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esp;&esp;她问站立不动的保镖,“怎么,你们是江二爷的人吗?”

    &esp;&esp;帽子扣得绝妙,江家这庞大的商业帝国,手握国王权杖的人是江之贤,应承那便是公然挑衅。

    &esp;&esp;保镖队长恭敬道:“陈小姐,您歇着,交给我们。”

    &esp;&esp;

    &esp;&esp;回到病房,陈窈休息了会儿,没等到江之贤,她独自吃完晚饭,拿着伞出门,秦倩亦步亦趋跟随。

    &esp;&esp;医院门口人影稀疏,陈窈站在檐蓬下,无语地问:“我去哪儿你都要跟着吗?”

    &esp;&esp;秦倩解释道:“最近局势动荡,考虑到您没有自保能力,我需要确保您处于安全的环境。”

    &esp;&esp;陈窈不喜类似监视的感觉,显然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拒绝,她无奈探手,接了几滴雨。

    &esp;&esp;“下雨了。”

    &esp;&esp;背后传来男人温润、雌雄莫辨的语声。

    &esp;&esp;清新干净的植物香飘到左边。陈窈侧头,雨雾迷濛,江颂竹的视线与她交汇,没有偏离分毫。

    &esp;&esp;他也学她伸出瘦削修长的手,接了几滴雨,遗憾地说:“看来今天不太走运。”

    &esp;&esp;他们并不是可以肆意交谈的关系。

    &esp;&esp;陈窈只稍颔首,再无多言。

    &esp;&esp;气氛沉默。

    &esp;&esp;黑色宾利缓缓驶到医院门口,江颂竹的随从庄良说:“您稍等,我取伞。”

    &esp;&esp;“嗯。”

    &esp;&esp;陈窈仰望天空,眼梢余光打量江颂竹的侧脸轮廓,他今天看起来似乎有点病态。

    &esp;&esp;夹雨的冷风吹过,单薄底衫抵

    &esp;&esp;不住寒意,她肩膀内扣不易察觉的弧度。

    &esp;&esp;男人往旁边迈半步,微微侧身挡住风口,似一节清瘦挺拔的苍竹。

    &esp;&esp;这幕似曾相识,可陈窈搜刮记忆却找不到来源。她礼貌地说:“谢谢。”

    &esp;&esp;江颂竹语气和煦,嘴角挂笑,“陈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esp;&esp;“好多了谢谢关心。”陈窈回以微笑,打量他腕部的陀飞轮腕表,又暗自对比身高,她把伞递过去,“您现在走运了。”

    &esp;&esp;江颂竹那双和甄先生一模一样的丹凤眼,里面的情绪含蓄而无法探知意味。

    &esp;&esp;“多谢陈小姐的慷慨。”

    &esp;&esp;“不谢。”

    &esp;&esp;他恢复笑容,伸手接伞,不慎触到她晚一步收回的手指。

    &esp;&esp;瞬息而过的肌肤相碰,微风穿指。

    &esp;&esp;陈窈的手自然垂下,江颂竹对她敛颌当作告别,撑开了伞。

    &esp;&esp;草灰色的身影没入沉甸甸的雨幕,哑亮丝线被伞面隔绝,发出劈里啪啦的浇打声。

    &esp;&esp;秦倩提醒:“陈小姐,外面冷,您不该呆那么久。”

    &esp;&esp;面对暗戳戳的敲打,陈窈神态稳固,“我在等我的伞。”

    &esp;&esp;“您可以拥有更好的伞。”

    &esp;&esp;话里话外提醒她勿与江颂竹走得太近。

    &esp;&esp;不愧是江之贤精心挑选的女管家,语言艺术一流。

    &esp;&esp;陈窈收回视线,姿态放低,“你说的对。”

    &esp;&esp;

    &esp;&esp;江颂竹坐进后座,拿了条崭新的毛毯,“一起还了。”

    &esp;&esp;站在车外的庄良浑身湿透,边收伞边说:“少爷,她已经离开了。”

    &esp;&esp;江颂竹不笑时,气质清冷疏远,他略微掀了下眼皮,庄良心领神会腾出视野,但医院门口已经没有那道身影。

    &esp;&esp;“伞。”

    &esp;&esp;庄良心中疑惑江颂竹亲手拿伞的举动,行动上却执行命令把伞放在了他手里。

    &esp;&esp;车门关上后,雨水通过皮肤纹路,似有漫漶趋势。江颂竹静默地注视掌心小巧轻便的折叠伞。

    &esp;&esp;没有江家的徽标,车线不平整,一把来自贫民的伞,也许来自路边便利店的廉价货柜。显而易见,它与车内豪华高档的内饰格格不入。

    &esp;&esp;车启动,伞扔到脚下,江颂竹脱掉西装外套挽起袖子,从车载冰箱取出胰岛素,熟练打进胳膊内侧。

    &esp;&esp;他患有先天型糖尿病二期,平日对糖分严格控制,每两天注射一次胰岛素,今天未到期限,但江之贤给他夹了含有糖分的食物。

    &esp;&esp;药物副作用与胃里的甜味让江颂竹犯恶心,他握拳垂了下皮质座椅,说:“停车。”

    &esp;&esp;车停到路边,庄良的声音从隔板传来,“您还好吗?”

    &esp;&esp;“嗯。”江颂竹微微佝腰克制心悸。

    &esp;&esp;过了将近五分钟,车再次提速,管良问:“那位陈小姐近日与首领非常亲近,需要告知四少爷处理吗?”

    &esp;&esp;自从郦沛白去世,与江之贤发生关系的女人很多,往往稍有苗头,就被砸钱或别的方式解决。最积极的当属大夫人和江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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