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2/2)
&esp;&esp;房间昏暗,一束明亮的光线从屋门处撒进来,直直打在冯仑的头顶,谢旭用力揉了揉自己眼睛,一定是光线太刺眼照花了他的眼睛,不然为什么表哥他一头白发呢。
&esp;&esp;青楼美人、南州大盐商、闹出了命案, 就凭这几点, 不定多少人“津津乐道”——不肖一夜间的功夫, 此事便能传遍南州城。
&esp;&esp;“听说什么?”
&esp;&esp;冯仑无视一众落在自己身上,或探究、或轻视,或唏嘘,或幸灾乐祸的视线,从容不迫地替对面宋景辰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笑道:
&esp;&esp;一众人听完纷纷摇头叹息,大夏朝律法规定:刑家之子,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更不可入朝为官,后年便是乡试,冯仑这辈子是无望科举了。
&esp;&esp;听说是冯仑他爹失手把人打死了。”
&esp;&esp;“就冯家那事儿。”
&esp;&esp;砰!一声巨响,书房门猛地被撞开,尘土飞扬中,谢旭看到表哥手捧书卷,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低眉敛目,祥和得像一尊佛像。
&esp;&esp;旁边孔恩叹了口气道:“我们家与冯家相邻,也是昨夜半宿听见了动静,据说是两边儿都喝了酒……
&esp;&esp;若有可能,她宁愿儿子与那老不死的断绝关系,可大夏朝以“孝”治天下,一个“孝”字压在儿子头顶上,便是再烦这个爹,这么多年也得忍着他,不成想,忍到最后,儿子还是被他给毁了。
&esp;&esp;许观亦叹气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esp;&esp;“茶博士新调配出来的茉莉雪芽,应该合你的口味。”
&esp;&esp;众目睽睽之下,两大盐商为争青楼头牌的初夜大打出手,还闹出了人命。
&esp;&esp;老太太握着冯仑的手泣声道:“祖母知道委屈你了,只是, 他到底是你爹啊!”说着说着,老太太又泣不成声。
&esp;&esp;一上午的课业结束,学生们往书院食堂里走着,纷纷议论起昨晚发生的一桩大事来:
&esp;&esp;冯仑去找杨睿,杨睿问他如何处置冯家老爷子,冯仑想要继续参加科举是断不可能了,但冯家老爷子如何定罪还是可以通融。
&esp;&esp;这日杨睿请众人在自家城南梅园饮酒,冯仑坐的仍旧是原来的位置,但在众人心中他如今是什么位置就不大好说了。
&esp;&esp;冯仑眼中尽是一片恍惚之色。
&esp;&esp;……
&esp;&esp;宋景辰微怔,怪不得今日谢旭没来上课,冯仑竟是出了这样的大事。
&esp;&esp;“我天啊……”
&esp;&esp;这会儿子冯仑的祖母听说儿子被抓, 被人搀扶着过来找孙子, 哭哭啼啼要孙子想办法救人。
&esp;&esp;“哪个冯家?”
&esp;&esp;仑哥儿那般努力读书,全毁了,全都毁了……
&esp;&esp;事情就是这般凑巧, 姨丈只是推搡了对方一把,却不想对方却从二楼失足摔下致死。
&esp;&esp;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在大夏朝便是家财万贯,亦不过区区一商人矣。
&esp;&esp;表哥才二十来岁,怎么会长出白头发呢。
&esp;&esp;“就冯仑他爹,昨晚在春月楼,他爹与人争春月楼头牌的梳妆,不惜豪掷千金,到最后竟是大打出手,闹出了人命来。
&esp;&esp;看见谢旭闯进来, 冯仑只是抬了抬眼皮, 哑声道:“不能考科举而已。”
&esp;&esp;冯仑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已是月余后,此时进入到腊月中旬,书院已经放了寒假。
&esp;&esp;却说冯家,现如今已经是乱作一团,冯老爷已经被扭送进衙门里去,冯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她不是哭那个老不死的,老不死的真死了,她搭台子唱戏庆祝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esp;&esp;表哥指望把此事大事化小遮掩过去, 简直是痴人说梦。
&esp;&esp;“你们听说了没?”
&esp;&esp;冯仑只淡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esp;&esp;冯仑缓了缓, 隐去情绪,扶老太太坐下,镇定道:“祖母万勿着急上火,您自个儿的身子骨紧,父亲的事,我自会尽力找人通融。”
&esp;&esp;谢旭急了,担心他表哥再想不开寻了短见,腾腾后退了几步,猛地冲上去,直接破门。
&esp;&esp;冯夫人一口气没上来,气晕了过去,屋子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谢旭让自己娘照顾好姨母,让他爹压住场面,自己跑去表哥书房叫人。
&esp;&esp;这不合理,莫不是他只是做了个梦,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
&esp;&esp;老天爷,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是她这当娘的识人不清嫁了这么个货色,可为什么要报应到儿子身上,为什么,为什么!
&esp;&esp;宋景辰默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esp;&esp;第184章 是敌是友?
&esp;&esp;唉,不管怎么说,冯仑算是被他爹毁得干干净净,非但前程毁了,亲事也毁了,一辈子都搭进去了,甚至子孙都受影响。”
&esp;&esp;否则,以表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但凡有一点念想和可能,他又怎会愁到一夜白头……
&esp;&esp;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一时含糊过去,他日表哥科举落榜便罢, 若真能中举,此事必会被人翻旧账提起。姨丈想要活命或能活动一二, 表哥想要继续考科举则无半点通融余地。
&esp;&esp;冯仑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夜未出,水米未进,谁叫也不应,不管谢旭如何拍打房门,说了些什么话,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esp;&esp;她是心疼自己可怜的儿子。
&esp;&esp;谢旭无声地张了张唇, 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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