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阳光和水汽(2/2)

    齐砚推开门，停住脚步。

    “我不……”

    “不是。”方草看了看他。

    程飞的手指划着她的衣服来到她的腰侧：“这些事你得经历过才知道喜不喜欢，不能光听那些老家伙吓唬人。”

    齐砚闭着眼，一动不动。

    齐砚迅速把手拿开。片刻后，又把手放回了原处。

    打开门。

    “那你老跑什么，一点面子都不给。”程飞把两条长腿抬起来架在方草腿上。

    “行行，我又不强迫你，给你时间考虑行吧？”程飞摸了把方草的头发：“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年纪小一点，没经历过不知道，男的和女的互相喜欢，然后男欢女爱什么的都特正常，你不要老是这么抗拒。我不骗你，等你真的感受过，知道互相喜欢的人身体接触时的感觉，没准会求着我跟你谈恋爱呢。宝贝放松点，真的，”程飞的手从方草腰上游走到臀部的曲线：“等你真的爽过一次尝了滋味……”

    一抬眼又看到了躺在自己床上熟睡的女孩。

    “那是什么？你看你现在这表情，好像恐怕我把你吃了似的。”程飞表情变得严肃：“方草，你凭良心讲，我对你怎么样？我有欺负过你吗？”

    “你起来，别碰我，你说了不碰我……”

    “不过啊，也不能太乖，乖得都傻了也不行。”程飞拉住方草的左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男的和女的到了一定年龄，互相喜欢，搂搂抱抱，接个吻，甚至发生点别的，都很正常。”

    方草觉得好玩，忍不住笑着伸手碰了碰。她又打了个哈欠，脑袋挨在齐砚肩膀旁边，手搭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

    方草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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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捡的瓶子卖掉不知道够不够。

    方草搓了搓眼睛，脸贴在齐砚的被子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女孩的嘴唇轻轻动了几下，唇肉微微嘟起又放松。那唇肉看起来很软，表面透着一层半透明的光。颜色介于粉和红之间，像是……用最鲜最嫩的红色果肉做成的果冻。水润，粉嫩，透亮，一晃就会轻轻地颤动，含进嘴里立刻就会在舌尖化开。

    冲到铁门外，她看了眼停在门口的摩托车，倒退着背好书包，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

    方草尖声叫了出来，她咬牙闭眼拼命挣扎。

    “那是我长得丑，吓到你了？”

    终于看到路边的公交站牌，方草气喘吁吁蹲在路边。

    想要走开，视线却被吸引，他有些犹豫地低下头去。

    女孩突然轻哼一声，翻了个身。

    许是由于床的震动，方草嘴里咕哝了几声，睁开了眼睛。

    “程飞，我想走了。”方草推着他的腿往旁边躲。

    程飞的手掌覆上了她一边屁股：“好翘，穿着校服裤子都能看得出来。”

    方草仰面朝上，一手平摊，一手放在肚子上。身体外侧的被子上有大片被压过的褶皱，不知道已经来回翻了几次身。

    “方草！”程飞站在床边：“你想摔死我啊你？你先别走……”

    齐砚低头踢动床边的拖鞋，让两只鞋并在一起，弯腰看了看她。

    齐砚的房间比她的稍微大一点，但也只够放得下一个衣柜，一张床和旁边的电脑桌。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

    “不是。”方草下意识否认。

    他脱掉拖鞋，挨着床边躺下。

    “不是吧，方草。”程飞也来了气，他一手按着方草的腰，一手拉着她往自己身上拽：“亲都亲过了，现在碰不让碰摸不让摸的，你到底几个意思？我又没真怎么你。”

    “你要是直接说不愿意，可就太伤我的心了。”

    方草在客厅愣了一会儿，转身推门进了齐砚的房间。

    程飞转过头，脸上的痞笑一半化作冷笑：“你怕我啊，方草？”

    方草推了推，没有推动，她向床尾挪了挪，靠着墙在心里计算着公交费、奶茶和蛋糕加在一起的大概钱数。

    齐砚喉结不由滚动，他后退半步，用手指抵着凸起的喉结，按了下。

    齐砚忙按住被子，坐在了床上。

    看到一旁的齐砚，她向后闪过身子，揉了揉眼。

    “那你让我下去，我要回去。”

    方草打了个哈欠，凑近齐砚的脸。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想跟你好。哎，方草，你是不是担心我只是想跟你玩玩啊？那我现在正式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话音未落，方草又跑了回来。

    “操，你干嘛？你别走……”程飞在身后大喊。

    方草哆嗦了一下。

    她闭上眼睛，鼻子和嘴巴同时用力吸气。胸腔里充斥着的熟悉的气味让她一直发颤的手终于慢慢消停下来。

    “想什么呢？”程飞伸手蹭了下方草的脸：“小姑娘别老心事重重的，就漂漂亮亮乖乖的不挺好。”

    似曾相识的话语拉扯出埋藏许久的恐惧。在她屁股上乱爬的手掌变成了带着黏液的怪物的爪子，马上就要侵蚀她，在她身上烙下丑陋的爪印。

    “程飞……”方草想实话实说，又怕惹急了他，她皱着眉头，急得想哭。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不想这样，也不想跟你谈恋爱。你起来，让我下去。”

    方草的脸朝向外侧，温热的吐息柔柔触碰着他的手背。

    方草抓起桌上的书包，扭头狂奔。

    “好好，让你起来。”程飞松开一条腿：“还真没遇见过你这样的姑娘，简直让我怀疑我的魅力。看把你吓的。放心，你不同意我肯定不能强行把你怎么着，我又不是禽兽。”

    方草把书包往地上一丢，甩掉拖鞋，爬到了齐砚铺得整整齐齐的床上。

    倒了一趟车，终于回到住处。

    屋里没有动静。齐砚还没有回来。

    “不想谈恋爱你天天跟我混，你当我跟你玩过家家呢。不想谈恋爱也行啊，法律也没规定必须谈恋爱了才能亲才能那啥。”

    把书包挂好，走到床边。

    齐砚发根湿湿的，身上有些汗味，但一点都不难闻，像是衣服在太阳下暴晒又被雨水打湿，同时混合了阳光和水汽的味道。他面色平静，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在眼睛下方刷出一排浓密的阴影。

    程飞不仅没有欺负过她，还帮过她，去学校接她，送过她回家，算起来省了好几次坐公交车的钱。他还给她看各种新款手机，请她吃蛋糕喝奶茶。

    “程飞你别这样，你起来……”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又低头看地上的书包。

    “我……操！”程飞被她一脚踹了出去，情急之下他抓住了床梯才没有全身着地。

    方草跳下床，跌跌撞撞向外走。

    方草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