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2/2)

    &esp;&esp;这般厉害的小子是自家儿子,天下没有那个父亲会不骄傲,孩子不就是要点钱吗?

    &esp;&esp;只是看重归看重,身为帝王,比看重更为重要的便是权衡各方利弊。

    &esp;&esp;果然让三叔猜对了,做臣子的,只是皇帝手里的一颗棋子,就算你冒着生命危险立下不世之功,也要服从皇帝的“大局。”

    &esp;&esp;茂哥儿这次虽然立了大功,但毕竟宋家站队最晚,一个萝卜一个坑,许多好位子早就被皇帝还是太子之时就许出去了。

    &esp;&esp;过完年辰哥儿他才刚刚满十六岁,年十六而能有此论者,放眼整个大夏朝无人能出其右!

    &esp;&esp;“宋卿家免礼。来人,赐座。”

    &esp;&esp;赵鸿煊明白宋景茂的意思,平日里倒也罢了,这个时候景茂处处受人瞩目,一言一行均被放大,修个屋子指不定又被说成是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大修议政阁了。

    &esp;&esp;“微臣见过陛下。” 宋景茂跟随内侍进来御书房,朝着赵鸿煊躬身行礼。

    &esp;&esp;对那些普通老百姓来讲,钱财自是求生之本万万少不得,可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讲,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花出去了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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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对此,宋景茂早有心理准备,他不在意这些人的态度,赵鸿煊与赵敬渊才是他的目标。

    &esp;&esp;赵鸿煊示意继续讲。

    &esp;&esp;宋景茂这才道:“陛下,这议政阁原为先皇临时腾退出来放杂物的阁楼,有些失修,这几日风雪交加,屋顶四处漏风灌雪厉害,实在影响同僚们办公。

    &esp;&esp;辰哥儿所要做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眼下新皇才刚刚坐上龙椅,屁股没安稳之前皇帝也没功夫关心这些民生之事。

    &esp;&esp;君臣各自落座,宋景茂这才道:“陛下繁忙,本不该前来打扰,只是有一事需得向陛下请示。”

    &esp;&esp;他只说委屈你了,至于后面是不委屈你,还是要你暂时受些委屈全在他许与不许之间。

    &esp;&esp;三郎说了一大堆,听在景辰耳朵里其实就一个意思——爹爹同意打钱了。

    &esp;&esp;儿子没有在南州盐税一事上钻牛角尖认死理儿,又能有这般见地,宋三郎“老”怀甚慰,本想父子俩喝上两杯,又想到是国丧期间,只得作罢。

    &esp;&esp;赵鸿煊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宋卿家不必理会那些如同妇人般嚼舌根子之人,自有朕为你做主。”

    &esp;&esp;既使战战兢兢不敢行差走错,运气不好碍了人家的眼,说不得也是落个抄家的下场。”

    &esp;&esp;这议政阁大学士看似职位不高,没有什么实权,实则权力大小全看皇帝的信任程度,只要皇帝对茂哥儿足够信任,茂哥儿便是有了通天的权力。

    &esp;&esp;皇帝的当务之急是对忠心追随自己的属下“论功行赏”,对那些不安分之人威慑镇压。

    &esp;&esp;儿子要让朝廷欠我们宋家一个天大的人情,纵然朝堂之上风高浪急,只要民心站在我们宋家,爹爹同大哥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esp;&esp;尤其,新帝自来身子骨弱,怕是没有精力每日处理那些数不清的奏折,对这议政阁的依赖不会少……

    &esp;&esp;新帝赵鸿煊正在为如何安排宋景茂之事犯愁,他是打心眼里对宋景茂看重,年轻有为,有魄力有手腕,遇事更是有大将之风,好好培养,必将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esp;&esp;顿了顿,景辰认真道:“所以,儿子要用万贯家财铺路,为爹爹,为我们宋家谋一个‘免死金牌’。

    &esp;&esp;给他不就行了。

    &esp;&esp;前有富可敌国的萧家,后有靖王、镇国公府之流,置身权力的洪流中,谁又敢说自己会不被权力反噬?

    &esp;&esp;宋三郎整个人为之动容!为儿子的孝心动容,为儿子异于常人的独特思想动容。

    &esp;&esp;宋景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太子周围的圈子早就形成壁垒,彼此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一个新加入的,又是一进来就立下奇功风头盖过众人,自然而然会成为这些人都眼中钉,受到天然的排斥。

    &esp;&esp;赵鸿煊目光扫向宋景茂,“以卿家的才干,这议政阁大学士的职位着实有些委屈你了。”

    &esp;&esp;不想给,还不想你有意见。

    &esp;&esp;京城。

    &esp;&esp;正犯愁之际,内侍跑进来禀报,说是宋学士在外面求见。

    &esp;&esp;思来想去,他实在是想不出哪个位置既不委屈宋景茂又不妨碍效忠他多年的其他下属。

    &esp;&esp;说完,赵鸿煊话锋一转,试探道:“这议政阁是该修一修了,朕马上着人去修,另外——

    &esp;&esp;与其让皇帝难做,让被抢了位子的人嫉恨,倒不如茂哥儿以退为进“主动”为皇帝着想,留在原职。

    &esp;&esp;宋景茂多精明呀,一个人要想给你什么东西,直接就给了,问你意见就是不想给。

    &esp;&esp;臣原想直接去找内务府的人来修缮一番,想到近日来外面对臣的风言风语,又唯恐传出去不定又传成什么样子,故来请陛下旨意,着内务府的人前去看看。”

    &esp;&esp;不在意归不在意,他也不介意给这些对他有敌意的人上上眼药。

    &esp;&esp;宋景茂忙惶恐“谢恩”,却是不坐,赵鸿煊连说叫他不必拘礼,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虚坐椅凳一角。

    &esp;&esp;他这番做派与那些自视功高,理所当然等着赵鸿煊论功行赏的大臣形成鲜明对比,这让赵鸿煊极为受用。

    &esp;&esp;宋三郎稳了稳情绪,端起老父亲的架势,“倒是有些与众不同的想法,不过引沧河水入中州府绝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你在这里同爹爹纸上谈兵画大饼没用,这引水的难度几何,工程如何实施,需得克服那些难处,大概的人力、物力、用时估算,你都得做到心中有数,等你真正做起来,就知道这知与行之间隔着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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