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2)
南夏坐在一旁坐会议纪录，神情认真，她垂着眼，一缕黑发不听话地落下来。她今天穿了身白色的毛衣裙，中间一根极细的黑色腰带勒出一截纤细的腰，整个人透着股儿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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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不沾世俗，脆弱中却透着股儿坚韧，倒确实像是秘书小姐选出来的花。
温聿秋不是没见过美人，可南夏和他身边的人带着点儿不同，即便知道自身和旁人的差距，也仍旧不卑不亢，将自己的灵魂和旁人的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这问题颇有些奇怪，南夏只当他好奇：“是不是全部我自然知道，但受众应该挺多的。”
会议进行到一半，南夏手头的笔不小心碰落到地上，她俯身去捡。视野范围内是男人笔挺的西裤，不被窥探的一截脚踝被袜子包裹着。
见她来了，起身嘲讽道：“还以为今天连南秘书的面都见不着。”
她偏头望他，见他眼神仍旧落在不远处的显示屏上，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他这只手是随意一放还是特意避免她起身时撞到桌角。
“今天温总该不会也不在吧？”
“……”眼见玩脱了，温辞让哭喊着说自己再也不敢了，立马注销账号诸如此类的话。
会议室里人已经基本上到齐，玻璃门被推开，一身黑色的温聿秋走进来，身后跟着抱着文件的南夏。
假期前夕，公司里的工作氛围都轻松了不少。
“哪儿能呢？”
他姿态松弛，修长指节抚上触摸板，嗓音淡淡：“诸位，可以开始了。”
温聿秋会刷视频倒是没什么值得意外，但他居然喜欢这种擦边男博主？
他抬手将电脑扣上，起身给视频的发布人打了个电话，晾了会儿电话那头的人，等到了办公室里才开口，话语里带着几分讥讽：“你发布的视频挺招小女孩儿喜欢，我倒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天赋。”
“嗯，说。”
原本看上去枯燥的桌子上多了几支蝴蝶兰，白色的花瓣点缀着淡黄色的花蕊，宛若欲飞的蝶翅，低调又简约。
昏暗的光落在男人胸口的皮肤上，隐隐能看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温聿秋没说话。
南夏心口微动，眸光从他手背上移开，那只手也适时收回，好像将一切痕迹轻描淡写地抹平。可不安分的尖芽儿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往上顶。
似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听到大哥的这番话，温辞让心里一咯噔，他明明开的小号发的擦边视频：“你怎么看到的？”
听到这声平淡的回应，温辞让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压迫感，但仍旧想狡辩一下：“哥，您看我既然练出了这么好的身材，不发出来造福大家岂不可惜？”
话倒是说得好听，喻林钟冷哼了一声，已经不吃这一套。
他唇角噙着笑，指尖一翻，将手机按在一旁的大理石台面上。
午休过后，南夏出了趟公司，温聿秋要她去替自己看一眼展览会的布置情况。
会议结束后，南夏仍旧在整理文档，身旁的温聿秋也没有走，划开旁边的手机不知道看着什么。
要是第一次南夏这么说也就罢了，每次打电话都是差不多的借口，他被温聿秋看轻也就罢了，面前这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也敢看轻他。
她毕竟刚入职，很多东西了解得并不深，因而听得比谁都专注，希望能从中学到点儿什么。
“那南秘书不是他的受众吗？”
温聿秋略一沉思，大概猜出这是谁的手笔。
捡起笔，南夏起身时瞥见桌角上放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腕和手微微形成一定角度，顺着黑色的腕表往上看是几根青色的脉络。
视频过于显眼，南夏只是随意一瞥就看见上面明晃晃的男性腹肌，纵然表情管理再得当，也不由露出几分错愕的表情。
联想到大数据推送，南夏不由生出某种猜想。
“南秘书，你是把我当傻子糊弄吗？”
看着十分敷衍，像机器人。
结束后回来，不料在公司楼下遇见老熟人。先前找借口百般阻拦对方约温聿秋见面的喻林钟，此刻出现在了大厅里。
“温总倒是在，只是晚上他约了贵客吃饭，可能空不出时间来接待您。您看，要不然改天再帮你约个方便的时间。”
南夏和气地笑：“刚有事要出去处理一下，要是知道您在这儿，我一刻也不敢耽搁。”
想来这样，他也能安分几天。
这次出现在公司楼下，大概是实在难以忍受一直以来自己的搪塞，少不了要和她发生冲突。
他今天来无论如何要见温聿秋。
温聿秋倒也不是想管着他，担心到时候爷爷看见又对温辞让有所指责，听到想听的答案，也没再说什么，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南夏知道对方不是善茬，先前寻了几次借口，每次要么说温聿秋要出差，要么要开会，不见他的意图太明显。
按灭屏幕前，温聿秋看了眼朋友圈的消息通知，刚好看见南夏新评论的一条，在一众吹捧中十分格格不入：老板666。
温聿秋听到这个答案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唇角晕着浅淡的笑意。
“……”温聿秋停顿了几秒，垂着眼睑冷淡道，“下个月的零花钱不如也造福一下大家，我替你捐给慈善机构。”
她有种错觉，好像顶头上司并不是随口一问，倒像是在问她的理想型。南夏倒也诚实：“是。”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眼神太过明显，温聿秋抬眼看她，嗓音温和地问：“你们女孩儿是不是都吃这款？”
“你听我解释。”温辞让挣扎着。
他不知道是否因为新鲜感，总归南夏这个名字在他心里不是个符号，似乎想起时便能触及她鲜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