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2)

    而桌案前的姜姒，其实也并没有红蕊想的那么在意姜夫人如何。

    姜姒这下是真的不懂了。

    说到这，姜姒脸上的赫然更深，也有些自责。

    姜姒：“？”

    “之所以说不妥，是因为汾阳虽只半月路程，但路上所经之处多为山林，城镇极少。而去青州虽要一月之久，但却会经过无数大小城镇。”

    还有句没说的话是，她是真的被裴珏这段日子以来的遭遇搞怕了。

    不过令人感到稀奇的是，姜夫人那边竟也派人送来了东西。

    “小姐，咱这次带的衣服够少的了, 若是碰上雨天儿怕还不够换呢，您还要拿下来几件，纱布药什么的有必要带这么多么？大公子不是说一路上会路过许多城镇吗，那大夫肯定也不缺啊。”

    相处得越久，她算是越看清眼前这个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端方有礼高冷疏离的青年的真实面孔了，那就是——

    顿了顿，又道：“不过护卫们大概是吃干粮的。”

    红蕊应声，立刻去外院找大夫。

    想到这，姜姒吩咐道：“我上回听周斌说府里大夫配的金疮药很好用，你帮我也去拿几瓶回来罢。”

    无赖，且幼稚！而且还时不时地做些引人想入非非的事儿……

    姜姒似有所悟，“所以其实我们并不用带这么多的干粮，只要适当地备一些，其余都在路上边行进边补给就行。而且人若是一直只吃干粮，也受不住，是这个意思吧？”

    她及时刹住了思绪，眼神不善地盯着那只作乱的手，还有青年含笑看过来的戏谑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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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红蕊回来的时候, 瞧着自家小姐将打包好的箱笼又翻开，将几件衣服拿了出来, 转而换成了几瓶药粉和纱布再塞进去, 不免有些不解。

    心一狠，抬手捉住青年白皙的腕子，“嗷呜”一口咬了上去。

    姜姒微微一笑，和善道：“那能请表哥把放在表妹头上的手放下去么？再摸下去，你的表妹要秃了。”

    “披风收起来，点心拿下去给丫鬟们分了罢。”语气平淡。

    但少未必意味着随便, 反倒是代表着要求精。

    接过青年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后，她方才虚心求教道：“是因为难吃所以不适合做远行的干粮吗？”

    红蕊心下摇头, 却见到自家小姐脸色很是平静，似是习以为常, 低着头握着笔核对着行李单子，头也不抬。

    她将心思都投在了眼前列好的单子上。

    因此次是轻装简行，比不得上回去汾阳的时候, 所以这一通收拾下来，只紧着重要的东西带, 行李竟还要少些。

    裴珏却否定了，道：“其实作为干粮来说，这已经算是味道不错的了。”

    她当初应该多考虑一些的。

    果然，夫人还是她熟悉的那个夫人, 但凡稍微打听一下, 也该知道自己二女儿对什么过敏吧？

    裴珏赞道：“表妹实乃可塑之才，一点即通。”

    许是瞧见了她眼中快要溢出来的疑惑，裴珏笑了笑，“表妹此前去汾阳也是吃的这种干粮吗？”

    而在她们准备行李安排走后琐事儿的期间，都察院那边传来了消息。

    护卫们吃难咽的干粮，而主子却吃可口的点心，这听起来就很不人道。

    做之前，她还特意吩咐厨房一定要舍得用料，尽量将味道做得容易入口些，没料到还是出了糗，不由地有些脸热。

    “别瞎想，裴府的护卫们以往出门时为了方便，也都是吃的干粮，且味道还比不过这些。”语气温和。

    却不料那手掌非但没有收回，反而一路顺着往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光明正大地占她便宜？

    姜姒将药瓶和干净的纱布裹好塞进衣服中间防止碰撞，闻言叹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红蕊哎了一声, 将两盘点心放回食盒，拎着下去了。

    只是下一刻，脑袋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

    红蕊刚从传话的丫鬟那里拿到东西的时候还满脸惊讶。

    所以像这些平日用不上，关键时刻却能起救命效用的东西，总归多备着些，也不算错。

    两件御寒的银狐披风、一盒鸿兴楼的点心。

    难得啊！这是夫人知道小姐要走, 所以特意来关心一二的？

    她摇摇头，微微脸红，“汾阳不过半月多路程，红蕊说与其带干粮，不如带些不易坏的点心果腹。再加上路上还有护卫们打的猎物，两样换着凑合吃吃也就过去了。”

    从来便是如此，没必要期待什么。

    也就是裴珏功夫好，但凡换了一个人，在汾阳回城路上遇见那些刺客后是否还有命在，那都是一个未知数。

    既然味道作为干粮来说过得去，那是哪里不合适？

    有裴珏这个经验人士的指导在, 姜姒将备好的物件儿再添添减减一番，便也差不多了。

    三天两头动不动就受伤，回回都见血。

    顶着红蕊疑惑的目光，她解释道：“虽然会经过大小城镇，但中途也有人烟稀少的地方。衣服没得换无所谓，大不了到下一个落脚点再买，甚至脏一些也无妨。可若药什么的没了，而队伍里有人受伤却一时找不到大夫，那就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可这个念头在打开食盒瞧见一盘子花生酥和红豆酥时, 便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旁的裴珏见状，手腕一翻立即斟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