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2/2)
“十三年和平，有你的原因吧。”萧焕恍然，百年战争，但自十三年前大战后，两族却一直和平。
“十三年前，厢族上一任拓跋王联合三大家，发动战争，我那时年纪不大，虽是圣女，却还在历练中，尚无大权，再者，我也不觉得富饶的大雁割让一半土地给我们，有什么错？”
阿染看着她的眼睛，这一刻，她似乎能感应到她的心思，折荛娘子没有说谎，她说得都是真的。
萧焕问：“你们的约定是什么？”
“所以我也上了战场，看到真正的民不聊生，比起贫瘠，战争更加可怕，无论是大雁还是厢族，遍地尸骸，边凉那块土地，鲜血淋漓，太可怕了。
姜家案查到现在，真是越查越恶心，十三年的和平，是当年姜长安重创厢族，又于战场与厢族立下约定。
他不相信，黑玉也不相信。
“那日入火葬地，我也是为了探查拓跋夷的行迹，姜姑娘揭开真相，拓跋夷的野心才正式暴露，与段元立合作，同样是拓跋夷私自行为。”
后来才是关键，有了合作的“玉将军”，又是为什么带着拓跋延和轩辕九山，入京陷害姜长安通敌？
折荛娘子闭上了眼睛，声音轻颤：“大雁来信，两族和平，姜长安不必留，对我厢族而言，他死了，我们才能睡得安稳！”
“厢族一半的土地都是大漠，生存远比大雁艰难数倍，往里面是大漠，活不下去，往外是边凉，大雁肥沃的土地时刻诱惑着我们，只要过了边凉，就有沃土万里。”
阿染一直想要寻找的玉家将军，竟然就是厢族圣女、姜玉楼的楼主，折荛娘子！
若这世间没有战争，就不会有姜家世代难活三十的命运。
白玉冷冷一笑：“你是厢族人，你真会阻止厢族攻打大雁？”
就是这十三年的现况。
“后来呢？”阿染轻声问。
厢族不再入侵，过不下去的厢族人也可以搬到大雁生活，两族和平，再无战事。
折荛娘子一字一句：“此后，厢族不再入侵大雁，大雁允许厢族人入边凉，进大雁领土求生。”
站在自个的立场，为了生存，都没错，看着自家百姓吃苦，怎么可能不为他们肖想隔壁富饶的大雁？
“是我。”折荛娘
子承认。
萧和青站在阿染旁边，两人紧盯着折荛娘子的眼睛，判断她话中真假。
折荛娘子就像是没察觉手上的刀，看向窗外。
“可是，姜长安横空出世，又将我们打了回来，甚至元气大伤，姜长安太强了，他是一个……”
“我们立下战场合约之时，我曾要求带回厢族战死之人，那时候只想让他们魂归故里，后来却发现……这也是一个机会，拓跋氏的秘术尚无人知晓。”
所以，她没拦着姜阿染他们杀掉一半傀儡军，冷眼旁观，傀儡军太多了，处理掉一些后，可以自保，不能入侵，最为合适。
折荛娘子沉默片刻，苦笑：“这是我答应姜长安的。”
拓跋夷想发动战争，她就废掉这个王！
阿染手上用力，折荛娘子脖颈溢出鲜血。
大雁都愿意杀死一个能以一当万的大将军，厢族人为什么不配合？百利无一害。
阿染闭上眼睛。
姜长安不死，只要他在，随时都能挥师北上，歼灭厢族，他死了，就如盘踞的老虎倒下，厢族的心可以彻底放下。
——这是阿染一直想知道的疑惑，此刻，终于可以向知情者问出。
“我那时候就开始不喜战争，但厢族即将胜利，姜长平死了，没了姜家，边凉的门户已被砍掉大半，只要踏破边凉，万里沃土，予取予求。”
也是因为和平之约，“镇北大将军”便没了存在意义。
“所以，百年来厢族不断攻打大雁，试图抢到如画江山，可姜家世代镇守，让厢族越不过半步，我们只能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艰难生存。”
姜长安仁善，同意厢族人带走尸首，魂归故里，转头，厢族便借这些带走的尸体作文章，冤枉他“通敌”。
她扭头看向阿染，眼神认真：“所以我没拦着你们杀掉一半傀儡军，傀儡军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厢族，不是入侵，借用火葬遮掩，选择傀儡、大肆扩大傀儡军的行为是拓跋夷自作主张，我并不知情。
顿了顿，折荛娘子继续：“他是一个比我更不喜战争的人，所以他单枪匹马，杀死数百高手，重创我们，却没有带军继续屠杀、全歼厢族大军，反而与我立下战场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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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人世代镇守边凉，让大雁免于战乱，但每一个姜家人都痛恨战争，太多太多的姜家人死在战场。
无人知晓的秘术、带走的尸体，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厢族配合大雁完成一次陷害，两个死人“开口”说话，姜长安通敌罪便铁证如山。
阿染看着她，突然拔刀抵在她的脖颈，声音沙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份仁善，堵死他所有的退路。
众人一愣。
“会。”折荛娘子声音坚定。
萧和青眉梢一挑，手指蜷曲，眼中闪过了然，他的声音笃定：“十三年前，厢族第三位大将军，那位玉家将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