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2)

    而且，王≈宗，正好是个“琮”字，跟他很合。

    看来，火车站那个女人不是039号，她只是随口一诌。

    颜如玉抬手虚挡：“别问我，我跟会员不熟，虽然我这号比较尊贵，但我也是第一次参会，这破协会，选这么个鬼地方……”

    陈琮没有补觉，一来白天睡饱，晚上势必精神抖擞，生物钟会乱上好几天；二来他怕阖上眼，又做莫名其妙的噩梦。

    “喂，干爷，到了。你放心，三老和李宝奇那，都去送过礼了，一大早的不方便，约了改天细聊，我懂，懂。”

    很快，颜如玉就出来了，穿系带的白色浴袍和一次性布拖，将抱着的一大摞衣裤往就近的椅子上一扔，大剌剌倚坐床上，双臂张开，虚搭身侧，似乎只是浅浅洗了个澡，就已经把他累得够呛了。

    马修远说第一次见他，以为是个女的，怕是只看到了一个头——这人长相上是有雌雄莫辨的中性意味，不过面目更偏俊美，跟大众意义上的女性美截然不同。

    陈琮点头：“你也新人？”

    颜如玉说：“no，no，no……你对‘人石会’还不了解，以后你就会知道，三个特殊的号，39、69和99。”

    看得出是个自说自话惯了的。

    陈琮怔住。

    陈琮心中一动：“所以039号下头，可能不止一个人，是吗？”

    “刚说到哪……哦，对，这鬼地方，没机场也就算了，居然连高铁都没有，只有绿皮火车，绿皮火车，那是人坐的吗？”

    又问陈琮：“这女的多大岁数？”

    陈琮还没来得及说话，来人已经熟门熟路拐进洗手间，很快里头哗啦水响，这是冲上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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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殊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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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放下，他又转向陈琮。

    这人跟他年纪差不多，“人石会”二十年一办，多半也是第一次参会。

    就是这名字……

    三大家专号专用，背后必然有故事，不过陈琮没兴趣追问这些，他试探着打听：“你听说过陈天海吗？据说是老027号。”

    正说着，手机响了，颜如玉接起来，冲陈琮做了个按压的手势，示意他保持安静。

    他身子慢慢溜平，有气无力地扯了被子过来盖上：“太累了，我真的要休息了……”

    他又跟陈琮打了遍招呼：“027号，新人？”

    颜如玉，父母给他起名的时候，多少是有点任性的。

    电话挂掉不久，有人刷卡进房。

    时间还早，没可能是服务员做房，看来039号回来了。

    陈琮心说，信不信我联合绿皮车的乘客把绿皮火车抡你脸上？

    颜如玉放空了好一会儿，才魂归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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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琮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顿了顿才说：“就是一个女会员。”

    颜如玉：“我从最近的高铁站包车过来，三个小时，骨头都颠散了，到了还不能休息，要先cial……”

    颜如玉拿起手机，一通点击操作，嘴里念念有词：“女……性别勾女，年龄选……四十五到六十五吧，排序……按会员号从小到大顺序，好！七张！”

    陈琮心情有点复杂：既不想再看见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又想再仔细看看，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no, no, no, 一号一人，你可以理解为，这个号是给到一个公司的，但能领号的，只有法人。”

    来人骚气十足地跟他打招呼：“hello，新人是吧，我039号，颜如玉。”

    “这么跟你说吧，其它的号码，可以在不同人之间流通，号空出来，只要有实力、被认可，新人就可以顶上。但这三个号，固定给到三大家，私享。”

    他把火车上发生的事简略讲了一下，无非就是此人如何睡前正常、睡中发疯，几句话完事，饶是如此，颜如玉依旧听得津津有味，末了喃喃：“发疯……突然发疯，有点怪啊。”

    这是个长头发的年轻男人，身高跟自己差不多，都在185以上，宽肩窄腰，典型的男士体格，皮肤很白，鼻梁上架一副带链的金丝框眼镜，一对长凤眼，狐狸般微微眯着。

    陈琮不吭声，听他讲电话。

    陈琮随口说了句：“有会员在来的路上疯了，你听说了吗？”

    陈天海在时，店名叫“福天海地”，陈琮接手，改名就叫“琮”，生意上轨道之后，请了两个帮手：一个姓王的老师傅，踏实稳重有资历；一个姓宗的小姑娘，娇俏嘴甜会来事。

    休息就休息呗，又没人拦着你。

    陈琮不太确定：“五六十岁吧。”

    天冷的关系，他外头穿了件黑色翻毛领的棉服，衣襟开敞，能看到里头是剪裁精良的西服衬衫。

    店里一切都好，老王说阿喀察这一带出产煤精，让他多留意，如果能收几块回来最好。小宗则请他看看当地有没有好羊肉，快过年了，来自大草原的羊肉，不管是自家吃还是送亲友，都挺实惠。

    不是他在火车站广场见到的那个。

    颜如玉愣了一下，下一秒，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脸“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的兴奋：“谁，谁疯了？”

    他给店里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