镜子涂豆沙色口红，脸有点浮肿，但她还是对着镜子微笑，搓了搓脸，拿了一把在地铁口买的塑料伞出门。

    叶果爬起来，在墙上补了几笔，才叫了出租车离开。坐在车里，她心跳加速，感觉要猝死，痛苦和自虐的快感并存，甚至鼓膜里有回音。

    昨晚，她打电话，叶果全程没听见，空闲时满手颜料才看见未接来电，只在家庭群中回了一个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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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时间紧急，他们立刻开始，老叶和小伟帮她覆盖原来的玫瑰墙绘，各种说可惜之前白画了。

    她到家倒头睡了近十个小时，出来已经是早上。

    这里有现实的考虑，也是他再一次求婚被拒绝，伤自尊后的还击。

    叶果理亏，说完不再做声了。二万在桌子下转来转去，她用脚背蹭了蹭它，它一把抱起她的脚踩起风火轮。吃完早餐，她几乎是逃回一楼的。

    没有老板的身份，男友的身份也就不存在了，我们不会像过去那样了…想想之后怎么相处吧。不过我们原本就没复合，不是吗？

    宗跃似乎忍不住笑了：“没问题，我现在坐飞机都躺着。你怎么样？应该没闲着吧，又刷墙，又做园区志愿者吧。”

    “当然，你自己决定。”宗跃声音没听出情绪。

    这是三个月之后，他们再一次联系。

    工作人员把叶果带到一个办公室门口，那里已经有个助理模样的人站着，提着一袋外卖。叶果说找宗跃，她让叶果等，过了一会儿看了看表，推门进去。

    尾声（2）再一次面对面

    感情生活空白，工作却一直没有停，plee ne 决定换新一批墙绘，简薇点名要做个教堂彩绘，叶果送的结婚请柬模样。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微信狗头。

    她打开蓝牙音响，调到海浪白噪音，坐在吧台上，看着黑暗的房间，再一次想到黎虹之前的课。墓穴。

    “比想象好，不影响行动。”

    他们走后，叶果望着黑暗中 plee ne 的月球装置，喝了一口冰咖啡。

    现在是属于一个人的时间。最终设计参考了圣家族大教堂花窗和画家蒙德里安的风格，以多色快拼接出简约的幻想感，简薇喜欢的风格。

    叶果站在市中心老艺术馆入口，看着广告边缘被吹得翻起，起风了，这周有雨。

    叶果在 plee ne 工作 40 多个小时，叫了一次外卖，躺半个小时，直到完成才在卡座上昏睡过去。老叶和小伟开门进来，叫了好几次才叫醒她。

    叶果有点想笑，他什么都知道。

    “听说只要了个学生价？”

    叶果站在卡座上，手里的笔停下来，心跳加快，又尽量不表现出激动。

    你报名字，他们会带你进来。

    她做了决定，他就不再提供帮助，拿回个人物品，划清界限。这样再看狗头头像，就显得特别嘲讽了。

    叶果收到宗跃的信息，可以进工作人员专用区：

    “今晚你在刷墙…”

    叶果没回答，觉得鼻子酸。

    “我家里人说…还是要平躺。”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叶果…”他叫她全名，“后天我们杂志和卡梵书店在本市有一个主题座谈和艺术品展览，你设计的丝巾在投票前几位入选。你有时间吗？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她爬上卡座起稿，沉浸下来。

    “果果你怎么回事啊，两个门我都敲过了！”叶妈发火了。

    活动从下午两点开始。

    “是我。”他说。

    今天是艺术馆传统器物的展览，卡梵书店和《bg 雅士》办了一个论坛，探讨传统艺术向当代艺术转化的路径。

    她的运气从这里开始。他们的合作也从这里开始。

    叶果喜欢任何风格的画，只要是画就可以，一笔接一笔又一笔，可以画到失去意识。

    “小叶，别赌气！这件事我做主，不要理臭老吴！”简薇知道老吴说过请学生也就这个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